說完這話,夏雪初臉紅得半晌說不出話。
要不是還在開車,她估計都要把腦袋塞到方向盤底下去了。
周祿看著她麵紅耳赤的模樣,也覺得有趣,一個翻身已經鑽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他一把攬住了夏雪初的芊芊細腰,笑道:“那行,既然你都這麼開口了,我也不好拒絕了。”
夏雪初轉動了一下身子,差點沒把握住方向盤。
她哪裏想到周祿這人這麼大膽,居然敢直接上手。
而且,雖然她有留學的經曆,但本質上還是個傳統的女人,甚至長這麼大都還沒談過戀愛。
甭說是被男人摟腰了,就連手都沒給人碰過!
結果,這個男人之前就對自己又是親又是抱的,這下就連幾個隱秘的位置都上手了......
隻是想到爺爺還有爸媽,夏雪初索性放棄了抵抗,可緊接著預想之中的侮辱,卻沒有到來。
她偷偷側過臉去,發現周祿居然已經把手收了回去,正賤兮兮地衝著她笑。
“我就先收點利息,等治好了你家人,我再找你收剩下的,在此之前,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好好開車吧,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出車禍殉情了。”
周祿調侃道,他把雙手放在後腦勺,輕鬆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呸,誰要和你殉情......”
雖然夏雪初這麼說,但看周祿還真的不再毛手毛腳,雖然他為人處世,透著幾分玩世不恭,還喜歡占自己便宜......
但好像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強多了......
......
夏家本家大宅,此時人頭攢動。
夏雪初把車停進車庫,便急不可耐地拉著周祿進了屋。
正當這個時候,一個中年男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上山的周祿和夏雪初。
他眼前一亮,頓時排開眾人。
“雪初,你可算回來了,神醫帶回來了嗎?”中年男人焦急地說道。
夏雪初趕忙說道:“大伯,這位就是我提到的周神醫,有了他,咱們家這回有救了!”
中年男人猶豫地看著一身破破爛爛的周祿,實在難以把他和懸壺濟世,雲遊四海的神醫聯係在一起。
“算了,雪初你找不到人,也不用帶這樣的人回來糊弄,你快跟我進來,要是去晚了,恐怕你就見不到三爺爺最後一麵了。”
說著也不管周祿怎麼樣,快步走在前頭,帶著兩人已經走到了大宅之內。
一間古色古香的臥室之內,病床上,一個麵若寒霜的老者,氣若遊絲。
夏家家主夏問芳正緊張地在屋內踱步,他低聲說道:“盧神醫,我三弟還有多少時間?”
坐在床邊的白發醫生,顫抖著手摘下了老花鏡。
“根據以往的病發速度,恐怕挺不過今晚了......”
眾人均是麵如死灰。
“沒想到這種困擾我們夏家三代的怪病......真的會將我們夏家逼上絕路!”
夏問芳重重得一拳打在桌上,紫檀木的老家什上頓時多了幾道猶如蛛絲一般的裂紋。
“爺爺,我帶那個周神醫來了!三爺爺有救了!”
夏雪初心急火燎地跑了進來,大聲嚷嚷道。
眾人不由自主得看向了她。
隻是每個人看到跟在她身邊的周祿,紛紛皺起了眉頭,他們的想法和夏雪初的大伯別無二致。
“這位是......”
夏問芳和盧先俊畢竟閱曆豐富,沒有那麼以貌取人。
周祿懶得管那麼多,徑直走到了床邊,他兩隻手指搭在病人的手腕上。
他淡淡地說道:“還行,中毒不算深,還能救。”
“什麼?”盧先俊臉色一冷。
“小夥子,你會不會搞錯了?這怎麼會是中毒?我學醫五十餘年,家傳三代,從未聽說過有這種毒藥存於人間......”
周祿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咧嘴一笑。
“你學醫多少年管我什麼事兒?我隻是答應我女人幫忙治病的。你要治不好,就滾一邊去,別在這兒礙手礙腳,打擾我治病救人了。”
說著,他的手在懷裏掏了掏。
可就在這時,從門外闖進來一群人。
“夏小姐恐怕是被這個臭小子騙了,我看他把脈的樣子都像是個外行人的動作。粗鄙不堪,就連鄉下的赤腳醫生都比他好個三分了!”
盧先俊等人順著聲音看去,不禁愣住了。
“這不是天璽城的秦神醫嘛?他怎麼來了?”
這些都是龍國與隔壁東瀛兩國出名的神醫,都是給錢都不見得請的來的存在。
夏家眾人紛紛驚歎。
“這不是岐黃老人嗎?他據說已經西渡東瀛,在東瀛的寺廟裏傳授醫術,他醫術通天,被東瀛人認為其功德可以媲美當年的鑒真和尚啊......他都請來了?”
