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祝連翹還在回味剛剛王導的話。
曉瑩在一旁,臉上的笑意卻是再也遮掩不住,實打實的替祝連翹高興。
“連翹姐,恭喜你呀!”
可惜祝連翹並沒有接受這個恭賀,隻是略帶疲憊的搖了搖頭。
“話還是不能說太早,現在為了趕上劇組的進度,我真的有點力不從心,所以這段時間我也意識到,導演對於作品的質量一定是高要求的,想要達到他的預期效果,就必須拚盡全力的做到最好才行......”
說到這裏,祝連翹頓了頓,隨後繼續解釋起來。
“我這次拚盡全力,才滿足了導演對我的要求,那麼我的起點就已經比別人高出了很多,下一次想要再給他一個更加滿意的效果,我就必須以此為基礎,做的更加完美才行,也代表了我將會背負更重的壓力。”
聽完了這麼一通分析,曉瑩這才知道為什麼祝連翹的第一反應不是開心。
要是她麵對這個局麵,隻怕自己根本做不到祝連翹十分之一的從容淡定。
思來想去,能做到的,也隻能是更加效率的照顧好祝連翹這段時間的衣食住行。
似乎是看出了曉瑩的心事,祝連翹溫暖的掌心貼在了曉瑩手背上,以示安撫。
“不用亂想那麼多,先做好眼下的工作就行。”
感受到手背覆上的溫暖,曉瑩重重的點了點頭。
到了休息的酒店時,很意外的,出現了陸明淮的身影。
雖然曉瑩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但是慣是個會看眼色的人,於是二話不說把祝連翹的東西全部打包扛了上去,給他們二人留下了交談的空間。
“陸先生來幹什麼?”
聽到這個稱呼,陸明淮的眼神明顯暗淡了幾分,但是麵上卻是強忍著沒有發作。
“你瘦了。”
“這就不勞煩陸先生操心了,再說瘦點兒也好,方便上鏡。”
話音剛落,陸明淮就忍不住上前一步,死死鉗住了祝連翹纖細的手腕。
“就非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嗎?”
“那應該用什麼語氣?繼續若無其事裝作其樂融融的一家人?還是說做一個隻會攀附你順從你的地下情人?”
“激怒我沒有好下場。”
“那我偏要看看陸大總裁能奈我何!”
隻一瞬,祝連翹驚覺腕間力道驟然加重,接著就被陸明淮連拖帶拽的朝他車裏塞。
也就是這會兒祝連翹才發現,原來跟了她們一路的車,居然是陸明淮!
進到狹小的密閉空間裏,祝連翹還沒有機會說些什麼,到了嘴邊的話語都被一個深沉的吻所淹沒。
可是祝連翹現在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使勁兒推搡了幾次都沒有把身上的人推走。
最後氣急,隻能發了瘋的在他胸口捶打,卻也沒有讓陸明淮退讓半分。
屈辱的眼淚順著祝連翹精致的臉龐滑落,濕潤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陸明淮。
陸明淮察覺到這道視線,愣怔一瞬,隨後伸出溫厚的手掌輕輕的覆蓋在了那雙勾人心弦的眼眸上,感受著如羽刷般的睫毛在掌心反複輕掃,隨後便是更加用力的一吻。
待到一吻結束,陸明淮這才鬆開了身下的人。
隻是祝連翹早已被吻的四肢發軟,再也使不上一丁點力氣。
一行清淚劃過,祝連翹略感屈辱的轉過頭去,不肯再看陸明淮一眼。
可誰知,這個動作深深的刺激到了陸明淮,於是下一秒,陸明淮紅著眼,使了狠勁兒掰著祝連翹的下巴將臉翻了過來。
“你還是忘不了周向繁?”
聞言,祝連翹卻是輕蔑一笑,一臉譏諷的看著麵前如饑餓野獸般的男人。
“你說,如果我把你現在的表情拍下來,發給江漫雪看,她會怎麼想?”
可陸明淮似乎是鐵了心要一個答案,對於祝連翹的挑釁根本不為所動。
“那種人就這麼好?值得你這麼留戀?”
“你又比周向繁好到哪去?”
抓著祝連翹肩膀的手猛然收緊,疼的祝連翹沒忍住輕哼一聲。
直到這一刻,陸明淮才理智回籠,立馬鬆開祝連翹。
而祝連翹趁著這個空隙,立馬起身拉開了和陸明淮的距離。
“陸先生,沒有事情要說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祝連翹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要準備開門,卻被陸明淮一把抓住。
“別走。”
祝連翹隻覺得無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你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像什麼嗎?”
“什麼?”
“無賴!”
話落,祝連翹也不知道突然哪裏來的勁兒,直接甩開了陸明淮的手。
“我的確很感激你在劇組幫我,但如果這些都是你向我收取的酬勞,那我覺得也已經足夠了。”
“不是。”
“那為什麼幫我?”
“我的意思是不用酬勞我也會幫你。”
聞言,祝連翹譏諷一笑,語氣透露出幾分涼薄。
“聽陸先生的意思,剛剛的事,我應該找你索要酬勞。”
陸明淮一噎,一時半會兒竟是找不到反駁的語句。
“十萬。”
還不等陸明淮做出反應,祝連翹便已經率先開口要了個價。
“我也不多要你的,付完錢,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一聽這話,陸明淮瞬間急紅了眼,立即出聲反問。
“你就那麼不願意和我扯上關係嗎?”
豈料,祝連翹答得斬釘截鐵,“是。”
一句話,陸明淮的心直接沉入穀底,仿佛就在此刻,對他宣判了死刑。
“我真的不明白我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祝連翹沒接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陸明淮,冷靜的像個局外人。
沉默一會兒,陸明淮的聲音再次響起,隻是這次,聲音裏不再沾染任何情緒。
“東郊。”
“什麼?”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搞得祝連翹一頭霧水。
“這周殺青後,去東郊,會有你想找的答案。”
祝連翹反複咀嚼這話,總覺得腦子裏有什麼重要的線索鏈接了起來,還不等她深入思考,就被陸淮明請下了車。
直到在冷風中吹了兩分多鐘,祝連翹腦子這才轉過彎來。
東郊,那是當年她母親所在工廠的另一處廠址,也是當年的工廠產業裏所剩不多還在經營的地方了。
如果想要查出當年父母慘案的真相,確實得先去離的最近的廠區查探。
隻是......
陸明淮此舉,究竟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