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難以言喻的熱。
陳靜歡踉蹌著走進房間,甫一倒在在床上,先前強行壓製的感受瞬間如潮水湧來,將她整個人包裹住。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隻是參加宴會喝了杯酒......
突然,一隻手伸來,猛地鉗住她腰肢。
陌生的男人氣息鋪天蓋地襲來,陳靜歡心中一驚,下意識掙紮,可渾身癱軟的她輕而易舉就被對方控製住。
旋即灼熱的親吻伴隨著男人低沉喑啞的呢喃落下。
“乖,我會對你負責。”
昏暗的房間,看不清男人的臉。
陳靜歡隻能感受到對方滾燙的身軀和幾乎凝成實質的欲望,她意識到即將要發生什麼,惶恐啜泣出聲。
“不要,求求你不要......”她艱難躲避著男人急促的吻,可發出的聲音更似撒嬌。
這無疑更令男人情動,他如同野獸鎖定了獵物。
陳靜歡想逃,卻逃不了。
等到男人終於放過,在旁邊傳來清淺呼吸,她才強撐著酸軟的身體狼狽逃離,她不想等男人醒來,看清她的樣子,說出更讓她絕望傷痛的話。
畢竟她的臉......
陳靜歡摸了摸自己臉上燒傷的疤痕,自卑痛苦的垂下頭。
她惶然跑到路邊,一輛破舊的麵包車突然開到她麵前,猛地將她拉進了車廂之中。
......
九個月後,一聲壓抑的痛呼劃破寂靜。
所有候在別墅裏的醫護人員和傭人立馬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
陳靜歡躺在手術床上,瘦削的手腕青筋根根凸顯,她抓著床單,在身旁人的指導下拚命用力。
頭頂白熾燈落在眼底,刺的她幾乎睜不開眼。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微弱的嬰兒啼哭終於響起。
陳靜歡沒等鬆一口氣,突然聽到有人急聲道,“不好,這兩個孩子都沒氣。”
“那位說了,有一個就行。”
陳靜歡心頭發涼,急急探身想要去查看孩子的情況,可身體脫力嚴重,最後又跌回手術床上。
“趕緊走,把這裏處理幹淨。”
急促的腳步聲遠去,隨著“嘩啦”一聲,提前備好的酒精倒地,衝天大火呼嘯而起,熾熱的溫度像是要席卷一切。
“孩子、孩子......”
陳靜歡艱難起身,咬著牙爬向被隨意丟在角落的兩個孩子。
對不起,是媽媽沒本事,沒能讓你們睜眼看看這個世界。
陳靜歡淚流不止,顫抖著將兩個孩子抱進懷裏,閉上眼靜靜等待被火焰吞噬的一刻。
千鈞一發之際,她聽到巨響傳來。
她看到門口有一道身影快速向這邊飛奔而來,不等看清是誰,她神思漸漸恍惚,隻隱約看到好像有道更為弱小的身影,漸漸和那人重合。
“小哥哥......”
......
五年後。
江城國際機場。
一抹纖細窈窕的身影推著兩個行李箱,從國際航站樓出來。
她穿著一身黑,長長的皮衣到腳踝,同色腰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肢,臉上架著副墨鏡,隻露出明豔的紅唇。
整個人冷豔又疏離。
而行李箱上,坐著一對模樣相似,粉雕玉琢的龍鳳胎。
兩人穿著同樣的牛仔背帶褲,頭帶黑白色的熊貓棒球帽,越發顯得精致可愛。
他們的出現,瞬間引來諸多注目,有人悄悄拿出手機偷拍,暗忖這是哪個帶娃出行的明星不成?
“媽咪,我們現在去醫院救外婆嗎?”左邊行李箱上,紮著低馬尾的小女孩仰頭眨巴著眼看向自己媽媽。
陳靜歡將鼻梁上的墨鏡往上推,架在頭頂,露出一張巴掌大的精致臉蛋,絕美五官立刻引起小小驚歎。
陳靜歡已經習慣了被注視,她麵不改色,狹長狐狸眼波光流轉,瀲灩生輝。
她目光柔和的看了女兒一眼,柔聲道,“我們先回醫館把行禮放下,收拾一下,然後再去醫院看外婆。”
五年前,她被神秘人擄走,關在別墅直至生產,但她生下的的三個孩子裏,隻有大寶哭哭出聲,生下兩個幾乎呼吸全無。
神秘人將大寶帶走,扔下他們母子三人,放了一把火想毀屍滅跡。
關鍵時刻,是外公的徒弟沈星池及時趕到,將她救出火場,還幫忙救活了兩個孩子,後來,她就一直在國外生活。
這些年,她邊帶孩子,邊深耕醫術,不僅治好了自己臉上的疤,還成了炙手可熱的神醫Sameen。
此次她帶著孩子們回來,是因為母親病情惡化,腦內長了腫瘤需要手術。
回國前,她恰好聽聞渣爹陳國川要將手裏的中醫館賣掉。
這中醫館,是外公留下的產業,外公車禍去世後,母親陷入昏迷,後來被陳國川霸占,如此大好機會,陳靜歡自然不能錯過。
她幹脆匿名收購下來,作為他們母子回國後的落腳之地。
另外......
有些仇,也是時候報了。
當年她會喝多走錯房間的原因,陳靜歡事後查明是陳國川和繼姐往她酒裏下藥,想把她送到合作商的床上。
隻是他們沒想到,自己會走錯房間。
“那我們治好外婆之後,再去找弟弟嗎?”坐在右邊行李箱上小男孩又問。
陳靜歡的眼中閃過痛處,這五年來,她一直在追查三寶的下落,可始終一無所獲,不知道他如今情況如何。
陳靜歡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霖霖查到弟弟的下落了嗎?”
聽到媽咪的問話,霖霖葡萄似的眼裏劃過失落,“沒有。”
“沒關係,弟弟失蹤這麼多年,難找一點也是應該的,霖霖已經很棒了。”陳靜歡安慰的親了親她的腦袋。
“我會加油的。”霖霖暗暗握拳,圓圓的臉龐充滿堅定。
他一定會找到弟弟的!
陳靜歡看著乖巧懂事的兩個寶貝,神情透著極大的滿足。
母子三人回到中醫館,回來之前,陳靜歡特意在網上預約了保潔將醫館打掃了一番。
醫館分前後院,前麵是坐診、藥房和病房區,後院是一棟獨立的兩層樓房,用於居住。
三人到了後院,霖霖和舒舒看著寬闊院子,歡呼一聲,立馬手牽手往前跑。
陳靜歡好笑,叮囑了一聲“小心”,就拎著行禮去了二樓臥室。
剛推門進去,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陳靜歡視線低垂,白色地毯上星星點點的血跡異常明顯,臥室小茶幾上淩亂放著紗布等止血用品。
有人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