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坤沒有回應嬸嬸,而是從懷中把糖葫蘆拿出來遞給劉巧兒。
一人一根吃的好不自在。
王春梅急的原地打轉,沒好氣的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吃糖葫蘆?”
她現在害怕的很,萬一官差真的來把自己兒子給抓進去。
那可怎麼辦?
想到這兒,看向劉坤的目光中帶了一絲埋怨。
“唉,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衝動啊?你幹嘛要去招惹王金旭?”
“現在倒好,不光把你自己搭進去了,連我兒子都得跟著你遭罪,萬一你倆都被抓進了大牢裏,你讓我自己怎麼活呀?”
“啊?”
說到這兒,話鋒一轉:“坤坤,要我說呀,咱們都是一個村的鄉親,沒有解決不了的矛盾,你就去找他低頭認個錯,說不定還有商量的餘地。”
“劉坤!”
“你有沒有在聽嬸嬸說話?!”
劉坤氣定神閑的站在那裏,大口咬了一個糖葫蘆,慢慢悠悠的道:“嬸嬸,沒什麼好怕的,咱們縣太爺欠我一個人情,他區區一個管家算不了什麼。”
???
王春梅一怔。
然後撇了撇嘴,忍不住哼笑出聲:“坤坤,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這樣的玩笑!”
“縣太爺那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能欠你什麼人情?我還不知道你嗎?淨知道吹牛!”
“做人啊要現實一些,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這樣才不會惹出什麼禍來。”
“知道嗎?侄子!”
劉坤沒有多做解釋,而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劉大成。
劉大成心領神會,挺了挺胸膛,露出驕傲的神色:“娘,坤哥說的沒錯,坤哥今天真的是神了!”
“嗯?”王春梅翹了翹眉。
劉大成繼續解釋:“上午在縣城的時候,坤哥救了縣太爺的兒子,現太爺親口說欠他一個人情呢。”
“娘,坤哥他還懂醫術,可厲害了!!”
“真的?”王春梅張開小嘴,瞪大眼睛的看著劉坤,似是在求證。
劉坤點點頭:“真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王春梅心中一喜,使勁兒拍了一下大腿:“太好了!”
“縣太爺老來得子,把兒子看得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如今你救了他,別說是區區一個管家了,整個縣裏都能橫著走!”
“算了,我也不管你咋救的,反正這是件好事就對了!”
“我現在就去廚房給你們做飯,那兩斤豬肉今中午就都吃了吧。”
“對了坤坤,要不我下麵給你吃?”
額......
你下麵?
劉坤一愣,把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拋開。
“行,你下麵,給我們吃吧!廚房裏正好還有些麵沒有吃完。”
此刻。
村口。
王金旭正和他老爹王德柱在樹下說著什麼。
“兒子,你放心就是,等一會兒官差來拿人,我和你們一塊兒去趟縣城,親自去找你舅舅說道一下這件事情。”
“敢欺負到咱家頭上,保準讓劉坤那小兔崽子吃上個幾年大獄。”
約麼兩刻鐘過去。
三個官差便跟著一個瘦高個出現在了二人的視野當中。
二人立刻殷勤地迎上去,直接帶著前往劉坤家裏抓人。
此時,幾人剛好吃完午飯。
麵對官差的捉拿,沒有任何的反抗,而是對劉巧兒安慰了一番。
才和劉大成跟著官差前往縣城。
剛進縣城。
王德柱便和一行人分開,獨自去縣太爺府上找王管家。
和王管家見麵後,給他把事情大體說了一遍,然後塞了五兩銀子。
王管家看著手上的銀子,搖了搖頭:“事情可以辦,不過縣太爺那邊總得有一份吧?不然我怎麼說?空口白說?”
王德柱怎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再次掏出來五兩放到他的手中。
可王管家還是搖了搖頭:“縣太爺那是什麼樣的人物,能和我一個標準?”
王德柱暗咬牙槽,心中一狠,把帶的最後十兩銀子全部取了出來。
拍在王管家的手中。
心中暗罵了一句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為了給他出口氣可是讓破大財了。
王管家滿意的點點頭,將五兩銀子和十五兩銀子分著放到了身上不同的地方。
大大咧咧的對王德柱保證起來:“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升堂之前隻要我在縣太爺耳邊吹個風,簡簡單單就給辦了。”
“走吧,立刻去縣衙!”
二人快一步來到縣衙,王德柱等在外麵,王管家直接去了後堂。
恭恭敬敬的站在縣太爺麵前說了一下自己親戚要請他辦事,還送來了銀兩。
陳永年接過並不算多的銀兩,動作嫻熟的揣到袖兜裏,把這件事攬了下來。
不多久。
劉坤和劉大成便被官差壓著進入衙門,然後逼著二人跪在地上。
王金旭和他老爹雖然也跪著,但卻是得意洋洋的,準備縣太爺來的時候演一出好戲。
心想等這次事情辦妥以後,自己在十裏八鄉的名聲肯定會再升一截。
擁有如此的背景,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到時候誰還敢和他們王家作對?
正得瑟的時候,陳永年走進大堂,十分威風的坐在椅子上。
拿起桌上的堂木,剛要拍下,結果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是他?
威嚴的表情立刻緩和,甚至爽朗一笑,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輕輕放下堂木,而後起身離開公案。
大步走向劉坤。
剛剛跟著縣令走進來的王管家呆愣的站在一旁。
目光盯著劉坤,滿臉的難以置信。
怎麼是他?
我這便宜小舅子,讓我陷害的人是這劉神醫?
我焯!
坑啊!
他雖然是縣太爺府上的管家,但其身份地位,說白了就是一個下人。
沒了他,還有好幾個對管家之位虎視眈眈的人能夠替補。
可兒子隻有一個啊!
孰輕?
孰重?
看到縣太爺起身走來,王金旭渾身一顫,這是要幹什麼呢?
難不成要親自動手把劉坤給打一頓?自己舅舅說話這麼管事兒?
嘶!
可誰知,那縣太爺走到劉坤麵前後,竟然親自把他扶了起來。
呲著滿嘴的大黃牙,熱情的道:“劉神醫,真想不到會在這種場合見麵。”
“我還想著抽個空讓人單獨把你請來,找你有事情幫忙呢,還有,王氏二人因何事要告你啊?”
又瞥了眼一旁的衙役,沒好氣的道:“還不快給兩位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