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雪雖心疼錢,但想著蘇葉昨日打老虎賺錢,也費了不少心力,吃點好的有必要。
她沒說什麼,邊看邊學,等飯菜做好便收拾桌子,準備吃飯。
這時,門也已經修好了。
看著那肥美的大魚,張家兄弟咽了咽口水,卻還是老實巴交道:“蘇哥,門修好了,你去看看唄。”
稍微檢查了一下,蘇葉很是滿意。
雖然他倆看著憨憨傻傻的,但做起活來是相當有水平。
“你們辛苦了,過來一起吃飯吧。”
看兩人下意識的應了聲,“好,那明天見。”
不對,他剛才說什麼,讓他倆一起過去吃飯!
二人剛轉過去的身子,瞬間反應過來,隻見桌上已經擺上四碗飯。
張大壯連忙擺手:“蘇哥,萬萬使不得,你如此照顧咱家生意,還單獨給我倆開工錢,如今咱能吃你們的飯?”
更何況,今天吃的還這麼豐盛,是魚啊!
盡管饞的要死,可他爹說了,做人要有骨氣。
該做的,不該做的,那都得拎得清。
“客氣啥呀,真的是。”
他雖然身形比不上二人壯,但是力氣不小,拽著這二人就按到位子上。
“飯都給你們煮好了,想叫我吃剩飯?”
柳雲雪也笑得如雲朵般柔和,將筷子發給他們:“不用客氣,不用客氣,就放心吃吧。”
“咱們初來乍到,那時也承蒙你們父親多為照顧。”
雖然其中出了一點小插曲,但恩情尚在。
圍著院子的不少廢棄木板,可都是張懷生以前免費給他們的。
勉勉強強的,讓這個破爛的地方又更像幾分家。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蘇葉大方道:“客氣,就是看不起我!”
不過他還是小瞧這兩兄弟的幹飯能力,硬是吃了兩碗飯!
想打第三碗飯時,張大壯摁住了自己的弟弟:“好了,差不多得了。”
張如牛委屈巴巴:“可是我還沒吃……”
看著大哥的眼色他也不好,繼續矯情。
本就白吃,還欲求不滿?
多不厚道!
這條魚確實下飯,不需要太多調味,魚本身的清香散發的淋漓盡致。
蘇葉感慨:“隻可惜,應該再搞點小酒回來。”
聽到這話,兩兄弟默默記在了心裏。
“那個蘇哥,天色不早,我倆也吃完了,要不明日再來?”
兄弟二人拘謹的離開。
蘇葉碗裏的米飯不知覺間已經落空,難得興起的想再吃一碗。
柳雲雪連忙將碗接了過來:“我去給你盛飯!”
“謝謝。”
不一會,柳雲雪又端著個空碗回來:“小葉,沒飯了。”
難怪兩兄弟不盛飯了,原來是沒有了!
難為她看張家兄弟長得這麼壯,想必吃的多,所以特地多加了些米。
結果,卻還沒讓人家吃盡興。
一時間,也不知是尷尬還是無可奈何。
蘇葉扶額苦笑:“罷了,多吃點肉吧。”
本以為這條魚要吃兩頓,結果碗裏幾乎都隻剩下刺。
今日沒有剩飯!
月亮漸漸高懸,沒過頭頂,灑下陣陣銀光。
清風吹著外麵的小樹,葉子沙沙作響。
蘇葉今天特地多買了兩床被褥,柳雲雪忙活著在一邊鋪被子。
背對著蘇葉,單薄的衣裳將她的身材襯托的淋漓盡致。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實在叫蘇葉的心裏燃的厲害。
“小葉,你怎麼一直盯著我?”
柳雲雪抱著第二床被褥走到他麵前,“你先在旁邊坐會,我替你鋪被子。”
蘇葉吞咽著口水,默默坐到一邊也不敢再多看兩眼。
現在還不是時候啊!
等忙活完之後,蘇葉才叫她坐過來:“來,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他從懷裏掏了一把,是幾張銀票和一些碎銀。
又反複掏了幾次,才將懷裏揣著的錢全部搜出來。
以前哪想過會有這麼多錢?也就沒錢袋子那秀氣玩意。
如今一堆錢攤在桌上,就像是一筆不義之財,把柳雲雪驚得目瞪口呆。
“這,這哪來的這麼多錢?”
“當然是賣老虎賣的。”
蘇葉認真的將錢數了一遍,還有二百八十四兩。”
他給自己留了些零頭,剩下的二百八全都推到柳雲雪麵前。
“諾,以後家裏你管錢。”
柳雲雪呆住了:“這是你賺的,我哪能。”
“蘇葉打斷了他,我們是一家人,這就當是為了我們蘇家後代存的生活費。”
“等存的差不多了,咱倆就......”
蘇葉彎曲著兩個大拇指隨意亂撞,柳雲雪哪裏不知這是什麼意思,心跳的飛快。
沒想到,病好了的蘇葉這麼有出息!
她忽而起身,直接朝蘇葉俯衝過去,在他臉上輕啄了一下。
霎時間惹得蘇葉渾身血液逆,開始不受控製的沸騰起來。
他們,居然邁出了傳宗接代流程的第一步!
而此時,柳雲雪早就已經羞的躲到了旁邊的鋪上,將自己頭捂得死死的。
蘇葉摸了摸自己的小臉,這一夜睡得過於香甜。
另一邊,張懷生也從兄弟倆嘴裏確認,那香氣確實來自蘇葉家。
很出乎意料的是,蘇葉居然還留著兩個飯桶吃飯?
“看來,這蘇蘇公子確實是個講義氣的人,是我之前小人之心了呀。”
都是日子過得不咋滴的,誰家若有點好吃的,那還不得藏著掖著。
蘇葉的為人卻總是出乎意料……
夜色漸深,霧色濃重。
張家之外,兩個鬼祟的身影在院裏敲鑼打轉。
直至第二天天明,柳如雪早上做了自己擅長的饅頭。
剛吃完早飯,張家兄弟就到了。
他倆是特地掐著點來的,就怕來早了又被邀請吃飯。
回想昨日吃了人家一共四碗大米飯,就已經很羞愧了。
“蘇哥,我們給你帶了點禮物。”
一個繩子繞著兩個小壇口綁著。
蘇葉頗為好奇:“這是?”
“這是我爹釀的酒,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的酒,這可不多得啊!”
蘇葉瞬間興致濃厚,拿著酒反複打量。
又想想張懷生那個精於算計的性格,不免有些遲疑:“張叔他,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