“還有那個,我見過一次,那是漠北的老巫醫,他的話,在漠北各大部落裏,僅次於神明,他特別擅長疑難雜症,很多病怎麼都治不好,在他手裏輕易就能迎刃而解。”
“那是長白穀神醫......金陵天醫顧清風......我的天......還有好幾個,都是能力名氣不下於其他的存在,這都來了!”
這個秦神醫鶴發童顏,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夏家七爺也覺得奇怪,這些人的名頭實在太大了,怎麼會貿然出現在這兒的,他算是結交各路人士比較廣泛,人脈和口才出眾得趕忙問道:“各位神醫何來?”
他說道:“我們都是應夏公子之邀,前來給三老爺治病的。這個小子沽名釣譽,溜進來想要渾水摸魚,卻是被我們看得一清二楚!”
一位須發皆白,走路顫顫巍巍的老者,麵容慈悲,頭上還有幾個戒疤,顯然是佛門中人。
正是據說懸壺濟世的岐黃老人,他醫術高超,曾經是龍都無數達官顯貴的座上賓。
他微微抬頭:“秦施主所言極是,無知小兒,若是中毒,我手中的朱銀缽盂豈會沒有反應,莫要胡言亂語,平白耽誤了一族的性命了。”
秦神醫直指周祿。
“是啊,這小子曾經在徐家出現過一次,張嘴就是要訛詐兩千萬。被徐家掃地出門,又盯上了大小姐,還好徐家給我提前通過氣,我一見他就立馬認出來了......”
夏宣看時機成熟,已經從一旁從容而出:“七叔。”
“哦,是夏宣啊,這些人都是你請來的?”
夏家七爺也是將信將疑得看著夏宣,畢竟以他的人脈都沒法將這些人聚集一堂。
夏宣趕忙假裝謙虛道:“回七叔的話,是我請來的,我在幾個商會都有些要好的朋友。”
雖然夏宣的話有點漏洞,但其餘人也是顧不上那麼多了。
“不知道諸位看完我家家人的病情,有沒有什麼頭緒?如果諸位能夠治好我家的頑疾,需要什麼,盡管開口,我夏家雙手奉上!”
“難!”秦神醫仔細查看了一下,最後吐露道。
其餘幾人也紛紛說道:“已經沒救了,我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病情,我們雖有悲天憫人之心,卻無力回天!可歎!”
也有人在一旁說道:“要我說,此病古怪非常,唯有昆侖山上的那一位才能治療......”
有人附和道:“正是,若是有天心藥王在此,恐怕隨隨便便就能藥到病除了。”
“你看他獐頭鼠目,目中無人的模樣,可不就是在虛張聲勢,是巷頭巷尾最常見的詐騙手段,不就是個小騙子!”
也有名醫背過手,哀歎道:“隻可惜天心藥王遁入昆侖,遠離紅塵已有百年。他老人家雖然偶有雲遊四海之時,但也是無跡可尋。恐怕在昆侖絕壁已經仙逝了,一本《天心藥訣》就此失傳了。絕對是我們醫壇的一大損失啊!”
眾人或是將周祿貶得一文不值,亦或是對那位虛無縹緲的藥王感到了一絲絲的遺憾。
夏宣看著夏家人的臉色陰晴不定,嘴角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夏問芳聽得也微微頷首,他滿臉怒容得看著周祿和夏雪初,剛剛點燃的一絲希望瞬間澆滅了。
他如何不氣!
可周祿忽然一抖手,隻輕輕一震,夏宣居然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天心藥王?商駿河那老東西還活得好好的呢,你們死了,這糟老頭子都死不了!”
周祿斜著眼看著眾人,仿佛是在看一群土雞瓦狗。
“你!你居然敢直呼藥王大名!你好大的膽子!”
“藥王生前活人無數,功德無量,你如此辱罵藥王,必遭天譴啊!”
眾人都把天心藥王當做偶像看待,哪裏能夠容周祿褻瀆。
“等你們罵完,人都死了,臉麵比人命還重要是吧?”
周祿不屑地“嘖”了一聲。
這些人徹底被周祿惹毛了,有幾個老漢更是抄起手邊的棒槌朝著周祿的腦門上敲來!
可就在這時,這群人紛紛頓住了。
圍繞著周祿的眾人,仿佛是多米諾骨牌一般,紛紛跪倒在地,無比虔誠得將腦袋抵著地麵。
而正在人群中央,被眾人頂禮膜拜的,正是周祿!
此時的他手上拿著一包金針。
盧先俊死死盯著這把金針,雙膝一軟,“撲通”一聲也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這些享譽天下的名醫,神醫,在這一刻,無不老淚縱橫!
每一個醫者紛紛以頭搶地。
而盧先俊一麵匍匐,一麵湊近周祿,最後不顧半點自己的尊嚴,嘶聲力竭高聲呼喊道:“參見天心藥王傳人!夏家!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