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乖別哭，父皇沒事，父皇隻是累了，睡一覺就好。”李固撫摸著李玉合柔順的秀發，他捧在手心的乖女兒轉眼間長大了，再過兩個月就該滿十五了。

“合兒，你馬上就要及笄。哎，父皇對不住你。父皇丟了江山，無法給你辦一個盛大的及笄禮，也無法讓你無憂無慮的生活。”

“父皇您這麼說是折殺兒臣，您給兒臣的夠多了，兒臣什麼都不要，隻願您健健康康活一萬歲，兒臣還要孝敬您呢。”

“傻丫頭，哪有人能活一萬歲。他們成天喊‘萬歲萬歲’，也隻是說說而已，做不得真。何況父皇現在已不是天子......”

“父皇您是，您永遠都是兒臣心中最偉大的父皇。”

“不說這些難受的話。”見最疼愛的小公主始終維護自己，李固虛弱地笑了笑，“合兒，父皇年事已高，再沒有精力主事，這廣陵郡本就是你的封地，今後這裏的一切交予你掌管。”

李固指了指旁邊的矮櫃，俞韻嫣心領神會，立馬從櫃子裏取出一個用明黃色錦緞包成的小方包。

不用想也知道裏麵包的是什麼。

“合兒，這是傳國玉璽。他們說的對，誰說女子不如男。你的那些兄弟們隻顧著自己逃命，心裏哪有我這個父皇。雖然夏朝的江山沒法完整交予你手，可是隻要你拿著玉璽，在蜀地就是名正言順的主子。”

“父皇，我......”

“合兒，你不要怕。隻要永寧侯府善家在，他們就會一直護著你，廣陵郡的勢力翻不了天。還有車外的那些不離不棄的大臣們，他們都會輔佐你，聽命於你。”

“合兒，這是你父皇的聖旨，難道你想抗旨嗎？”俞韻嫣生怕李玉合推脫，趕緊將玉璽塞到她手中。

李玉合懵逼地盯著手裏的玉璽。

這就到手了？

儀式感呢？

是不是過分兒戲了。

李玉合倒不是要拒絕，隻是她沒想到這麼輕易就得到玉璽，她早就準備好的說辭竟一句沒用上。

此時傳她玉璽，等同於皇權的交接呀。

難道不該找個合適的地方，召集現有重臣開個會商量商量，再做決定？

要不是李玉合知道李固命不該絕於此時，她還真以為李固病入膏肓即將賓天，才會迫不及待交代後事。

剛剛父皇說‘他們’，肯定是有人對他說了些什麼。否則父皇怎麼可能拉著她像是交代遺言，車外的那些大臣們怕不是被叫來托孤的吧。

想起車外圍著的那群人，李玉合心中已明了幾分。

她也不多問，收下玉璽，伺候著李固用了些點心茶水，然後哄著他入睡。

待李固熟睡，呼吸趨於平緩後，李玉合才拉著俞韻嫣移坐到車內角落，輕聲細語地說道：“母妃，可是有人對父皇說了些什麼？”

俞韻嫣一副‘不知該如何言說’的表情，她認認真真凝視了自己女兒半響，才將嘴湊到李玉合耳邊小聲說道：“太史令說你父皇的病情不容樂觀。”

“太史令梵思禮？”母妃您在逗我呢吧。“兒臣怎麼不知太史令還能當太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