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禦史中丞裴大人的人,這些人是二皇子要賣的,不關我的事,你不能殺我!”
“蕭演?”
聽到了熟悉的人名,蕭逸不由得停下了動作,這讓那人販子反而支楞起來了。
“怕了吧,識相的趕緊走,不然殺你滿門!”
人販子從地上爬起來,狂傲道。
周遭人群中響起了一陣嗡嗡聲,有一些百姓不忍心,勸說道:
“這位小公子,這些人窮凶極惡,還是快別蹚渾水了,走吧。”
“是啊,郎君現在走還來得及。”
就連被捆住的薛禮都不由得歎息一聲,開口勸說:
“這位恩公,他們說的對,您孤身一人,對付不了這些人,他們都是官官相護,還是快走吧。”
蕭逸卻沒有理會眾人話語,反而來到薛禮麵前,要解開他的束縛。
“小子住手!敢動我的人,想死嗎!”
那人販子竟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柄匕首,衝向了蕭逸。
周遭打手也是重整旗鼓,紛紛上前,要合圍他。
“啊!公子,小心!”
薛禮臉上帶著不忍,顯然他認為自己拖累了這個好心的公子。
可是,蕭逸卻在他的麵前站定,問道:“你就是薛禮?”
“我是。”薛禮一愣,本能的回答道。
蕭逸點點頭,那就沒錯了,隨即氣沉丹田,大喝一聲:“石頭!”
“太子殿下在此,爾等安敢放肆!”
突然,人群外圍的馬車上,薛石頭手提旗杆,飛身上了車廂。
大旗隨風起,五爪金龍躍然而上,大梁皇室的龍旗!
“什麼?竟然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我等拜見太子殿下!”
人群在反應了片刻之後,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圈圈跪倒。
誰能想到在這種肮臟的地界,竟然能碰上太子殿下!
叮當!
匕首掉在地上。
人販子臉色煞白,手腳冰涼,嚇得魂飛魄散。
蕭逸望著人販子,有點兒惡趣味地問道:
“孤記得,你之前說,要滅我滿門?不知道你那位靠山二皇子蕭演,算不算是孤的滿門之一?”
但是對方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了,就連那些打手都戰戰兢兢,噤若寒蟬。
蕭逸很快失去了興趣,來到了那些脫困的軍漢們麵前,說道:
“你們,自由了。”
蕭逸從旁邊取了長刀,遞給薛禮。
所有人都偷偷打量著這個傳說之中的大梁太子。
“多謝太子殿下!”
等到薛石頭走到跟前,薛禮等人才反應過來,一起跪下,朝著蕭逸行了齊刷刷的軍禮。
“薛禮,把你們的事兒一五一十說給我聽。”
剛剛人販子口中的說辭,可是和薛石頭有點兒出入,
“殿下火眼金睛,在下薛禮,曾任軍中司馬,我等都是京城龍驤禁軍的兵。”
為首的壯漢身上傷口最多,一看就是被折磨之後留下來的痕跡。
“龍驤禁軍,還是軍司馬,已經是六品武官了吧,怎麼落得如此下場?”
蕭逸說著,示意遠處的石頭將大旗收起來,並拉了一旁的袍子披在薛禮身上。
這簡單的舉動竟然讓薛禮這個鐵打的漢子熱淚盈眶。
“殿下啊!請殿下為我等做主!”
這個身經百戰,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的漢子,此刻竟然低聲啜泣。
原來,他本來是兢兢業業的大梁軍人,因為立功升遷到了禁軍,本想建功立業。
卻沒想到,整個龍驤禁軍都被勳貴子弟占據,賣官鬻爵不說,還天天吃空餉。
龍驤禁軍之中的許多軍官都是二皇子的人。
薛禮本來不想要摻和這些事情,安安生生練兵,但沒想到本身不參與的他就是最大的異類。
於是乎,在同僚和上司的合夥逼迫之下,薛禮變成了“謀反”還有“倒賣軍械”的罪魁禍首,證據確鑿。
然後他就直接被拿下,連爭辯的地方都沒有。
家產被全部充公,妻兒老小也被處以極刑。
隻剩下他和這群兄弟變成了壯勞力,還有一些價值,被賣給了奴隸販子。
慘!真的慘!
不過薛禮也很幸運,因為他遇到了蕭逸。
“薛將軍,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孤正缺人手,不知道薛將軍願不願意入我東宮?”
薛禮激動地看著麵前的蕭逸,一臉的忠心耿耿:“臣,願為殿下效死!”
“好!”蕭逸一指著地上癱軟的人販子:
“此人,公然觸犯我大梁律法,實屬大逆不道,薛將軍替我代勞吧!”
“末將遵命!”
薛禮提起長刀,毫不猶豫揮刀,鮮血灑了一地。
人群之中爆發出了一陣叫好聲。
“從今往後,大梁京城,販賣人口者,就是這樣的下場!”
“殿下萬歲!”
蕭逸振臂一呼,全場沸騰,一方麵死因為人販子確實可恨,另一方麵,誰也不想哪天醒來突然就變成奴隸了。
這種人,死了最好!
一旁的薛禮看著人群簇擁之中的蕭逸,突然感覺到一陣熱淚盈眶,這便是他即將追隨的人。
也隻有這樣的人,才配的上擔起一國的重擔!
“薛將軍,可敢跟我再走一趟龍驤軍營!”
蕭逸隨手將外頭的外袍扔給了他,露出了裏麵的勁裝。
“太子殿下,我等這裏有好馬,贈予太子殿下了!”
人群中,幾個馬商牽來高頭大馬。
“哈哈哈,好馬!”
蕭逸爽朗一笑,扔給那幾個馬商一大塊金子,一個翻身上馬,帶著薛禮奔向城外。
另一邊,二皇子府上。
蕭演焦急的來回踱步,等待著消息。
“殿下,牡丹有消息了!”
下人急匆匆捧上了一枚信筏,來到了蕭演的身邊。
蕭演大喜過望,連忙說道:
“快說,蕭逸怎麼樣了?得手了嗎?”
“殿下,牡丹已經成功潛伏到了蕭逸寵妾張飛燕的身邊,隨時可以動手。”
管家一臉諂媚,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