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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淮得知倪蔓不見了的消息時正準備去趟醫院,正好也想起來倪蔓,估計已經被送到療養院了。
秦愷電話裏說她竟然在沒有車鑰匙的情況下,連車帶人的消失了。
荒唐。
這樣的事情除了倪蔓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做出來的人了。
時淮立即讓人追蹤車,很快便得到信息說那輛車此時就停在宴北家門口。
時淮氣極,當時就摔了手邊的咖啡。這個女人,是真知道怎麼惹他。
警告過她離他身邊的人越遠越好,卻三番五次的頂風作案。
打算去醫院的計劃臨時改成了去宴北家。
不出一個小時,時淮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宴北家門口。
倪蔓被安置在宴北家的樓上客房,從窗前眺望出去很容易看到那熟悉的身型,隔得再遠,她也能想象得到此時時淮有多大怒火。
但時淮在外從來喜怒不形於色。
不知是被人注視才有所察覺,還是她站在窗前過於顯眼,時淮居然朝她這個方向抬頭望過來,她下意識拉過窗簾,往後退了兩步。
雖然知道他是要找她算賬的,可也不想被他洞察得太透徹了。
扶著腿走進室內洗手間,對著鏡子扯掉肩頭遮蔽的衣裳,露出鎖骨和白皙的胸前肌膚,對著鏡子找準位置後,兩指掐了掐,故意弄成紫紅色。
將衣服潦草收拾完,她又在唇角添了一道咬破的傷痕,有新鮮的血漬冒出,被她用手背抹掉。
再度望向鏡子中的自己,十足像一個剛失身了的模樣。
她提唇,滿意地蒼白一笑,扶著腿緩慢下樓。
客廳內燃著煙,雙方互相僵持不下。
她攏了攏衣襟,刻意遮了下鎖骨處的痕跡,出現在二人視線範圍裏。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哥,你還是要把我送到療養院去是嗎?”
宴北率先開口,“不會。”
時淮不語,默聲抽煙,沒看她,也當做沒聽見她。
他就是這樣,很多時候忽略她全憑把她當做空氣對待。
習慣了。
她抿唇,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宴北從沙發裏起身,仍維護著她,“時淮,我說了,蔓蔓要留下。”
“宴北哥。”她不掙紮了,愧疚地望向宴北,隱忍著眼中淚水,“不好意思,今天打擾你了。”
“蔓蔓!”宴北以為她又是在委曲求全,心下生憐。
正當他上前要牽住她手製止時,時淮已然起身,將指間的最後一截煙蒂碾滅進煙灰缸, 冷冽逼攝的嗓音充滿警意:“時蔓。”
於是倪蔓退一步避開了宴北的碰觸。
宴北停滯了下,眉心浮現出暗惱。
沒等宴北再說什麼做什麼,時淮已經拉著她的手朝外走。
她有傷,幾乎是被時淮拖著進了車,整個人被摔進後座,還沒完全坐好,車子就已經開出了宴北家前院大門。
車內。
時淮扯住她的胳膊將她拽起,教訓的狠話就在嘴邊,卻突然一下被按住暫停鍵般,連動作也跟著靜止。
眯眸盯著她鎖骨上的那道新鮮淤紫,捏住她胳膊的那隻手不斷收力,咬字:“你跟宴北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