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華國,江城實驗醫院。
此時的江城已經進入了臘月中旬,空氣中呼嘯的寒風,吹在人的臉上,如同刀割,道路上的行人都凍的瑟瑟發抖,疾馳而行。
而在醫院大門處,卻泰然自若的矗立著一個青年,仿佛不受這冷冽天氣的影響。
“五年了,我又回到了這裏!”
楚淵望著醫院的大門,陷入了追憶之中。
五年前,他身患絕症,不僅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而結果隻得到了必死的診斷書。
楚淵依稀記得母親絕望的眼神,弟弟緊握的雙拳,妹妹哭紅的雙眼......還有那冷漠無情的父親讓人帶來的一封書信。
也是在那一天,楚淵選擇離開這裏,想要自生自滅,可上蒼卻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不僅能活下來,甚至還得到了超脫世間的力量。
再回故地,已物是人非。
......
江城實驗醫院,醫生辦公室。
陳荷正在觀看手中病例,當電話響起的時候,她隨手接了起來。
“喂,你是誰?”
“是我!”
砰的一聲!
當陳荷聽到這個名字後,手中的水杯突然落在了地上,她整個人也徹底陷入了呆滯當中。
“楚......淵?怎麼可能,你......你還活著?”陳荷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當那個少年突然在某一天從醫院中悄然離開的時候,她猶記得自己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這些年過去了,她始終忘不了那個少年當時坦然麵對生死的微笑神態。
就在她發怔的時候,辦公室外忽然傳來了一陣陣喧嘩,甚至還有護士驚恐的喊叫聲。
“不,不行,你們不能進來......”
......
楚淵從電話中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對陳荷的安危多了一絲擔憂,而後大步流星的朝醫院中走去。
與此同時,一對青年男女神色傲慢的站在辦公室的外麵,身後是幾名氣息彪悍的保鏢。周圍的護士和醫生臉上帶著一絲惶恐,但還是擋住了青年男女的去路。
“鄭大少,您弟弟突發性哮喘,送來之時已經沒有呼吸,這跟陳醫生真的沒有關係,您......。”
“滾開。”
鄭樂成氣勢洶洶的踹開擋在身前的值班醫生,神色陰沉如水道:“我弟弟不過是急性哮喘發作,怎麼就能死掉?一定是那個什麼陳荷害死我弟弟,讓她給本大少滾出來。”
“我們鄭家不想為難你們,此事也與你們無關,希望你們不要惹無妄之災。”
青年女子五官精致,穿著更是價值不菲,語氣彬彬有禮,但是神色卻難看到了極點。
鄭家在江城的地位舉足輕重,在商界政界都有著極大的影響力,絕對稱得上是江城一霸。
實際上,鄭家兄妹心裏明白弟弟的死因與陳荷毫無關聯,隻是鄭家老爺子痛失愛子,兄妹兩人為了平息老爺子的悲痛,也隻能讓陳荷當這個替罪羔羊。
平民百姓,哪敢惹鄭家,這也是為什麼這些醫生護士對鄭家兄妹如此畏懼的原因。
這時候陳荷走了出來,聽聞並嗬斥道:“你弟弟的死與我無關,你有什麼想法可以去審判處告我,若是我真的有罪,偵捕局自然會抓我,請你們鄭家不要無事生非。”
“你終於敢出來了,跟本大少走一趟吧。”鄭樂成冷笑連連,隨後給身旁保鏢一個眼神,讓他們直接上去抓人。
得到鄭樂成的示意,幾名保鏢露出一絲猙獰笑意,直奔陳荷而來,這也嚇得旁邊的幾名護士捂嘴低呼,顯然受到了驚嚇。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陳荷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那人隻是冷冷的掃了幾名保鏢一眼,就讓幾人不敢輕舉妄動。
而當陳荷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那個人影的時候。
一眼刹那,思緒紊亂,當楚淵與陳荷目光對視在了一起,這方天地的時空好似驟然停止了下來。
震驚!激動!思念!還有一絲絲的情愫!
這些情緒一一在陳荷眼中劃過,她極力平穩自身激動的情緒,她想讓自己變的看起來冷靜一些,可是口中的聲音卻止不住的在微顫:“你......你沒有死?”
“五年未見,陳姐姐還是那麼漂亮!”楚淵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一個不屑而張狂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響起:“小子,你是什麼人?我們鄭家的事也敢管?”
鄭樂成麵色陰沉,他感覺楚淵有些門道,否則如何能讓身旁幾個保鏢止步?
“你們在做事的時候最好先考慮清楚!”楚淵的聲音很平靜,也並未展露任何威勢,隻是當他說完這句話之時,醫院大廳中的溫度悄然下降了幾分。
“鄭大少。” 一名保鏢不知何時來到鄭家兄妹身前,而後回頭看了眼楚淵,忌憚到了極點。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還不上?”鄭樂成嗬斥道。
“鄭大少,您聽我說,這個人不一般,咱們先回去,我再與您細說。”保鏢謹慎的說道。
“你們這群蠢貨,他才一個人,你們這麼多人還怕什麼!?”對於保鏢的建議,鄭樂成憤怒不已,今日他大張旗鼓的來到這裏,已經將醫院的院長得罪死了,如果此時退走,豈不是得不償失?
“哥,聽鐵手的,咱們先回去。”鄭如萱雙眉緊皺,深深看了一眼遠處的楚淵,低聲對鄭樂成道。
平時鄭家兄妹中都是鄭如萱拿主意,既然她都發表見解了,鄭樂成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對。
“哼,我們走。”
鄭樂成臨走之時用手指點了點楚淵,然後做了個割喉的手勢,隨即帶著數名保鏢就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