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酒一怔,下意識想要推開,不料卻被男人緊緊按在懷裏。
景夜的懷抱很溫暖,讓她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自跟在劉巧身邊被養父勒索要錢,她每天過得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活。
怕張琪喝醉酒回家打人,怕這個對自己勝似生母的母親死在他手裏。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那些緊張和焦慮都消失不見了。
然而理智占了上風,鹿酒漠然道:“景先生,我很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但我不是你的妻子,放開我。”
景夜心裏沉了下,將她抱得更緊,“你就是鹿酒,我不會認錯。”
他不知道那抹蝴蝶紋身是如何消失的,但懷中人給他的感覺,和四年前一模一樣。
何況鹿酒還是被領養到現在這個家裏的,更能證明他的直覺沒有。
鹿酒恢複些許力氣,把景夜推開後坐了起來。
她忍住頭暈,無力在這個問題上爭辯,冷靜且克製道:“我現在很累,不想跟你在這個問題上爭執,麻煩你離我遠點。”
景夜注視著她略有些蒼白的嬌美麵容,終究還是沒有再進一步。
“先跟我回景家吧,你現在需要休養,等完全恢複了想離開,我自然會放你走。”
他語氣溫柔,像是在對待世間最美的珍寶,帶著淡淡懇求。
鹿酒一頓,到底還是點頭了。
她現在無處可去,回到家裏會有危險,想來想去還是暫時待在景夜身邊才安全。
這時,前排傳來咯咯笑聲。
鹿酒疑惑望去,看到兩個孩子時目光柔/軟下來。
“你們沒事吧?”
“沒事喔媽咪!那些壞人都被爸爸教訓了,再也不會欺負你,你別怕。”
景其笑眼彎彎,歪著腦袋打量鹿酒。
景月更是跑過來,輕輕抓住鹿酒的手。
兩個孩子都依偎著鹿酒,小腦瓜一個勁往她身上靠。
鹿酒下意識張開懷抱把他們接住,輕聲道:“你們真的認錯了,我不是你們媽咪。”
“媽咪又說這樣的話。”景其嘟著嘴,委屈道:“媽咪離開我們那麼久都沒有回來,現在是不要我們了嗎?”
“媽咪我會乖的,我和哥哥弟弟都乖乖的,不要走好不好?”景月也仰著小臉,晶瑩的淚珠直往下掉。
景夜在旁看著,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
兩個小家夥,演技一如既往的好。
鹿酒不可避免的心軟了。
她實在不能對孩子說什麼冷漠的話,隻能抬手揉揉景月的腦袋。
“嘻嘻,我就知道媽咪最好啦!我們一家四口要永遠在一起!”
景其歡呼雀躍,撲到鹿酒懷裏。
一家四口?
鹿酒愣了愣,不知怎麼一些熟悉的感覺在腦海裏閃過。
印象裏,似乎有人對她說過類似的話。
不,她未婚未育,怎麼會......
鹿酒正蹙著柳眉,車就停在了漓江別墅門口。
一個揮盡蒼穹的景字牌匾掛於門上,黑金楷體,霸氣凜然。
兩旁種滿各種盆景,玻璃過道上掛著閃閃發光的星星燈,直通氣派的客廳。
這就是第一財團之家,景家嗎?
鹿酒下車時雙腿無力,被景夜掐著腰扶了一把,“你還記得這裏嗎?”
鹿酒下意識想要搖頭,忽然一個畫麵浮現在腦海中。
畫麵裏她穿著輕紗長裙,臉上洋溢著燦爛笑容,跑向牌匾指了指後麵的一塊平安扣,說是她今天掛上去的。
難道,牌匾後麵真的有東西?
鹿酒不由自主地抬腳,像是被某種魔力吸引,緩緩走向牌匾。
“媽咪在做什麼?”
景其好奇地看看景夜。
景夜拉著他的小手,星眸微緊,“噓,不要打擾她。”
話落,鹿酒已然走到牌匾之下。
下一秒她驀然睜大眸子,心裏字驚。
那塊紅藍色的平安扣,正穩穩當當掛在牌匾後。
這竟然是真的,不是幻覺也不是一塊破碎的夢境。
鹿酒的頭開始隱隱作痛。
她是誰?
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