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村民聽到方翠花這番話,都不知說什麼好了,紛紛歎息。
誰能想到,平日裏村子身體最健壯的周老太太,竟在短短幾天內,就一病不起。
“唉,這周老太太也是沒有福氣的,怎麼說不行就不行了。”
“這人還是得救的,周家等著銀子救命,沈家怎麼也得有所表示。”
方翠花聽到這些人的話,心中更有底氣,抱著孩子轉身就走。
諾諾被她抱在懷裏,已經哭啞了嗓子,“放開我,你是壞人,放開我......”
承兒憤憤地瞪著方翠花,身體靈活的從兩個男人腿見鑽了出來,衝上去死死地抱住了方翠花的大腿。
他年紀小,卻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扯著嗓子拚命大喊:“放開我妹妹,不許你帶著我妹妹,要帶走就帶走我吧!”
沈氏被攔在門裏,臉色氣得一陣紅一陣白,平日裏維持的溫和麵孔,在此刻徹底煙消雲散。
她眼睛氣得通紅,聲音震耳欲聾:“誰敢帶走我的兩個孩子,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薑梨看到了這一幕,氣的火冒三丈,眼睛充血。
這個方翠花真不是東西,竟然對孩子動手。孩子何其無辜。
她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門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的撞到了方翠花身上。
動作幹脆利落,在方翠花身體踉蹌時,薑梨順勢在她手中搶回了諾諾。
諾諾已經嚇得小臉慘白,哭聲嘶啞,“娘,諾諾不要被帶走,諾諾要娘,不要被帶走,諾諾好怕......”
看到小家夥臉都哭花了,上氣不接下氣,薑梨心疼壞了。
她雙手牢牢抱住諾諾,抬眸,眼神裏迸發出淩厲的寒意,聲音震地有聲,“鐵柱嫂,做人要言而有信。”
“我們昨日剛約定好,以三日為期,這三日的期限還沒有到,你就上我家門搶孩子,還有沒有理了?”
薑梨故意拔高嗓音,聲音尖銳,擺出了一副潑辣不好惹的模樣。
遇到這種滾刀肉,撒潑打滾的人,就要遇強則強。
方翠花仰著脖子,理直氣壯,“你們沈家欠錢還有理了?”
“是說了三天,可今天我婆婆快不行了,就要錢治病,我婆婆要是因為你們沈家沒有給錢,沒錢抓藥治病,那你們沈家就是殺人犯。”
“看以後你們還怎麼在仙河村住下去。”
沈氏能帶著三個孩子在村裏住下來,多虧了周老太太。
周老太太對於沈家人來說,是救命恩人。
如果周老太太因為沈家拿不出銀子去世,沈家勢必會成為眾矢之地。
沈家原本就是外來戶,不受村裏人待見,在背上這樣的罪名,恐怕真的沒有辦法再留在村裏。
深吸了一口氣,薑梨冷靜道:“周嬸子是什麼病?我之前遇到個遊方郎中,和他學過一點醫術,說不定我能幫上忙。你先帶我去你家,給周嬸子看看。”
她這話一出,站在對麵的方翠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呸,你們沈家還真的是詭計多端,為了不還銀子,連這樣的借口都能想出來。”
“我看你們就是想賴賬!”
方翠花麵部猙獰,聲音尖銳刺耳,“大哥二哥,別和他們廢話。他們想賴賬,咱們就直接用孩子抵賬。大哥二哥,你們一人抱一個,咱們現在就去鎮上。”
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聽到方翠花的命令,立即就要對兩個孩子動手。
薑梨頭頂的怒火噌噌的直往上冒。
餘光瞥見,旁邊一個中年婦人手裏拿著菜刀。
應該是做飯做到一半,突然跑出來看熱鬧的。
薑梨上前兩步,一把搶過了女人手裏的菜刀,生猛地對著方翠花揮了過去。
“你們敢動一下試試!”
她眼睛怒瞪,聲音震耳,一副要拚命的架勢,“誰敢動這兩個孩子一下,我就砍了誰!我看誰還敢!”
那菜刀磨的鋥亮,在太陽的照射下,閃爍著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眾人都沒有想到,薑梨會這般,紛紛嚇得往後退去。
那個被搶了菜刀的婦人一臉驚恐,忙不迭地地道:“梨丫頭啊,你可千萬別亂來啊,殺人可是要蹲大獄的。”
薑梨手裏的菜刀舞的虎虎生威,嚇得方翠花臉色大變,滿臉驚恐。
薑梨冷冷一笑,眼神森寒,聲聲質問,“殺人犯法?難道入室搶孩子就用蹲大牢了?”
“方翠花我可是死過一次的人。你要是敢動這兩個孩子,那我現在就跟你同歸於盡。”
薑梨說話間,手裏的菜刀再次朝著方翠花逼近,聲音沉沉,“你若是真想救你婆婆,現在就帶我去你家。”
“想死想活,你自己選!”
方翠花臉色煞白,挺著脖子,說話的聲音結巴的像是頭驢,“你......你會看什麼?誰知道你會不會害我婆婆。”
菜刀在薑梨的手裏轉了個圈,冰冷的聲音壓迫感十足。
“你既然來我家要錢,是為了你婆婆。那我說我現在有辦法救你婆婆,你為何不試一試?不管怎樣你都不會吃虧。”
“還是說從一開始,你就不是真心想救你婆婆,隻是想要錢?”
她這話一出,方翠花愣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小心思被戳穿,方翠花眼神心虛的到處亂瞟,故意拔高聲調,仿佛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不希望我婆婆好。村裏人都知道,我最孝順我婆婆了。”
薑梨滿意勾唇,“那好說,現在帶我去你家。讓我幫你婆婆看看。”
“不管你婆婆能不能被我治好,你都不吃虧。而且,不管我能不能治好,欠周家的五十兩銀子,我沈家照樣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