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柳瀟和忽然轉變的態度,胡小柯當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可他既然這麼痛快,那自己自然也不會再胡攪下去!
對於他一禮,“我替我爹,替石頭娘,謝謝柳當家的!”
苗石頭暗自翻白眼,她代替自己的娘來謝謝人家,他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呢!
隻是,現如今的苗石頭並不知道錢的概念,當他明白的那一日,他才猛然發現這個小丫頭一點都不肯吃虧!
柳瀟和點頭,“既然答成了協議,小三兒,你說是不是要簽個協議?”
“自然是要的!”胡小柯點頭。
柳瀟和便看了對麵一眼,隨後喊到,“來人……”
“當家的……”
鐘叔應了一下。
柳瀟和快速的對他吩咐一遍,鐘叔便退了下去。
胡小柯將協議拿起來從頭看了一遍,大致與自己說的沒有什麼出路,卻感歎於柳瀟和的記憶,隨後拿了筆簽上了字,又按上了紅手印。
柳瀟和目光微眯,這丫頭還識得字?
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能給我們兩塊布和針線嗎?”
胡小柯看著那十兩一塊的銀錠,有點發愁,想了又想,隻好那麼辦了!
鐘叔拿來針錢與布,胡小柯便將銀子一塊一塊擺了上去,隨後用布一包,一塊一塊縫好,然後拉過了苗石頭,“係你腰上,別丟了!”
而她自己也一樣,十一塊銀錠,全部係在了身上,另一塊五兩的銀子,放在了外麵,若是用的時候,便可以隨手拿出來!
伸手拍了拍身上硬梆梆的銀子,特麼賊有那種腰纏萬貫的感覺!
拉著苗石頭,對他禮了一下,“當家的,事情已經得到全部的解決,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再住下去,就此別過!”
柳瀟和也沒攔著,點了頭,便讓鐘叔將人送走了。
待他回頭,卻發現,對麵屋頂上的人也沒了蹤影!
怪叟夏侯貞跟胡家到底有什麼關係呢?
“爹……我帶二弟前來給客人賠禮道歉……”
柳卓宇拉著一臉不情願的柳清航,隻是他沒有想到,他隻是與三姨娘說些話再回頭,這丫頭便不見了。
柳瀟和搖了搖頭,“卓宇,你的速度太慢了,人家已經離開了……”
柳卓宇的臉色頓時變的紅了,“對不起爹。”
每次見到三姨娘,每次都沉不住氣。
倒是柳清航偷偷鬆了一口氣,讓他給兩個臭要飯的道歉,他怎麼都開不了口。
隻是這一小小的表情,卻沒有逃過柳瀟和的雙目,“清航,你可知錯?”
柳清航身子一顫,“爹,我,我隻是,隻是看不慣……他們憑什麼住到咱們家裏來……”
“孽子!從今起,你給我離你姨娘遠一點,眼皮下淺的東西!”柳瀟和怒嗬,這二子被寵壞了!
——
胡小柯與苗石頭走出龍威鏢局,身後的大門便‘咣’的一聲關了起來。
原來熱鬧的大街上,現在冷冷清清,空無一人!
苗石頭雙目鋥亮,拉上胡小柯的手,有點興奮的說道,“我想起那人是誰了?”
“嗯,我也想起來了,好像是要請咱們吃麵的那個穿藍衣服的……”胡小柯心道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物,貌似柳瀟和對他也有一點懼意!
苗石頭點頭,“看來他武功很高,要是再遇到他,我真想跟他學學……”
“啪!”胡小柯抬手拍了他一巴掌!
苗石頭瞪大,“想打架啊!”
“跟你打架太不值當,我打你隻是想告訴你,現在不是白天,大晚上的做什麼白日夢?”
苗石頭撓撓頭,也是啊,還真是做夢了,隨後問她,“咱們現在去哪?恒安堂嗎”
胡小柯點頭,“嗯,我爹還在那呢……”
隻是,胡小柯才說完,看著拐角處走出的幾個人影,雙眼便沉了下去。
尼瑪的,剛出了大門就遇上劫道的了!
三個男人手裏握著棍棒,一步一步便朝胡小柯跟石頭走了過來。
胡小柯心道,這才出了鏢局,你們就堵住了去路,讓她不往內賊上想都難!
尤其其中一小子,別看臉上蒙了布,可那雙眼睛,胡小柯還識得,不正是那個小門房,叫什麼崔六的嗎?
“把錢留下!”
其中一人直接開口,“許是爺高興,還留你們留一條全屍。”
胡小柯看了一眼苗石頭,這小子倒是鎮靜,不過,若是他手心的汗少一點,她心裏還能再踏實一些!
轉頭對他耳邊輕聲說道,“一會,我喊一二三,你往回跑,就喊崔六殺人了……”
苗石頭看了她一眼,“你跑。”
胡小柯瞪他,“這是逞英雄的時候嗎?再說,我能攔他們一下,你不行!”
苗石頭扭頭,這實話,還真是傷人!
“一、二、三……”
胡小柯的話音才一落下,卻看到苗石頭猛的跑了出去。
隻是,不是往後跑,卻是向前,一頭頂到一個人的肚子上。
苗石頭的爆發性超強,那人手裏的棍棒還沒等落下,已經被他頂了個跟頭出去。
雖然這計劃與胡小柯設計的不相符,但也不能容她再想,快跑上前,抬腳便踢!一邊還扯著脖子猛喊“崔六殺人啦,龍威鏢局殺人了……”
‘砰砰!’
兩個男人,便被胡小柯踢倒在地上,隻是,他們卻捂著腳踝在地上打滾。
“哎呀,哎呀……”
胡小柯趁機拉了苗石頭便跑,萬一他們緩過來再追上來呢。
眼前便是掛了兩盞燈籠的恒安堂,隻是大門緊閉,胡小柯拉了苗石頭,一屁股便坐到了台階上,大口喘氣,“你,你不聽我的,你,你……”
“你有沒有發現不對勁?”苗石頭卻沒理她的話,隻是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你明明踢的是他們的肚子,怎麼他們倒到地上,卻抱著腳在叫……”
“怎麼會,我的力量……很……大……”
胡小柯卻在看到前方站著的男人,語速慢了下來,不正是那個穿藍衣服的大叔嗎。
他,一直跟著自己二人做什麼?
他想打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