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反對之意卻更堅定:“你這麼一說我可更為阮小姐叫屈,誰不知道她們母女倆的關係?”
時衍心中本就暴躁,這會兒聽診顧野句句為阮安汐辯駁,那點暴躁瞬間像被野火燎了的草原般,一路躥到了頭頂。
可等他想反駁顧野,卻發現自己找不到一句合理的理由。
時衍越想越是著惱,直接一個眼刀甩過去讓不明所以的顧野訕訕的閉了嘴。
被無辜殃及的顧野還不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見剛喝了大半瓶烈酒的男人摸了車鑰匙就往外跑,一身冷汗頓時竄了出來。
“您今兒是算定了我會伺候到底?搞半天我最後是個代駕!”
別墅,四年不見,阮安汐本來想好好跟王嬸聊聊的,可惜病來如山倒,她又是高燒昏迷了一整晚的,精力很快就有些跟不上,很快被王嬸哄著回房睡了過去。
隻是還不等她睡熟,就覺胸口像被擱了塊石頭一樣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阮安汐猛地驚醒,才發現自己身上壓的不是什麼石頭,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摸進自己房間的時衍。
美夢變成了噩夢,瞬間清醒過來的阮安汐下意識的便要去推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可時衍那麼大個子哪裏是她這個重病未愈的人推得動的?
男人身上本來清冷的木香味摻了酒香,仿佛整個人都柔軟了起來,想到餐桌上王嬸的那些話,阮安汐本放在男人肩上的手不自覺的往後縮了下。
王嬸說的......是真的麼?
隻是不等她念頭想完,手腕驟然被人鉗住,卻是剛才推那一下把時衍給推醒了——或者說身體被推醒了,意識清不清醒待定。
對上這樣的眼神,阮安汐的心莫名軟了一下,正想軟聲勸兩句讓時衍回自己房裏去,可不等開口就被男人搶了先。
“阮安汐?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時衍醉了,的聲音不像往常那麼冷硬。
阮安汐一愣,隻是還不等她調整好情緒,時衍卻像是被打開了什麼開關一般,盯著她的雙眼繼續道:“你不是消失了四年麼?為什麼突然出現在我的世界裏,為什麼要回到我身邊?”
本還因為他的眼神和語調有些心軟的阮安汐聽到這一連串的質問幾乎要被氣笑了,忍不住嘲道:“沒想到四年不見時總還學會甩鍋了,有長進啊。”
時衍猛一皺眉,鉗住阮安汐腕子的手不自覺便加重了力道:“回答我的問題!”
被問了這麼一通,阮安汐心中那點溫情早就消失了個幹淨,這會兒仿佛感覺不到痛一般冷聲開口:“時總腦子被酒精泡廢了?當初是我不小心沒錯,但你以為我是自願待在這裏的?”
時衍隻覺昏昏沉沉的大腦被刺了一下,目光冷了下來,阮安汐卻絲毫沒有注意,鈍痛的手腕讓她這幾天積壓的垃圾心情一時間沒忍住:“如果不是......你以為我願意待在這種一點人氣沒有的地方,對著一個神經病?”
“你說誰......”
“說的就是你!”阮安汐越說越惱,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竟直接把時衍推開了,“你不是問我為什麼那天會突然出現嗎,因為我要養活自己所以要工作,而你隻是意外!”
時衍冷哼一聲,眼神充滿了冷意:“你所謂的工作就是偷拍我,發現無法威脅到我的時候便直接把照片捅出去?”
“我說了那些照片不是我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