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裏麵早已空無一人,隻有長長的床單碎步掛在窗台。
保鏢見此頓時大驚失色,下一秒,一群黑衣人紛紛撲通一聲跪在季隨身後。
“屬下失職!請先生責罰!”
為首的人瑟瑟發抖,感覺自己的骨骼都在戰栗,隻能顫顫巍巍地說,“屬下這就去追,沈小姐應該還沒走遠......”
他也沒想到一個才流產不久的弱女子居然會有從三樓翻下去的勇氣和力量。
麵對周圍人的驚慌失措,季隨卻隻是用平靜無波的目光看著窗口的碎布。
下一秒,他笑了。
說是笑,其實隻是淺淺地牽動嘴角,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過,精致的五官就好像玉雕一般,精致美麗卻冷漠地仿佛不近一絲人情。
而這個完全算不上笑的笑卻讓周圍的人更加膽顫心驚。
但是季隨卻意外地並沒有發怒,隻是笑著道:“不用了,你們走吧。”
反正她早晚會主動來找自己,也不急於一時。
隨後他便邁著來時的步子淡然離去,嘴角的笑,就好像是在嘲諷被捏在掌心無力掙紮的弱小獵物。
......
經過一晚上的修整,第二天,沈嬌便聯係薄司夜打算簽署離婚協議。
薄司夜坐在對麵,沈嬌以為自己會很傷心痛苦,可是並沒有。
“這份離婚協議我已經簽了,你也簽一下吧。”
薄司夜看了一眼,卻並沒有動,而是說,“你真的要和我離婚?”
“這不是如你所願嗎?離了婚你就可以和林清雅雙宿雙飛了,過幾天我會讓律師過來和你談財產分割的事情,你可以先準備一下。”
薄司夜深深地看了沈嬌一眼,這些日子她過得好像很不錯,臉上有了一些肉,讓原本就絕美的五官更加精致。
他好像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看沈嬌,卻猛然發現這個幾乎都要被他忘記的妻子居然這麼美。
但沈嬌的美貌這般過於豔麗奪目,性子卻是冷冷清清的,像是兩個極端,不僅一天都看不見她笑,而且每天都沉浸在工作中,也不知道打扮自己。
他不碰她,她也沒想過主動勾引或者想辦法討好他,實在是無趣,和青梅竹馬的林清雅完全不能比。
可是現在她真的提出離婚,他的內心居然會有一絲惋惜,自己當初沒有在新婚夜的時候就睡了她。
之所以沒碰她,是因為當時他和清雅處於熱戀期,不想讓清雅傷心,便沒有碰沈嬌。
現在再看,或許當初睡了她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隻可惜已經被別的男人玷汙了。
失去一個被玷汙的女人他根本不在意,但離婚就麵臨著財產分割,要他生生分一半財產出來,那是不可能的。
薄氏現在正在上升期,他不可能讓沈嬌這個女人壞自己的事。
於是他說,“嬌嬌,你這樣又是何必呢?你說我對你不忠,是,我過去娶你是有目的,可你在外麵不也有情人,鬧上法庭那時都不好看,我們就當彼此都犯了一個錯,犯不著離婚。”
“你是不舍得和我離婚,還是不舍得你的家產?”
沈嬌的話將薄司夜的心思直接戳破,讓男人的臉有一瞬間的龜裂,下一秒,他的臉就冷了下來。
“沈嬌,你以為你能鬥得過我嗎?我現在有錢有勢,沈家的人死的死,跑的跑,你就隻有你一個人,我能請最好的律師,你能嗎?就算你上了法庭,法官也隻能站在我這邊。”
“薄司夜,你在威脅我?”
“是又怎麼樣?沈嬌你還以為你是昔日高貴驕縱的沈家大小姐嗎?你已經一無所有了,現在我隻是要你接受清雅的存在而已,這很困難嗎?你不是很愛我嗎?為什麼就不能為我再犧牲一次,就像當初當掉那個墜子那樣。”
麵對薄司夜的話,沈嬌卻笑了。
“你笑什麼?”
“聽見笑話當然要笑,薄司夜我應該謝謝你,終於讓我徹底看清了你是怎樣的人,既然談不攏,那就法庭上見吧。”
“你!沈嬌,這可是你自找的!”
這場談判,自然以薄司夜憤怒地拂袖離去收場。
臨走之前,他還不忘扔下一句,你不要後悔,這才揚長而去。
沈嬌看著他的背影,卻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小腹。
那晚那個傭人突然出現,她不相信那隻是一場單純的意外。
但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要盡快恢複工作,如果要上法庭,她就要準備足夠的錢,接下去還有很多的事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