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殿下的人到了!”
國丈府,一名下人對淩從道稟報道。
“讓他進來,你先退下吧!”
“喏!”
沒多久,一名身穿灰衣的青年,走進了淩從道的書房,恭敬行了一禮。
什麼都沒說,便從衣袖間拿出一張紙條,遞到了國丈麵前。
國丈接過紙條,僅看了一眼,便是忍不住眼眸一顫。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不許輕舉妄動!”
國丈麵色陰沉,沉聲回了一句,便遣退了那青年。
東宮,太子接到消息,忍不住麵有怒氣。
“童觀!?”
“把童觀給我叫來!”
急得滿地轉的太子,最終對著身邊的太監怒吼。
沒過多久,一臉忐忑的童觀來到了太子麵前。
“殿下!”
童觀瞥了一眼表情不悅的太子,躬身一拜,試探地喚道。
“你們都下去!”
太子左右掃了一眼,屏退了所有人,隨後便把目光投到了童觀身上。
“我聽說,你外麵有人!?”
太子來到童觀身前,低聲問道,狹長的眸子中閃爍著冰冷的目光。
“殿下......都......都是謠言!”
童觀心弦一顫,眼眸躲閃回了一句。
“啪!”
童觀話音剛落,太子便一巴掌扇了過去。
“想好了再回答我!”
太子惡狠狠地盯著童觀,沉聲說道。
“多年不聯係,怕失了作用,奴才不敢欺騙殿下!”
童觀委屈地回複道。
“好!”
“有就行!”
太子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輕聲道了一句,隨後便對童觀附耳說了幾句。
“殿下,這......”
童觀聽完嚇得魂兒都快飛了,驚恐地望著太子。
“按我說的做,否則你現在就得死!”
太子眼眸一眯,盯著童觀,威脅道。
“殿下,此事......是不是要跟娘娘和國丈商量一下?”
童觀咽了口唾沫,試探地問道。
“你到底是聽我的,還是聽他們的?”
麵色一冷,太子雙眸狠狠瞪了童觀一眼。
“殿下,奴才就是做鬼也為您鞍前馬後!”
聞言,童觀趕緊跪了下去。
“去吧,此事若是做得漂亮,我便送你進禦馬監!”
太子唇角一勾,送了童觀一個甜棗。
童觀麵色一喜,恭敬拜謝,隨後便轉身離去。
第二天一早,黎陽帶著阿妮卡以及南越一千使者,還有三十名錦衣衛,迎著朝陽出發了。
一路南行,走了半月有餘,都未發生任何危險。
不過,即便坐著馬車,黎陽依然感覺有些顛簸。
“別的事兒無所謂,這路,我早晚要好好修一修!”
黎陽心裏暗自下了決定。
“黎陽你真的有辦法......”
馬車中,阿妮卡麵色帶著幾分擔憂,忍不住對黎陽問道。
“放心吧,有我在,沒事兒的!”
黎陽望了阿妮卡一眼,情不自禁地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肩膀。
這還是二人第一次有這麼親密的動作。
在黎陽的手接觸到阿妮卡的肩膀時,莫名的觸動讓二人不由渾身一顫。
一時間,阿妮卡羞得俏臉通紅,哪怕戴著麵紗,終究難掩耳根。
與此同時,黎陽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前世二人並肩戰鬥的畫麵。
似乎,阿妮卡早已走進了他的內心,隻是他一直在逃避而已。
一時間,一股曖昧的氣氛在馬車內隱隱浮動。
“王爺、王妃,前麵地勢險惡,我派人去偵查一番,您二位先歇息一番!”
就在黎陽莫名其妙地朝著阿妮卡靠近時,馬車外突然傳來承不誡的通報,瞬間驚得二人一愣,紛紛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
“有勞承大人了!”
黎陽瞥了眼阿妮卡害羞的表情,忍不住輕輕一笑,隨後回了承不誡一句。
“保護王爺王妃,有刺客!”
