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薑家千金薑漫的婚禮,但這場婚禮,卻是在……墓園中舉辦。
因為新郎厲天爵,已經在外工作中——死亡!
按理說,厲天爵已死,婚約應該解除。
但薑家不知為何,即使要女兒守寡,也堅持履行老一輩訂下的婚約。
才有了這場冥婚………
*
婚禮當天,28輛上千萬的加長版勞斯萊斯組成了一列浩浩蕩蕩的接親隊伍。
28輛車,是因為厲天爵死時是28歲。
每輛車都鋪滿了鮮花。
左邊玫瑰,右邊白菊。
頭車的車頭掛著兩條紅白相繞的綢緞,絲綢中間是一個黑色的“奠”字。
在這輛既可以稱之為婚車,又可以稱之靈車的車子裏,薑漫就坐在其中。
她身披黑紗、臉色慘白。
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娃娃。
“薑小姐,你準備下,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薑漫聽聞,纖細的羽睫顫抖,看向窗外。
這才發現窗外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
就像是在為她哭泣一般。
百米外,是萬安墓園。
在蒙蒙細雨的籠罩中,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
叫絕望無助的薑漫沒來由的更加心生畏懼。
很快。
車子在墓園的大門口停下。
車門打開,一股子刺骨的冷風灌入。
薑漫不受控製地打了一個寒顫,讓她從渾噩中清醒了過來。
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拿出手機,快速地編輯了一條信息:‘我會如約完婚,但如果你不遵守承諾把媽媽放出來。我就把一切告訴厲家,魚死網破!’
沒錯,薑漫是被逼婚的。
若非不得已,她又怎麼會嫁給一個素未謀麵的死人?
何況,她還有一個無比相愛的男友。
但在昨天,她已經跟他提出了分手。
想到男友蕭白皓,薑漫就抑製不住的落淚。
他們從高中到大學,談了整整五年。
她一直期待著他們從校服到婚紗,得到完美的結局。
但誰曾想……
老天給她開了這麼大的玩笑!
薑漫想這些時,對方回複了過來。
薑銘城:你別耍小聰明,乖乖完婚,我就遵守承諾。
薑漫攥了攥手機,抹掉淚水,拎著裙擺下車踏入墓園,前往舉辦婚禮的靈堂。
她一踏入靈堂,就看到了正前方擺放的白色雕花靈柩。
刹那間,死亡的窒息感迎麵撲來。
薑漫頓時渾身緊繃、喘不過氣來。
她想逃離這可怖的地方。
但在對上父親薑銘城充滿警告的眼神時,她隻能強忍恐懼,踏入靈堂。
靈台上方,掛著厲天爵的黑白遺像。
他劍眉星目。
刀刻斧鑿的臉上輪廓分明。
散發著正義淩然之氣。
而薑漫在與他那溟黑深邃的瞳對視時,卻內心一陣犯怵。
薑漫走到靈柩前,司儀衝薑漫問:“薑漫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厲天爵先生?
從此支持他、愛護他、與他同甘共苦、攜手創建幸福的家庭,直到死亡!”
多可笑呀?
靈柩裏躺著的人已經死了!
他們怎麼能同甘共苦,直到死亡?
悲痛無助的情緒,瞬間在薑漫的胸腔裏炸開。
她很想說‘我不願意’。
可她別無選擇,隻能強忍著悲慟和屈辱,嘶啞道:“我……願意。”
司儀沒有再問,而是直接說:“現在請夫妻雙方交換戒指。”
他示意薑漫給自己戴上戒指後,再給靈柩裏的厲天爵戴。
薑漫根本不想靠近靈柩,但她不得不拿著戒指,忍著恐懼僵硬的朝靈柩走去。
她垂著眸,纖細修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
雖然已盡可能的避開,但當她靠近靈柩時,餘光還是瞄到了厲天爵的臉。
瞬間,薑漫觸電般將頭扭開……
三天前,厲天爵在海上乘坐的快艇爆炸。
厲天爵失蹤、生死未卜。
厲家人找了三天三夜,才從海裏將他的屍體打撈出來。
但40℃的高溫,已經讓屍體腐爛發臭。
雖然厲家人采取了特殊措施遮蓋臭味,但肉體的腐爛是沒法處理的。
所以,靈柩中的臉早已是血肉模糊,麵目全非。
薑漫攥著戒指,渾身發抖,內心不由地一陣翻騰,嘔吐感直逼喉嚨。
薑銘城見此,急忙怒氣衝衝的催促:“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大少爺戴上戒指。”
此時,厲天爵的父親厲兆擎沉聲道:“行了,婚禮結束,準備下葬!”
