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夫人。”雲溪福了福身,就要出去。然而剛一動作,就被謝芷柔叫住了,“慢著。”
眾人再次看向謝芷柔,總覺得謝芷柔與往常不同了,她雖還病著身子,小臉蒼白,但一雙眼睛卻格外地亮,叫人不敢直視。謝芷柔咳了兩聲,目光落在素雲身上,“這下藥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素雲負責煎藥,難道次次都被別人得逞嗎?”
薑氏聽完,頓時起了疑心,“要真是素雲做的手腳,那她必定還留著證據未撤幹淨,搜一搜就知道了。。”
素雲頓時麵色大變,一雙眼睛含不住淚,一把跪倒在地,“夫人,奴婢自幼跟在小姐身邊,絕無二心,您這般懷疑奴婢,奴婢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她說著,起身就要往桌角上撞。雲溪見狀,立刻撲了過去,誰知素雲是收著力氣的,一把將人攔下往旁邊一滾。
薑氏本來隻是有一點疑心,但見她這般裝模作樣地尋死,心中反而更加狐疑。“來人,去搜她的屋子。”
不多時,下人就拿著半包藥粉回來了。
王大夫拿過那藥粉,仔細辨認了片刻,頓時大驚,“老夫本還納悶,三小姐不過是個小小的風寒,吃了幾帖藥還是一直高燒不退,原來竟是加了這東西!”
“什麼東西,你且說來!”薑氏的語氣裏已蘊看怒,一旁的素雲被雲溪攔著顫著身子不敢抬頭。
“三夫人,這紫寧跟我藥方中的流玄相克,一同服用,會刺激藥效,反而讓小姐燒的更加厲害!而且,三小姐身體裏的寒氣發不出來,長時間鬱結在體內,反倒會落下病症,以後影響子嗣。”
謝芷柔聽完低垂下眼眸,眼神黯了黯,怪不得她前世嫁給太子兩年,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
“難怪柔兒一直不醒,竟是因你這賤婢從中作梗!”薑氏雖然待人溫和,但也忍不了有人害她的女兒。此刻看向素雲的眼神裏滿是怒意,“來人,將這賤婢拖下去打,打到她說出背後主使為止!”
素雲想要求饒,可是她的嘴已被布條堵住,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幾個婆子進屋將她拖了下去,很快,院子裏傳來打板子的聲音。
謝芷柔聽著素雲的慘叫聲一聲一聲地傳進來,心中寒涼。她自問對待身邊的丫鬟都很好,可惜,竟養出這種不知足的東西。她不由地冷笑了一聲。沒想到千防萬防,最難防的還是身邊之人。
一旁的謝芷姝一臉擔憂地看著她,隨後湊著身子依偎過來,輕輕抱住了她,“姐姐別傷心,還有我和娘親在呢。”
謝芷柔抬起頭,就看見母親和妹妹關切的臉,心裏頓時一暖,忽又想到了前一世她們的下場,沒忍住淚水,輕輕揉著妹妹的臉頰。
很快,素雲滿身傷痕地被拖了進來,像塊抹布般被丟在地上。她以往仗著謝芷柔的寵愛,雖然是丫鬟卻也沒受過什麼苦,婆子們都是老手,不過幾下就全招了。
“是大夫人,大夫人不忿三小姐拉大小姐落水,所以就拿銀子收買奴婢給三小姐下藥,好讓三小姐多吃點苦頭。奴婢一時眼皮子淺......小姐,看在奴婢伺候你這麼多年,您就饒了奴婢吧。”
謝芷柔不吭聲,謝芷姝卻替姐姐氣急了,“你還好意思說伺候姐姐這麼多年,這麼多年的輕易,兩三塊銀子就能買走,不是你眼皮子淺,是你的心賤!”
一旁的薑氏也是氣極了,“明明是她的女兒先來招惹柔兒的,我還沒找到她算賬,她反而記恨上我們。往日裏我念著她是大嫂,處處忍讓,可她竟然下這樣的毒手。不行,我要去找她算賬去!”
薑氏騰地一下站起來,指著地上的素雲,“給我帶上她,去找老夫人!”
謝芷柔連忙攔住薑氏,“母親別去,去了也不過是鬧一場,得不到什麼好處,祖母向來看不上我們三房。”
誰讓謝芷柔的父親謝宜是庶子,自小就被身為嫡母的老夫人看不順眼。明明是個讀書的料,卻硬生生被逼得去經商。也幸好她謝宜是快經商的好材料,靠著一點點微薄的本錢竟也翻了身,這謝家三房的名聲竟然漸漸改過了謝家,要不是賺來的銀子拿了大頭補貼給謝家,要不然他們三房早就與這大方二房分了家。
薑氏氣得臉色鐵青,咬牙道,“難道就這麼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