黎陽剛帶著阿妮卡走下馬車,想著活動活動,結果隊伍前方便傳來了喊叫聲。
黎陽和阿妮卡麵色一驚,南越使者瞬間將二人圍在中間。
“別上車!”
見阿妮卡要鑽回車內,黎陽急忙拉了一把,縱身一躍,下了馬車,轉身便把阿妮卡抱了下來。
就在此時,數十支利箭越過人群,直接射進了馬車,嚇得阿妮卡麵色慘白。
“一隊隨我追擊刺客,其他人保護王爺、公主!”
當初兩國比試時,跟隨阿妮卡的那個壯漢——拉瑪·洛哈,此時一聲大吼,帶著近百人朝著不遠處的樹林就衝了過去。
“看來,你在朝廷的確惹了不少人!”
阿妮卡緩了緩情緒,很快便鎮定下來,望著黎陽輕聲說道。
“我真沒想到,他們竟有這麼大的膽子!”
聞言,黎陽眼底不禁閃過一絲寒光,但同時,他的心底也微微有些疑惑。
他跟太子、國丈在朝堂之上,把最後的遮羞布都扯了下來,雙方算是徹底撕破了臉。
如今對方派人行刺他,這是不是太明顯了?
難道他真的囂張到了如此地步?
不怕秦帝暴怒?
就算要對付他,在廣南府動手,似乎也比在半路動手要方便、安全許多吧?
這不是畫蛇添足嗎?
“王爺,殺了六個,抓到三個,都服毒自殺了!”
就在黎陽思索之際,承不誡帶人回來了。
黎陽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這一點,他早有預料,倒並不意外。
沒多久,另一邊,拉瑪·洛哈也帶著人趕了回來。
不過他們並沒有承不誡他們的身手,幾乎人人帶傷。
去時一百餘人,回來卻隻剩七十餘人,拉瑪的左臂還被劈了一刀,傷口深可見骨。
“公主、王爺,敵人有埋伏六十多人”
“殺敵三十二人,我方死亡二十七人!”
“其餘敵人......逃了,請公主、王爺降罪!”
拉瑪單膝跪地,一臉內疚地回道。
“拉瑪將軍,辛苦你了”
“你先帶兄弟們下去處理一下傷口!”
黎陽急忙攙扶起拉瑪,安慰了一句。
“承大人,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嗎?”
傍晚,篝火旁,黎陽對著承不誡認真問道。
“明顯是受過訓練的,身上也沒有任何標識,無法判斷其身份來曆!”
承不誡無奈搖了搖頭,低聲回了一句。
“如今路程剛走一半,看來接下來會更艱險!”
“你們都小心一點兒!”
黎陽微微感慨一句,拍了拍承不誡的肩膀。
“廢物!”
“都是廢物!”
東宮,太子黎浚恒此時憤怒地摔杯碎盞,童觀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讓他們派高手!”
發泄完的太子終於平靜了下來,隨後盯著童觀低聲喝道。
“殿下,對方有錦衣衛高手,他們......要求加價!”
“奴才......也沒錢了!”
童觀咽了口唾沫,微微抬眸,忐忑地看著太子,輕聲回道。
“帶著這個玉佩,去西城永和錢莊,這次不管多少錢,他必須死!”
“否則,你也別想活!”
太子麵色陰沉,最終丟給童觀半塊玉佩,惡狠狠地叮囑了一句。
童觀撿起玉佩,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最終磕了幾個頭便轉身離開了東宮。
“王爺,再有數日路程,我們便可走出滇南境,直入南越了!”
承不誡騎馬來到黎陽馬車外,稟報道。
“越是最後,越要小心,他們既然選擇下手,又失敗一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黎陽坐在馬車中,微微閉眸,輕聲回了一句。
“明白!”
承不誡點頭應諾。
馬車內,黎陽的心底莫名的煩躁,總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怎麼了?”
阿妮卡看著黎陽眉頭緊蹙,關心地問道。
“沒......事兒!”
黎陽微微抬眸,剛要安慰阿妮卡一句,結果一支利箭穿透門簾,在他瞳孔中不斷放大,瞬間釘在了他的左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