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那年,我捅了欺負我的人八刀,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我出生在農村,因為家裏窮,父母為了養活整個家,拋下幾個月大的我,去了沿海打工。
自幼跟隨外公外婆生活,沒有父母陪伴,我特別的自卑與內向,也正因為害怕跟人說話,同齡的人從小就欺負我。
最早在學校被同學辱罵,毆打,我還會告外公外婆,告老師。非旦沒用,並且還遭受更加猛烈的毒打後,我就開始一次次忍氣吞聲。
一次次忍受著。
而越忍,欺負我,罵我,打我的人就越多,畢竟誰都想欺負下被打了不敢還手,不敢告狀,不敢報警,甚至都不敢還嘴的弱者。
他們也以此在女生,在兄弟,甚至在毫不相關的人麵前彰顯自己的男子漢魅力。
初高中,我都是這樣度過的。
不過唯一能讓我遠在外麵打工賺錢欣慰的是,我成績特別好,每次考試都是班上第一名。
一方麵是由於我從小就特別聰明,另一方麵是由於我喜歡看書,從小就沒朋友的我也隻能從書中交朋友。
高中畢業,我憑著優異成績,考上了本市的一本大學。
我原本以為,到了一個新的城市,新的學校,麵對新的同學,我的生活會改變。我也知道我沒朋友,跟我從小內向,自卑,不愛說話有很大原因。
最開始我也嘗試著改變自己,主動跟室友,跟同班的同學交流,想跟他們成為朋友,不想再受欺負。
但現實是殘酷的,他們都不願跟一個穿著老舊,發型老土,生活費少得可憐的人做朋友。
並且還時常挖苦,吐槽我的各方麵,以此來宣揚他們的優越感。
欺負我的人,也多了起來。
其中欺負我最狠的就是李思豪。
他爸是本市有名的企業家,搞建築的,所以他也是我們班最有錢的富二代。
他不僅時常貶低我,在班上拿我取笑,而且還經常帶人打我,似乎將我踩在腳底,永無翻身之日,能更讓他這個富二代有優越感。
而那事的發生,源於一個女生周靜雅,我們班的校花。
所有男同學夢想征服的女神。
當然,我也喜歡她。
5月4號下午,高數課。
周靜雅拿著書本坐到了我旁邊,並在上課的時候偷偷遞給了我一張紙條。
上麵寫著一排很秀氣的字:“蔣凡,我喜歡你,晚上七點在小樹林見麵,有驚喜。”
我望著紙條上的字,心咚咚咚跳的轉頭,極其詫異的望向周靜雅,周靜雅對我做了個親吻的動作。
那刻,我整個人都是仿佛的,感覺得到了整個世界一般,既興奮,又不敢相信。
六點半,我就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提前到達紙條上的小樹林,也是我們學校無數小情侶為愛歌唱,播撒的地方。
可等到七點多,出現的並不是周靜雅,而是李思豪等人。
李思豪等人不由分說,直接將我痛打了頓,他還踩著我的頭羞辱我,說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是哪個糞坑裏出來的玩意兒,也配喜歡周靜雅。
他們一幫人罵得極為難聽,也將我做人的尊嚴完全踐踏。
最後李思豪還說了個非常過分的要求,要我在明天輔導員的課上,把褲子脫了,當著全班的麵去強吻輔導員。
那一晚,我沒有回寢室,穿著破爛,沾滿泥土的衣服,在天台上呆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經濟課,輔導員在上麵上課。
全班所有人都望著我,李思豪一早就將我要做的事說了出去,他們都在等待我開始,看我笑話。
坐在後麵的李思豪還用筆砸我後腦勺,逼我快去做。
我望著上麵的輔導員,表情麻木的起身,在全班所有人的注視下,朝後麵的李思豪走去。
李思豪皺起眉頭,望著我。
我腳步越發的快,最後更是衝過去,一把抓起桌上的書,用書角猛地砸到李思豪太陽穴上。
被砸昏旋的李思豪撞開椅子,桌子,倒在地上。
全班所有人都被我此時的瘋狂給嚇到了。
輔導員在上麵猛拍桌子大喊停手。
李思豪的幾個小弟也立馬起身,朝我衝來。
我滿臉麻木,摸出兜裏準備好的折疊水果刀,摁住李思豪的脖子,對著他身上就猛捅了八刀。
他的一個小弟衝來,想要拉我,我抽出刀,反手就插-進了他的大腿裏,痛嚎聲瞬間響徹整個教室。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鮮血,望著從窗外射進的陽光,麻木的臉上露出了解脫的笑容。
很快,我就被學校的保安,聯合趕來的警察給抓了。
不幸的事是李思豪沒有死,在開庭前,李思豪的有錢爹揚言要找最好的律師,讓我被判死刑。
可他沒想到,我提前錄有5月4號那天晚上,李思豪等人辱罵,毆打,教唆,威逼我非禮輔導員的音頻。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隻知道我內向,自卑,好欺負,但他們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從小到大,次次考試都是班上第一名。
這除了努力學習外,還因為我聰明。
我雖然憧憬美好的愛情,可我也知道怎麼保護好自己。
最終,我被判刑五年。
由於我的性格,在沒回寢室的那晚改變,在獄中的五年,也沒多少人欺負我。
因為欺負我,我就會跟他們玩兒命。
而我捅李思豪這件事中,我也結交了一個人。
他叫陳準,隔壁經濟3班的,也經常被李思豪欺負,毆打,而且李思豪也跟他提了個跟我相同的要求,將他們班一個女生拉去小樹林強了,並錄下視頻。
不然就弄死他。
我捅了李思豪,就相當於變相幫了他,他也非常感激我。
至於他的感激,是因為不用去做那件事,還是因為我做了他做夢都想做,卻不敢做的事,這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過這陳準,卻是我們學校隱藏最深的人,他媽是本市一個超級集團的董事長,而他爸,則更牛逼。
他很少跟我提他爸的真正身份,但我能從他的簡單描述中猜到,整個市的發展,都要靠他爸。
但他家庭有些複雜,也導致他性格跟我有些相似,所以才經常被李思豪欺負,這後麵說。
坐牢期間,來看我,看的最多的也是他。
次數多了,聊的多了,我跟他的關係也到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層次。
直至出獄那天,他開著輛路虎來接我,我的生活也從此徹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