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伊瞳孔緊縮!
“這是江明賢的骨肉!是她的親生女兒!!”
她聲音瞬間變得尖銳,盯著周敏莉滿臉不敢置信道:“孩子明明還有救,為什麼不救?”
“你在跟誰大吼大叫?!不守規矩的東西!不知檢點未婚先孕生了孩子,還好意思在家耍威風?”
“要不是我們明賢心善願意娶你,誰會要你這個父母雙亡的殘花敗柳?!”
周敏莉重重放下茶杯:“家裏也想了辦法給這賠錢貨找配型,找不到有什麼辦法?憑什麼要犧牲明賢的健康救她?明賢可是我們江家的繼承人!”
祝雲伊隻覺得如墜冰窟,抱著妍妍的手發著顫。
從前父母在的時候,周敏莉從來對她都是和顏悅色,甚至幾次暗示江明賢親近她,還說等她嫁過去,一定會把她當成親女兒看待。
而現在……她又說她未婚先孕不知檢點?
妍妍似乎也感知到了母親的情緒,揪著她衣角哇哇哭起來。
周敏莉厭煩的看了妍妍一眼,語氣冷漠:“明賢最近總是不回家,就是被你這副怨婦臉跟這賠錢貨氣的!你與其浪費時間想怎麼救她,不如想辦法跟明賢再生一個繼承人。”
祝雲伊握緊了拳,眼底已經是一片冷意:“我不會放棄妍妍的。”
周敏莉冷笑:“那我也不介意給明賢換一個太太,祝雲伊,你可想好了,你一個靠著江家養活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做江家的主?”
扔下這句話,她也懶得跟祝雲伊多說,直接起身離開。
祝雲伊看著她的背影,眼底一片紅。
江家這些人,還有半點良心嗎?
失去價值,就要放棄他們母女?
她忍著眼淚輕聲哄著妍妍,心中下定了決心。
離婚就離婚,她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女兒死!
她上樓收拾了行李,抱著妍妍離開大宅。
臨走前,昨天輕慢她的那個管家嘲諷的看她一眼:“太太,你要是走了,再想回來怕是就難了,還不如低頭認命。”
祝雲伊冷笑一聲:“軟骨頭的狗,是都挺喜歡低頭認命的。”
管家臉色難看:“你……”
祝雲伊懶得理她,出門攔了一輛車,趕回父母留給她的那座老房子。
她手裏還有一萬多的積蓄,是之前工作的時候攢下來的,勉強能維持母女倆開銷一陣。
但她得想辦法找工作賺錢離婚,才能給自己和女兒希望!
祝雲伊找了中介公司,請了一名保潔打掃房間,又找了個靠譜的保姆帶著妍妍,拿出手機聯係了閨蜜周月然:“你之前說你表哥的珠寶工作室需要設計師,現在還需要嗎?”
周月然回複得飛快:“需要啊,他一直沒找著合適的,怎麼,你想開啦?”
“嗯,方便的話,我想過去試試可以嗎?”
周月然答應的很爽快:“我馬上給他打電話,讓他聯係負責人,你直接去麵試就行了。”
祝雲伊道了聲謝掛斷電話,手機上很快收到閨蜜發來的地址。
等到保姆過來,她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匆忙趕了過去。
才到門口,她卻看到一輛有些熟悉的車停在門口。
這不是……江肇廷的車嗎?
她愣了一瞬,遲疑走進去,就看見江肇廷和一個身材熱辣的女孩子站在一起,正在櫃台前挑選首飾。
那是……他女朋友?
祝雲伊莫名覺得心裏堵得慌,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眼神恍惚。
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轉頭朝她看過來。
祝雲伊忙躲到柱子後麵。
店裏,江肇廷盯著空蕩蕩的門口,微微皺眉。
“肇廷哥哥,你開的這家工作室設計的首飾可真是好看,尤其是那對荊棘玫瑰的戒指,我好喜歡。”
女孩靠在江肇廷身旁,聲音帶著些暗示意味:“那隻戒指為什麼不賣啊?難道是給心上人準備的?”
江肇廷不經意避開她,語氣疏離:“和你沒關係,挑好了的話就直接告訴店員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跟你一起!”