隨著厲兆擎令下,工作人員立刻合上靈柩,準備抬往下葬的墓地。
眾人走了一半,厲兆擎想起厲天爵的遺像還在靈堂掛著,便叫薑漫去取。
快抵達靈堂時,突然——
薑漫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疾步朝靈堂走去。
蕭白皓?
他怎麼會在這?
疑惑之餘,薑漫跟在了蕭白皓後麵。
透過虛掩的房門,她看到繼妹薑茜急不可耐地撲向了蕭白皓。
然後兩人竟然如漆似膠的吻了起來!
“你可真夠大膽的,竟然在這裏勾引我。”
薑茜嬌滴滴笑著道:“你小舅死了,我那個傻姐姐也替我嫁給了你小舅。如此一來,我們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不該好好慶祝一下嗎?”
小舅?
厲天爵竟然是蕭白皓小舅?
薑漫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信息,蕭白皓便迫不及待的和薑茜撕扯了起來。
薑漫看著屋內上演的一幕,瞳孔劇顫、臉色煞白。
就在這時,薑茜陰毒的笑道:“我那個傻姐姐要是知道,薑家資金鏈斷裂。讓她替我嫁給那個死人填補虧空的主意是你出的,她會什麼反應呢?哈哈哈!”
薑茜的話若一道驚雷從薑漫腦袋劈下。
薑漫完全傻掉。
身子好似跌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若不是扶著牆,怕是要直接摔倒在地。
她一直都以為這場冥婚是繼母蘇小琴出的損招。
他們誣陷她母親犯罪,逼她不得不答應冥婚。
但她未曾料想的是——
這一切竟是她相戀五年,妄圖交付一生的男友出的主意!!
驟然間,薑漫隻覺整個人仿佛被生生撕成兩半!
數不清的屈辱、氣憤一股腦地湧入了心頭……
讓她緊緊攥住了拳頭,指甲刺入掌心,滴出了血來。
她‘嘭’的一聲推開了房門。
突如其來的聲響將偷-歡的二人嚇了一跳。
“小漫?”
蕭白皓詫異之餘提著褲子,但差點被絆倒,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薑漫衝到他麵前,抬手就是三個響亮的耳光。
“啪!啪!啪!”
薑漫這三巴掌直接把蕭白皓抽懵了。
他捂臉,又惱又怒又難以置信的看著薑漫道:“薑漫,你瘋了?”
“對!我瘋了!!我要是沒瘋,怎麼會看上你這個人麵獸心的渣滓!!”
薑漫咬牙嘶吼而出,再次抬手朝蕭白皓扇去。
隻是,她手還沒落下,便被蕭白皓一巴掌抽翻在地。
蕭白皓這一把掌下了十足的力道。
扇的薑漫耳朵和嘴角當場淌出血來。
大腦更是一片嗡鳴作響。
薑漫擦了擦嘴角的血,踉踉蹌蹌的爬起。
她眼覆寒霜,滿臉譏諷的看著二人:“你們在這裏亂搞,要是厲家人知道了,會怎麼對你們?”
二人麵色大變時,蕭白皓更是拿起屋內的用來裝飾的器具,猙獰的要打死薑漫的樣子。
薑漫一驚,飛快甩上門朝外跑。
薑漫在二人追趕下,一路亂跑。
等甩掉二人時,發現自己也迷路了。
放眼望去是一片密-林,根本分不清方向。
她也沒帶手機,無法跟外界求助。
薑漫無措的環視四周時,發現幾米外倒著一個男人。
男人似乎做了偽裝,看不清臉,但衣服上縱橫的裂口間,可以看到他勁瘦有力的身體上布滿了刀槍的疤痕。還有新鮮的傷口正淌著血,似乎慘遭虐待的樣子。
薑漫本來就是學醫的,見到有人昏迷,第一反應就是救人。
她沒有猶豫的疾跑過去,將趴在地上的男人翻過來。
“你怎麼樣?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薑漫此時顧不上自己的情況,先去檢查男人的瞳孔和呼吸。
她才剛剛碰到男人的身體,麵前的男人就突然睜開眼睛。
那雙眼睛猶如深淵一般沉鬱,淩厲的可怕。
薑漫一愣,還沒回神,便被男人一把撲倒在地!
隨即重重的親吻上來!
什麼情況?
薑漫嗚咽怒道:“滾開……嗚!”
她剛發出一個音節,聲音就狠狠的吞沒。
暴風驟雨般的襲擊下,薑漫根本喘不過氣。
薑漫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跟別的男人這麼親密。
心急之下,薑漫掙紮著說:“滾開!我……我是寡婦……你碰了會倒黴的!”
薑漫這麼說是想嚇退男人。
但回應她的隻有,“撕拉——”
裂帛的聲音驟然傳來。
瞬間,薑漫的衣服被徹底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