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聽言有些脫力地趴在裴燕禮的胸口,聽著男人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她微微喘息,平複著。
男人眉心微蹙,毫不留情地將她從身上推開。
賀聽言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哪怕地板上鋪了一層地毯,卻依舊被摔得眼冒金星,渾身發疼。
那點想入非非也被摔得七零八落,一點不剩。
她眉頭微蹙,“裴燕禮,你不——”
裴燕禮單手撐在床沿,他眼裏那點情欲早已被冷淡所取代,居高臨下地看著賀聽言。
淡淡地問:“我不行?”
賀聽言還泛著潮紅的臉有那麼一瞬的僵硬,想說她不是那個意思。
話到嘴邊,卻變成了:“試管的成功率會更高一點,家裏不都等著抱孫子嗎?”
結婚三年,她肚子沒有半點動靜。
中醫西醫都看了,藥一把一把地吃,偏方一個一個地試,也沒見什麼效果。
裴燕禮聽到這話,躺回床上,沒什麼情緒地說:“生孩子,你也配?”
她撐著床沿準備站起來的時候,餘光瞥見停在床尾的輪椅。
很紮眼。
這個輪椅是裴燕禮的。
三年前,裴燕禮的雙腿在一場車禍中廢了。
而開車的人,正是賀聽言。
是的,她不配。
他們的婚姻是賀家以千億陪嫁為條件,換裴家放她一馬。
她以戴罪之身嫁給裴燕禮,貼身伺候。
賀聽言無聲從地毯上起來,穿上衣服從房間裏麵出來。
……
賀聽言不在裴燕禮房間睡覺,他們倆分房。
說是分房,實則是裴燕禮不允許她跟他住一間。
隻有在那事兒的時候,她被允許進入他的房間,結束之後再被他趕出去。
次日清晨,賀聽言在去公司的路上接到了好友周玥打來的電話。
周玥八卦的聲音從音響裏傳來:“你看熱搜了沒,裴燕禮的白月光林未晚低調回國的消息這會兒熱度直躥榜首!”
聽到林未晚的名字,賀聽言心下一沉。
怪不得裴燕禮昨天晚上衝她發了那樣一通火氣,原來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回來了。
而他的身份,卻是別的女人的丈夫。
換誰不生氣啊。
短暫的失神之後,賀聽言回過神來,聲音很淡地說:“都上熱搜了,還低調呢?”
但周玥要說的,顯然不是熱搜的事兒。
周玥問:“她回國做什麼,跟裴燕禮重修舊好嗎?就算她願意,我看裴燕禮也未必答應。”
周玥輕嗤一聲:“當初她嫌棄人家下肢癱瘓跌落神壇於是遠渡重洋,在人家最需要她的時候拋棄了人家。現在人被你照顧得好了起來,立刻就舔著臉回來。裴燕禮要是現在還上趕著當舔狗,那就是他沒骨氣。”
賀聽言沉默片刻。
周玥見賀聽言沒反應,就知道這其中的門道。
不可思議地罵了句國粹,“裴燕禮當真那麼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