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芽頓時心生警惕,擋在了裴時樂麵前,皺著眉反問婆子道:“夫人不是身有不適所以才先行回府,這會兒不歇下還等著我家小姐做什麼?”
對於徐氏,青芽是有氣的,且她不似青蘿會藏心思,對徐氏的不滿自然就表現在了麵上。
婆子頓時沉下臉嗬斥青芽:“夫人請的是三少夫人,你一介丫鬟,主子還沒說話,輪得到你說話!?”
說著,她睨了裴時樂一眼,直道:“這便是裴侍郎府上教出來的丫鬟?”
青芽一聽這婆子不僅罵自己,還把自己小姐甚至裴府都給罵上了,這口氣哪裏能忍,當即就還嘴反諷道:“我家小姐都還沒指責我,又輪得到你個老婆子來指責我?這就是你們永嘉候府的教出來的婆子!?”
青芽說完還十分不服氣地補了一句:“虧得你還一把年紀了,比我還不懂道理!”
“你——”這婆子從徐氏年輕時就開始在她身旁伺候著,在這侯府裏莫說有人敢像青芽這般頂撞她,便是這府上的公子小姐見著她都會尊稱她一聲“薛姨”,此番被青芽頂撞,她如何能忍?氣得當場揚手就要給青芽一巴掌。
“啪——!”響亮的巴掌聲緊隨而起。
然而挨打的卻不是青芽,而是這薛婆子!
打她的,乃是裴時樂!
一旁的門房懵了,薛婆子也懵了,青芽亦是驚呆了。
裴時樂向來知書達禮,斷不會做出頂撞長輩之事,便是平日裏對待下人,也都是和顏悅色的,照青芽方才那般與薛婆子衝突,若是從前的裴時樂定會指責她一二。
但她這會兒非但沒有指責她,反還動手打了薛婆子!
這在從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這如何能不令青芽震驚?
薛婆子捂著自己被打得紅腫的老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看起來明明很好拿捏的裴時樂,隻聽她冷冷道:“青芽是我裴府的人,要打,也輪不到你一個侯府的下人來打。”
裴時樂將“下人”這個字眼咬得極重,讓薛婆子掂得輕自己的身份,隻聽她又道:“況且,青芽說得無錯,我裴府家教如何,也輪不到你一個侯府下人來管。”
從前這婆子也是這般不將她放在眼裏,青芽也是這般還嘴,她便眼睜睜地看著青芽被生生打了一巴掌。
如今,她休會再給她們絲毫顏麵!
不過是打人而已,她裴時樂不是不會,隻是從前礙於身份顏麵,她不能動手罷了。
這巴掌,就算她給他們永嘉候府這些太把自己當回事的下人的見麵禮了。
裴時樂說完,喚上青芽便走,不再理會薛婆子。
薛婆子又氣又急,當即又攔到她跟前,咬牙切齒將她的來意再道一遍:“夫人讓三少夫人到清心院去一趟!”
清心院,即是侯夫人起居的院子。
她以為裴時樂這會兒會乖乖聽話隨她走,誰知卻是聽她不在乎道:“我乏得厲害,先回屋歇著了,夫人那兒沒什麼緊要之事的話,便明日再說吧。”
“......???”薛婆子以為自己聽岔了,夫人要是沒緊要的事,能讓她這會兒來請她過去!?
於是,她再一次擋住裴時樂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