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鳴歌默了默,沒有說話。
她現在,是萬不能離開將軍府的,她還要複仇!
不過,依之前嬤嬤所說,太子準備取消婚約了。
婚約一旦取消,她最後的保命符就沒了。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
直到,一股淡淡的藥香拂麵而來,正疑惑,一冰涼的指尖輕觸她的背部揉摸,霎時,傷口的處的痛意緩解了許多,所撫之處皆有冰涼之感。
“穆王爺?”她欲回頭,卻被阻止。
“別動。”
他這是在為她上藥?
想不到平日裏冷冽的穆王爺,竟有這麼溫柔的一麵,她實在想不通,他為何對她這般好,為了她竟願意放棄自己的性命。
他之前說過,與她之間的回憶?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疼——”她輕喚出聲,身後的人顯然放輕了力道。
許久之後,梵幽鳴開口道:“本王給你帶了些上好的膏藥。”
落茗歌回頭一望,瞥見桌子上有個小藥箱,抬頭之際,瞧見梵幽鳴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她:“每日,記得放藥。”
她連連點頭:“勞王爺費心了。”
他輕輕嗯了一聲,隨後將她拉近,迫使她與自己視線相對,他狹長的桃花眼半眯著,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帶著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她趕緊拽緊衣衫,將自己護住:“王爺,你這是幹什麼?”
突然靠近,讓她毫無準備。
他低喃:“無需與本王客氣。”
“日後,叫我幽鳴便可。”
“這········”落茗歌猶豫了,梵幽鳴看她的眼神充滿一絲痛意,她默了半響,才道:“王爺尊貴之軀,我不敢逾越半分,恕我無法直呼王爺名諱。”
“落茗歌!”梵幽鳴語氣加重,有些氣惱,目光停留在她臉上,他輕輕伸出手,捏著她的下顎:“本王都不介意,你又何故這般生分!”
“王爺,你抓疼我了。”她想推開他,卻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抓住,那力道,仿佛要把她撕碎了般,扯得她生疼。
見他正在氣頭上,她頓時雙眸含淚:“疼。”
聽見她喊疼,梵幽鳴趕緊撒手,他垂眸,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未了,他將她壓在木桶上,伸手扯住她遮擋身體的衣物。
他唇畔一揚,壞笑道:“你若不聽本王的,本王就將這衣服拿走,再欣賞你的·······”
“梵幽鳴!你夠了!沒想到堂堂穆王爺,竟像個流氓般耍無賴!”落茗歌又氣又惱,前世的時候,怎未知曉這穆王爺這般“無賴”。
“這就對了。”梵幽鳴嗬嗬一笑,並未生氣,反倒是笑看著她,頗為興奮:“這樣的你,才是真實的你。”
他靠在她耳畔輕語:“而並非那種嬌弱受氣的小白花。”
語罷,他輕吻她的耳畔。
落鳴歌柳眉一皺,心裏十分驚訝,她毫不客氣的推開梵幽鳴,再次強調:“梵幽鳴!男女有別,請自重。”
梵幽鳴嗤笑一聲,沒有生氣,他扯下自己的披風,將她蓋住:“你放心,本王自有分寸。”
這叫有分寸?
落茗歌深吸口氣,整理思緒:“王爺說的分寸,便是闖入女子深閨,偷窺女子洗浴,再、再偷吻嗎?”
說到這,她麵色一紅。
這家夥,自由進入她房中,仿佛與她很熟一樣。
他一愣,矗立在原地,突然低聲道:“以前,我們便是········”
她低眸:“我不管之前與你有什麼過往,如今我已經不記得了,還請穆王爺,別在這麼做了。”
“本王偏要這麼做。”梵幽鳴眸色一凜,他將她一把攬住,將頭靠在她肩膀上,隨後一咬。
“唔——”
他抬眸,眼中有冷意閃過:“從前是你先招惹本王,讓本王心屬於你,即便你不記得了,你也要對本王負責。”
“本王,不會放棄你。”
“落茗歌,你隻能是本王的!”
落茗歌看向梵幽鳴,他一臉認真的看著她,並不是在說謊。
那一刻,她心底有個念頭,上一世若是她愛的人是他該多好,就不會有後麵那一堆不順心的事,導致丟了性命。
說到底,還是她眼光不行。
心裏,有種異樣的情愫萌生,她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靜。
她還要複仇,不能陷入男女之情裏。
她柔笑道:“你······又在說胡話了。”
落茗歌知道梵幽鳴對她是認真的,可不想承認,也不想接受。
上一世是她害了他,這一世,她要遠離他,別再拖累他了。
梵幽鳴眸色一黯,他背過身去,背影瞧著有些寂寥,他又道:“本王要走了,你日後遇到困難,便拿著上次贈與你的玉佩,去王府找本王。”
“不論何事,本王都會幫你。”
說完,他便大步往外走,徒留她一人在原地錯愕。
她看向桌子上的藥箱,眼眶霎時紅了。
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
沐浴更衣後——
當晚,一老嬤嬤便來告知她,大將軍讓她前往正廳,與大家一起用晚膳。
娘親死後,她便被趕下桌,不能與大家一起同食。
如今卻······想必,定是梵幽鳴又幫了她。
她穿了件極為樸素的淡藍色衣衫,秀發用一根木簪子隨意挽起,收拾一番後,便留丫鬟守著院子,自己獨自前往正廳。
到了正廳後,她便瞧見大將軍板著一張臉坐在主位,看似心情不好,望向她的眼神裏充滿了厭惡。
在其身邊,坐的是二夫人,是她爹最愛的女子,亦是落水仙的娘親。
二夫人目光淩厲的看著她,麵上閃過一絲恨意,她不動聲色,默默垂首。
早些年,二夫人與大將軍情投意合,兩人私下定情,待大將軍凱旋而歸後,便娶了她娘為正妻,不久後,大將軍便將二夫人接入府中。
雖喚為二夫人,實際上隻是她爹的一個妾而已。
正因如此,二夫人恨透了她們娘倆,認為是她娘搶了她的正妻之位。
可誰又想到,一切都是大將軍在背後策劃,為了鞏固他的將軍之位而已。
“愣在幹什麼,還不快落座。”大將軍瞥了她一眼,有些嫌惡的道。
她掃了一眼,桌上現僅有兩人,她目光落在靠門邊的位置,走過坐下。
按照她嫡長女的身邊,她應當坐在大將軍身旁,但在大將軍心裏,那個位置不是給她的,她也不想離他太近。
門邊的位置,正好合適。
落座後,落水仙氣衝衝的進來,入門瞧見了她,當既冷了臉色:“爹爹,這個賤女人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