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劉文娜從小區走出來的時候，賀祺睿完全碉堡了。

上次見她和別人談事的時候，依舊是一身的職業裝。他沒想到劉文娜這次出現的時候，竟然是一身的休閑裙。

劉文娜很快發現了賀祺睿的車子，直到她走到車子跟前的時候，賀祺睿才反應過來。

“沒想到你換身衣服，我都認不出來了！”賀祺睿說著為她打開車門。

“謝謝！”劉文娜上了車子。

賀祺睿在關上車門的刹那有些恍惚。

有道是女為悅己者容，他什麼時候取悅到了她了？

快步上車問道：“先吃飯？”

“嗯！”劉文娜答應一聲，看賀祺睿有些不自在，開始找話題。

“怎麼？看我穿成這樣很意外？”

“豈止是意外，簡直是想都不敢想。”

“我在你心中就這麼沒有女人味？”

“那也是你沒給我機會體會你的女人味啊。你看，我們談業務的時候，你那麼強勢......”

“等等！我怎麼就強勢了？”劉文娜忽然就認真起來。

“對，就你現在這個樣子！”

劉文娜有些茫然地看看自己，忍不住笑道：“哪有你這樣的！這是職業病，你還在這裏嘲笑我！”

“對了，你公司最近發展不錯，下一步打算做什麼？”劉文娜問道。

“資本逐利！我當然是想幹活了！”賀祺睿隱晦地說完，看了眼劉文娜，“怎麼，你有好的項目？”

“好的項目我倒是沒有，隻是有點見解。”

“說來聽聽！”賀祺睿很是謙虛地說道。

劉文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見了賀祺睿就有很多話想說出來，也許是因為在銀行的工作環境太壓抑，也許是她骨子裏那種不安分的性格使然，反正她就是覺得賀祺睿是一個能和自己有碰撞的人。

“你不覺得現在的實業已經日漸夕陽了嗎？”劉文娜問道。

賀祺睿點點頭：“我也是有這樣的感覺，但是除了實業，我們還能做什麼？”

“其實現在最賺錢的行業，還是資金。”

“這個當然！你這是在我麵前秀優越感吧！”

“哪裏！我隻是有感而發！以前的銀行幾乎是壟斷，也沒有現在這麼賺錢；但是現在的銀行多了，收入依舊比一般的人高得多。”

“繼續說！”賀祺睿知道她這隻是一個引子，她有更多的話要說。

“就拿你來說，你實際對社會做了巨大的貢獻，至少這座樓盤會有人居住，是實實在在放在那裏的。但是你獲利多少呢？”

“我實際獲利根本沒多少，算下來其實就是把前期楊誌成的投入收回成本了而已。”

“你這個項目比較特殊，但其他的項目也多不了多少。投資商拍地，拍下來就是一大筆資金。在動工之後，往往都是有巨大的資金缺口，然後會借貸，會預售，看起來他們是有著極為巨大的毛利潤，但是實際到手，所剩也不多。”

賀祺睿感同身受地點點頭：“提前預售出去的房子，我見過不少，等項目落成業主入住時，房價已經漲了好幾成。而開發商在還清借款後，收入也就是比本金多不了多少的利潤點。”

“這個利潤比起銀行的利率來說當然很是可觀，但是和其他資金熱錢的收益比起來，可就微不足道了。”

“對，這就是現在實業家的尷尬。他們用自己的信仰和情懷，為這個社會的基礎事業做著貢獻。他們的回報是有些少。”

“相比於我這種對社會沒有做出任何貢獻，隻是用別人的錢在這裏賺錢的人，你們是真的值得尊敬的。”

賀祺睿放慢了速度：“你說這些，在暗示我以後不要繼續做實業？”

“有這個意思！”劉文娜笑著說道，“當然這隻是一個建議，我覺得以你的實力，不應該隻局限於這裏，而是應該有更廣闊的天空。”

賀祺睿苦笑一聲：“我的情況你不是不了解，我要有資金才成。”

“你沒有資金可以找我啊！”劉文娜狡黠地一笑。

“你？你能給我開多大的口子？”賀祺睿覺得她一定是開玩笑。

“這個我當然會盡力幫你，可是我有條件！”劉文娜繼續盯著賀祺睿問道。

賀祺睿車子戛然而止，劉文娜沒想到賀祺睿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穩住身形問道：“怎麼？”

“我在想我給你畫多大的餅才合適。”他笑著說道，“地方到了！”

劉文娜低頭看向窗外，車子前麵是一家西餐廳。

她剛剛重點在關注賀祺睿的反應，倒是忘了今天來的主要任務是吃飯。

賀祺睿就像是沒有發現她的窘境，快速地下車跑過來給她打開車門。

劉文娜輕聲說了句“謝謝”，所有的尷尬都消散得無影無蹤，似乎剛剛的那一幕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西餐廳的音樂配上迷幻的水晶燈，劉文娜曼妙的身材顯得楚楚動人。

她決口不提車上說的那些話，隻和賀祺睿談人生，祝賀他初步取得的成就。

吃完飯，賀祺睿本是想約劉文娜去看電影的。

隻是劉文娜在上車之後忽然改了主意：“算了，以前也沒有浪漫過，現在也不用去湊熱鬧了。還是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我們聊聊天吧。”

賀祺睿最是不喜歡熱鬧，聽劉文娜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立刻來了精神。

就像是內心深藏的寶藏，終於被鑒寶大師發現，他忍不住要把寶物的所有優點都呈現出來。

“我有個好地方，帶你去。”

賀祺睿情緒比先前高漲了許多，劉文娜好像從認識他之後，就沒見過現在這個樣子。

那模樣，就像是一個滿是激情，又純真無比的少年。

她看著賀祺睿的側臉：“你想帶我去什麼地方？”

“又不拐賣你！去了你就知道。”

劉文娜心中也起了一絲好奇，對他說的這個神秘地方也有些期待。

賀祺睿帶她到了城市公園，然後在極是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個樹幹咖啡廳。

看著小咖啡廳的造型，劉文娜感慨道：“想不到這裏還有這樣的地方。”

“鬧中取靜，別出新意！進去看看？”

“嗯！”劉文娜跟著他跨進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