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舒的父母死因成謎,其中不乏宋玉的參與,但她那兩個叔叔也脫不了幹係。
等找到證據那天,她便親手將他們統統送進監獄。
盛南海被小輩兒當麵怒斥,有點下不來台,臉色微凝剛要發作,猛地想起盛南山的話。
“顏舒這丫頭突然回來,手裏必定有底牌,在弄清楚之前千萬不要和她鬧得太僵。”
“況且,她體內的毒症根本無藥可解,能活到現在,也不過是強撐,一個病秧子對咱們能有什麼威脅?”
想到這裏,盛南海斂起神色,溫和道:
“顏顏,你讓她們搬走可以,總得給點時間找房子不是?”
顏舒看著二叔陪笑的臉,心中冷冷一笑。
想拖延時間想對策?
好啊,那就看看她們能掀起什麼風浪。
“既然二叔都開口了,那我就再給她們一個星期的時間。”顏舒眸色深沉,扯了下唇角:“免得到時候外人說我,苛待繼母和妹妹。”
宋玉華自知理虧,全程不動聲色,裝成一副顧全大局的隱忍模樣。
顏舒懶得看她做戲,轉身回房。
“汪汪!
一條黑狗不知從哪兒躥了出來,呲牙擋住去路。
盛安諾撇嘴偷笑,裝模作樣地訓斥:
“德尼,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見到臭魚爛蝦就興奮是不是?趕緊哪來的滾回哪兒去,不然看我不打爛你的臉1”
明著訓狗,實則在指桑罵槐。
顏舒也不是吃素的,眸子裏冷光微動,不怒自威。
德尼竟嗷嗚了兩聲,趴下去向她示弱了。
“嗬,看來狗隨主人,都是虛張聲勢的慫包。”
她輕嗤了兩聲,抬腿邁步上樓,路過黑狗身邊時搖了搖頭道:
“小畜生,也不知道生你的是哪個老畜生,吃著我盛家的飯,卻不知道天高地厚跟主人示威。早晚把你打回原形,趕出我盛家大門!”
說完,顏舒回眸冷冷睨了盛安諾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客廳裏,盛安諾氣得臉色鐵青,卻不敢跑去和顏舒理論,隻好把怨氣撒在狗的身上,指著黑狗怒罵:
“沒用的東西,平時不是挺凶的嘛?白養你這麼大,連咬她一口都不敢!”
這話聽得宋玉華太陽穴直跳,冷冷出聲:
“行了,跟狗較什麼勁兒,有這時間不如想想怎麼把人趕走。”
說著,對盛南海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去了後花園。
盛安諾牽著黑狗,幽幽地看著自己母親和二叔,恥辱在眼底一閃而過。
這兩個老家夥,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不知檢點。
......
夜深了,雞飛狗跳的龍灣終於暫時安靜下來。
顏舒整理完自己的東西,拿出父親的遺照擺在桌上,儒雅英俊的中年人麵容祥和,目光是商業大佬獨有的堅定和從容。
可這樣的人,卻在醫院屈辱地被強製注射死亡。
“爸,女兒會查清楚真相,讓害你的那些人付出代價。”
顏舒點燃三柱香,在父親的靈位前祭拜了 一會兒,看著遺像裏男人英俊的眉眼,不由得好奇母親長什麼樣。
聽說是個大美人,可惜性格十分古怪。
二十年前,放著富家太太不做,偷偷跑去山裏學什麼道醫。
後來還是顏舒父親親自出麵,把她“綁”了回來,並且關在家裏不許出門......沒多久她就懷了顏舒,隻好挺著大肚子安心養胎。
顏錦繡不愛拍照,當初她去世後運輸遺體的飛機失事,找到的屍體也被毀得麵目全非。
盛南柏發了瘋般說那具屍體不是自己的妻子。
可法醫的DNA鑒定結果,顯示死去的人就是顏錦繡本人。
盛南柏這才勉強接受。
上一輩的愛恨情仇,顏舒已經無從得知全貌,她遺憾的是母親竟沒有保留下一張照片,以至於她這個做女兒的,都不知道親生母親長什麼樣子。
心情平複了片刻,顏舒轉身去浴室洗澡。
脫掉外套後,一個兔子鑰匙鏈掉落在地毯上,她神情微滯。
胖兔子模樣呆呆的呲著牙啃蘿卜,滑稽又好笑。
當時霍晏琛還很嫌棄,說浪費了這麼久時間,就贏了這麼隻醜兔子。
可顏舒很喜歡,因為那是他第一次送她禮物。
也是她第一次和別人約會。
可是,那個幫她贏禮物,答應要照顧她一輩子的男人,卻派人在醫院裏強迫她去流產......
顏舒的眼神暗了下去,轉身把鑰匙扣扔進了垃圾桶,隨手拿起浴巾,剛走了幾步床頭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走過去,接聽視頻電話。
“喂,二哥......”
屏幕裏,大明星盛顏卓穿著V領浴袍,頭發還在滴水,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正色道:“你看熱搜了沒?霍晏琛那小子,可真夠渣的!”
接著,發來新聞鏈接。
顏舒點開,看到霍晏琛和黎音公布了婚訊,全網都是對兩人的祝福。
“聽說他們下個月就辦婚禮。”盛顏卓憤憤不平,怒道:“這才和你離婚幾天啊,就公布了婚訊,明擺著對你沒有半點兒感情!這年頭,養條狗時間長了還有感情呢......“
“哥,別說了。”顏舒神情淡漠,語氣異常冷靜:“他公布了婚訊,對咱們盛家來說是件好事,我會好好利用,爭取讓盛氏的股票翻一倍。”
前夫跟誰結婚,不重要。
重要的是霍氏這次,怕是要陷入醜聞危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