看見江肇廷抽身要走,那女孩子忙匆匆點了幾款首飾,付過賬跟出去,直接挽住了江肇廷的胳膊。
躲在柱子後麵的祝雲伊見狀,眼神有些冷。
等他們離開,她才扔下那些莫名的煩躁走進店裏:“您好,我來麵試珠寶設計師。”
負責人抬起頭,想到剛剛江總的確交代過有人來麵試,忙將祝雲伊請到會議室:“有之前的作品集嗎?”
祝雲伊將作品集遞過去,負責人翻了幾頁,眼睛便亮了起來:“這些作品很有靈氣,跟我們工作室的設計觀念也很符合,不過恕我冒昧問一句,你中間兩年怎麼沒有工作經驗呢?”
祝雲伊低頭:“我……生孩子去了。”
負責人愣了愣,沒想到祝雲伊看著年輕漂亮,居然已經有孩子了。
想到畢竟是江總的表妹介紹的人,他還是點了點頭:“恭喜你通過麵試,不過希望你不要因為孩子耽誤太多工作時間。”
祝雲伊忙點頭,真心實意跟負責人道了謝。
一名櫃姐帶著她出去熟悉環境,正在給她介紹工作室布局時,卻有人將櫃姐叫去。
她抱歉笑了笑:“祝設計師,您先自己看看轉轉吧。”
祝雲伊點點頭:“你忙。”
她看著店裏的那些珠寶,正構想該怎麼設計,忽然看見江明賢帶著那個叫葉曉婷的助理走向門口。
這對狗男女,還真是明目張膽。
兩人的手十指相扣,江明賢手裏還拎著大包小包的奢侈品。
想到之前她想讓他安排妍妍住在特護病房,他都覺得花銷太大拒絕,還說公司最近經營狀況並不樂觀,妍妍的病也沒有危急到那個程度。
可現在他給小情人買禮物,隨便一出手就是幾十萬,這家工作室裏的珠寶,更是沒有低於百萬的!
她似笑非笑看著他們,而兩人走進店裏,恰好跟祝雲伊對視。
江明賢驚愕開口:“祝雲伊?你為什麼在這裏?”
祝雲伊的心已經徹底冷了,譏笑一聲道:“江先生可以帶著自己的情人來,反倒是我這個正牌夫人不該出現在這裏?”
這話一出口,頓時引來不少人注意。
江明賢忙鬆開了葉曉婷的手,語氣冷厲:“胡說八道什麼?我隻是帶著她來給客戶挑禮物!”
祝雲伊扯了扯唇:“是不是,你心裏應該很清楚。我隻想提醒你,婚內出軌是過錯方,我甚至能讓你淨身出戶!”
聽見這話,江明賢臉色一白,隻能強作鎮定走上前放軟語氣:“老婆,你真的誤會了,我跟自己的下屬能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你生孩子委屈了,也努力照顧你情緒,可你今天莫名其妙跟媽大吵一架離家出走,現在還這樣誤會我,也太……”
旁邊的葉曉婷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裝出一副小白花模樣:“夫人,我跟總裁確實沒有什麼關係,夫妻之間總要有最基本的信任,怎麼能這樣詆毀我,也詆毀總裁呢?”
她眼珠一轉,故意對江明賢道:“總裁,可能夫人就是想發脾氣撒嬌,讓您給她買首飾呢?不然會扔下孩子跑來珠寶店?您要不給夫人買點什麼哄哄她吧?”
江明賢故作為難:“現在公司情況不太好……老婆,你喜歡什麼,等周轉過來我一定給你買好嗎?”
剛剛還在心裏為祝雲伊抱屈的路人頓時轉了想法,甚至有人陰陽怪氣道:“現在有些女人可真是又作又拜金,難不成還不準自己老公身邊有異性的同事了?”
“就是想找機會發脾氣,要這要那!”
祝雲伊一語不發。
江明賢和葉曉婷以為祝雲伊已經被駁得無話可說,心裏正在暗喜,卻沒想到祝雲伊拿出了手機。
“江總……別這樣,萬一被人看見……”
“沒事寶貝……”
音響裏傳來一男一女不可描述的對話。
吃瓜群眾們都呆了,明顯聽出了那是江明賢跟葉曉婷的聲音!
