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
察覺到不對勁,司三忙急忙慌的走過來,擋在時聽語麵前,惱火的盯著為首的女人:“這不是你能動的人,不想死就趕緊滾!”
幾個女人嚇得連滾帶爬的跑了。
司三回頭,關切問道:“七嫂,你沒事吧?”
時聽語有些失魂的搖搖頭。
她裹緊身上的外套,窩在沙發裏,腦海裏浮現的一幕幕,全是在軍訓時被霸淩的畫麵。
時聽語是那一屆新生裏最漂亮的女生,每個男生看了都走不動道,就連校草也不例外。
喜歡校草的女校霸,整日找時聽語的麻煩。
尤其軍訓是在部隊裏,於是女校霸變本加厲的欺負時聽語,幾個女生圍著要脫時聽語的衣服拍照,說要全校男生人手一張!
時聽語拚死抵抗!
換來的,是一陣拳打腳踢!
“你們在做什麼?”
一道裹著無限冷意與冰渣的聲音驟然響起,令氣血上湧的女校霸一瞬間僵直了身子。
來人把女校霸等人趕跑。
蜷縮在地上的時聽語奄奄一息,她努力撐.開眼皮,隻看到一道偉岸的身影,他蹲下身,朝她伸出手:“別怕,沒事了。”
軍訓的那段日子,時聽語過的輕鬆自在。
但回到學校後,女校霸卷土重來,變本加厲的欺負時聽語......
不管是家裏,還是學校。
似乎天大地大,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七哥你來了。”
司三連忙上前,給指了個方向:“剛才有幾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想要欺負七嫂,都被我趕跑了。”
“不過七嫂似乎被嚇得不輕,你快過去安慰安慰。”
七嫂?
司鏡沉順著司三指的方向看去,一眼認出他的外套,心中了然。
嗬,眨眼間的功夫,就成七嫂了?
好一招聲東擊西。
嘴上說著非司三.不可,但目標其實是他!
司鏡沉眉頭微挑,眼光不錯。
他邁步過去。
裹著寬大外套的時聽語,安靜的蜷縮在沙發上。
她似乎徑自沉浸在自己過往的回憶裏,就連司鏡沉走近過來都未曾發現。
那空洞寂寥的模樣,讓司鏡沉心頭一滯。
“時聽語?”
恍惚中,時聽語隱約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可她努力的睜大眼睛,卻看不清來人的模樣,隻覺得渾身被火燒似的,很熱。
下意識的,她伸手拽領口。
“你在做什麼!”
眼看時聽語春.光乍泄,司鏡沉眼疾手快的阻止,卻觸碰到一片灼熱的肌膚,四周冷風呼呼。
穿這麼少,在這裏吹冷風,不感冒才怪!
司鏡沉扯過旁邊的薄毯子,把時聽語包的嚴嚴實實,再把她一把抱起,急匆匆的下樓。
不遠處的司三等人,像是活久見,一個個目瞪口呆。
等電梯時,時聽語蜷縮在司鏡沉的懷裏,小小的一隻,就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小獸。
她隻感覺這個懷抱很溫暖,下意識的用力抱緊了他。
司鏡沉垂眸,眸底情緒複雜。
但他收緊抱住女人的雙手。
時聽語半夜醒過來,感覺喉嚨幹澀難受,迷迷糊糊的喊著:“咳,水......我想喝水......”
接著,有人把她扶起身,她靠在他懷裏。
溫熱的水杯送進嘴裏,卻有一半從嘴角流下,滑過脖頸,最後隱沒在雪白肌膚裏。
男人不自然的轉移開視線。
“衣服濕了,誰給你換?”
半睡半醒的時聽語,認出是司鏡沉的聲音,因為本能的恐懼,不由得瑟縮下肩膀。
司鏡沉看在眼裏,以為時聽語是衣服濕了,覺得冷。
他很無奈,先到外麵找護士,但護士站一個人都沒有,走廊空空蕩蕩,隻能他自己上了。
等時聽語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窗外的陽光熱烈,曬在人的身上暖洋洋。
時聽語茫然的看了會四周,腦海裏忽然閃過昨晚的幾個畫麵,無一例外全是司鏡沉!
司鏡沉抱著她來醫院。
司鏡沉抱著她輸液。
司鏡沉喂她喝水。
最後,司鏡沉給她換病服!
時聽語猛的睜大眼睛,整個人都清醒過來,她左右張望,都沒找到司鏡沉的身影,倒是看到六六從衛生間裏走出來。
“你......”
“接到電話,說你在醫院的時候,我真的嚇得不輕!”六六拍拍胸口,給時聽語打開桌上的食盒:“快,吃了早餐就吃藥。”
時聽語張了張嘴,問道:“你知道昨晚是誰在這裏陪著我嗎?”
六六搖頭:“護士吧?也是護士給我打的電話。”
時聽語鬆口氣,覺得昨晚的一切,都隻是她在做夢,司鏡沉又怎麼可能會在醫院裏照顧她呢?
不過她怎麼會做夢夢到司鏡沉呢!
這能劃分為噩夢!
“對了,你昨晚沒有給我拍好看的照片,嗚嗚。”六六等時聽語吃了藥,哭唧唧道。
時聽語愣了下:“拍了,還拍了六張呢,全發你了。”
六六掏出手機,仔細看了幾遍聊天記錄:“難道是我的手機壞了嗎?”
時聽語也拿過手機,想證明給六六看,卻發現她竟然把六張性感撩人的自拍照,全部發給了司鏡沉!
且對方已讀!?
轟!
天塌了一般,時聽語整個人石化掉。
她這是作死到盡頭了吧!
“咦,這件西裝外套做工好精致啊!起碼得是老師傅級別的才做的出來,還有這朵黑玫瑰,可以申請非遺的地步吧!不過可惜,被勾破了。”六六歎氣著搖頭。
聽到這,時聽語才回過神來,定定的看著六六手裏的外套。
聲音發抖:“你說哪裏壞了?”
“就這朵黑玫瑰啊。”
六六把西裝遞過去,肉疼的不行:“這可稱得上是藝術品呐,毀了,全都毀了。”
看著西裝口袋邊的那朵黑玫瑰,已經被勾破的不成樣子,時聽語隻感覺天旋地轉。
她記得前陣子,司鏡沉的采訪,主持人詢問,西裝上的黑玫瑰由來。
向來冰山著稱的司鏡沉,眼裏難得湧現一絲溫柔。
“是我母親親手為我繡的。”
而司鏡沉的母親,早在三年前,肝癌晚期死在醫院裏。
司鏡沉沒來得及趕回去,見他母親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