江明賢頭腦一片空白,怎麼都沒想到祝雲伊還留了這一手!
所以那天她就知道他出軌,卻還在演戲!
“賤人!給我關上!”
他撲過來就想搶走手機,祝雲伊卻靈活避開,裝出一副害怕模樣:“救命,他,他要打死我!”
吃瓜路人早已義憤填膺,七手八腳將江明賢按住:“別怕!我們幫你把人送警察局!”
江明賢哪裏丟過這樣的臉,狼狽倒在地上,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祝雲伊:“你瘋了嗎!讓他們鬆開我!”
祝雲伊麵無表情,看著圍觀群眾將和保安將江明賢拖走。
葉曉婷都嚇傻了,看著祝雲伊要回到工作室才反應過來,撲上去掐住她手腕:“你把江總送進局子裏,江家不會放過你!”
“別以為用這種辦法就能威脅江總!江總喜歡的是我!他一定會和你離婚的!”
祝雲伊冷笑,揚手一耳光扇在她臉上。
“你好像沒搞清楚狀況,現在是我不想放過他。”
“麻煩你轉告他,不希望被分走一半財產,就給妍妍做骨髓配型。”
扔下這句話,她直接轉身離開,隻覺得分外痛快。
之前她太軟弱了,可現在她清楚,如果她不強勢,不豁出命去保護孩子,妍妍就隻能等死!
可她回到店裏,卻看見同事們和負責人都盯著她看。
她心裏頓時一緊。
上班第一天就鬧出這種亂子……工作室還會允許她留下嗎?
“抱歉,我給大家添麻煩了……”
她話還沒說完,之前帶她參觀的櫃姐已經眼睛亮閃閃道:“祝姐,你太酷啦!”
“剛剛我們都差點被渣男帶偏了!沒想到那個男的人模人樣,居然是那種人渣!姐姐要幫忙嗎!我有律師朋友!”
一群小姑娘崇拜的看著她,完全看不出一點異樣。
祝雲伊以為他們會議論她可憐她,卻沒想到她們是這樣的態度。
她心裏一暖:“謝謝你們,我自己能處理好,現在是工作時間,大家要不先去忙?我請大家喝咖啡。”
一群櫃姐這才散開。
負責人也沒多說,安慰了她一下讓她別影響工作,就讓她去忙。
到了下班時間,她趕回家裏,卻看見房門虛掩著,裏麵隱約傳來男人的笑聲。
她心裏一緊,推門走出去,就看見江肇廷正抱著妍妍逗 弄。
“大嫂回來了?”
男人聽見聲音轉頭,語氣和煦,笑容看上去矜貴斯文,卻讓祝雲伊心裏一凜。
祝雲伊後退一步,眼神防備:“二少為什麼在這裏?我家保姆呢?”
“聽說你搬家,所以過來探望,保姆在廚房做飯。”
江肇廷注意到她換了稱呼,扯了扯唇上前冷聲問道:“又是搬家,又是這麼生疏的,怎麼?打算跟我大哥離婚了?”
祝雲伊嗅著他身上那股檀香味,身體一僵,下意識想和他拉開距離:“和二少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我也是江家的人。”
江肇廷看著她略帶冷漠的臉色,勾唇道:“你倒是很讓我刮目相看,當場爆出江明賢的醜聞,還把江明賢送到警察局,可是把江家攪了個天翻地覆。”
他黝黑的眸子定定看著她的臉,含笑開口:“這算不算……為母則剛?”
祝雲伊猛然抬頭。
他這麼快就得知消息了?
“二少既然知道,那也清楚我要跟他們撕破臉了,又來找我做什麼?”
她冷聲開口:“你總不會是又要來強迫我合作,一起搞垮你大哥吧?”
“和我合作是需要籌碼的,很顯然,你不願意支付我要的籌碼。”
江肇廷唇角笑意更深,但眸底的顏色卻是透著冷漠和淡然:“我來隻是想提醒你,我大哥打算想辦法虧本置換轉移資產,你的算盤,恐怕要落空了。”
祝雲伊一愣。
用這種辦法,的確可以避免他淨身出戶。
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真讓人好奇,大哥寧願虧損上千萬,都不願意去做配型。”
江肇廷忽然湊近,眼底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開口提醒:“他到底為什麼不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