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鹿酒從配藥室出來,麵色不虞。
範甜甜跟出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配藥室的櫃子被動了,我發誓我沒從裏麵拿任何藥物,肯定是有人故意動手腳!”
“你去和副院長打電話,告訴他要查監控。”
鹿酒餘光看到景夜還在這裏,有些意外,“你怎麼還在?”
“你都受這種委屈了,我不陪著怎麼行?”
景夜站起來,一步湊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晃晃,“我看著你把事情解決了再走好不好?別趕我,求你了酒酒。”
氣場強大的男人此刻委屈垂眸,像隻忠犬,圍著鹿酒低頭哀求。
手下們都看愣了。
這四年來他們從未見過景夜這幅模樣。
人人畏懼的景家二爺呢?傳說中的冷麵閻王又到哪去了!
眾目睽睽之下,景夜好意思得很,倒是鹿酒臉皮薄,耐不住對方這樣磨,臉頰緋紅。
她拍掉景夜的手,不冷不淡道:“沒趕你,別妨礙我辦正事就行。”
話落,範甜甜從角落裏過來,捏著手機滿臉為難。
“鹿醫生,剛才副院長說配藥室的監控不可以隨便調取,要等院長親自發話才行,還讓咱們聯係院長請示。”
鹿酒的臉色陡地寒了。
院長去進修學習了,去的是國外,有時差不說,每天行程滿強度高,根本聯係不上。
“副院長就是故意的!他平時和王子山關係很好,可算給他逮到機會為難你了!”
範甜甜氣得跺腳,抱怨道:“這可怎麼辦啊!我們隻有半天時間,趙家人盯著呢。”
兩人說著話,並未注意到景夜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氣。
他挑眉,看向手下:“讓副院長滾過來見我。”
“副院,人家好怕~”
“不怕不怕,隻要拖延一天時間,我就能找人把監控錄像覆蓋掉,到時候查不到你頭上,放心。”
辦公室裏傳來惡心黏膩的對話。
李安帶幾個黑衣人趕到門外,砰砰砸門。
“胡強,出來!”
本在安慰懷中女人的胡強嚇了一跳,聽聞外麵的砸門聲,氣得臉色一沉,猛地拉開門探頭出去。
“你們是什麼人?醫院是你們喧嘩的地方嗎!”
李安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景先生讓你過去一趟,把監控室打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胡強心裏一緊,“何況我也不認識什麼景先生,你們找錯人了!”
他說著就要把門關上。
李安咧嘴冷笑,“景夜這個名字你都沒聽過?”
一句話直接將胡強釘在原地。
不過兩分鐘,他老老實實被幾個人押到監控室門口。
“景先生,人帶來了。”
胡強抬頭一看,眼前男人身影高大,麵龐俊冷,眼裏帶著戾氣,正站在鹿酒身側打量過來,銳利的目光跟刀子一樣。
竟然真是大名鼎鼎的景夜!
他怎麼會到這兒來,還和鹿酒的醫鬧事件扯上關係?
胡強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道:“景先生,恕我無能為力,這監控室沒有院長的命令誰都不能開,就算是您來了,我也不能貿然......”
“開不了是吧?”景夜打斷他,語氣中透著淩冽的殺氣,“那就找個能開門的來。”
他貼近鹿酒,替她理了理衣領,目光溫柔的不像話,聲音卻透著一股子血腥氣。
“至於他,手砍了吧,留著也不中用。”
一聲令下,黑衣人上前按住胡強,抽出閃著寒光的匕首。
那匕首鋒利至極,看著便削鐵如泥。
鹿酒心裏一緊,抿唇。
她身為醫生自然見過各種場麵,可硬生生把人雙手砍掉的事她卻聞所未聞。
這個男人果然如傳言中那樣,是個能將所有人推向地獄的魔鬼。
她正想著,那邊黑衣人已經舉起匕首。
胡強被按住,如同案板上待宰的魚。一時冷汗連連,終於承受不住壓力求饒:“我開我開!求景先生饒命,我現在就開!”
黑衣人動作一頓,看向景夜。
得了景夜的首肯,他們才退開兩步。
胡強癱軟在地上,深呼吸好幾口才有力氣站起來,偷偷看了鹿酒一眼。
這個女人背後怎麼會有這種大佬撐腰!看來以前他真是小瞧了鹿酒。
胡強哆嗦著把門打開,李安隨即推開他進去,打開電腦調取監控。
監控錄像中顯示,鹿酒配好藥走出去,半個小時之後有人鬼鬼祟祟進了配藥室內,逗留十分鐘才出來,仍舊東張西望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等人離開後,範甜甜才進去,端著明顯有了顏色變化的藥丸送到趙奶奶的病房。
“竟然是她?怪不得!”李安皺皺眉。
景夜看過去,“怎麼,你認識?”
“我送鮮花和營養餐的時候,這個女人出口挑釁鹿小姐,被鹿小姐打了幾/巴掌,估計是懷恨在心才會這麼做。”
李安剛站起來,就被景夜瞪了一眼,“為什麼是酒酒親自動手?把她的手打疼了怎麼辦?你是幹什麼吃的?”
眾人聽得愣住。
呃,boss的重點竟然是這個?
鹿酒微紅了臉,很不自在地瞪景夜。
李安汗顏,扶了扶眼鏡道:“不等我動手鹿小姐就教訓她了。”
“沒想到我家酒酒幾年不見變得這麼霸氣。”景夜笑著抬手,輕捏鹿酒的臉頰。
鹿酒更不自在,趕緊把他的手打掉,輕咳一聲轉移話題:“甜甜你去把病人家屬叫過來,一看監控就知道誰才是始作俑者,胡副院長你仗著院長聯係不上,拒絕為醫鬧事件澄清調查的事,我也會如實彙報給院長,至於那個柳月......”
她瞳孔冰冷,一字一頓道:“送警局,這是故意謀害病人的犯罪行為,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景夜眼尾一掃,瞥向胡強。
“這種包庇犯罪的人還配留在公司?”
鹿酒頓了頓。
她知道胡強和柳月私底下的不當關係,也想徹底解決對方,但胡強是院長親自調來的神經科專家,留不留的不是她說了算。
看出她有所顧慮,景夜冷哼:“和劉府說一聲,讓他重新找個副院長頂上,把胡強分配到監獄做獄醫,那裏精神有問題的多,他一個神經科的也可以大試身手了。”
“不,我不要去監獄!”
胡強徹底慌了。
他可是聽說監獄裏的有些亡命之徒會威脅醫生做各種事,他要是到了那種地方,豈不是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一想到這裏,胡強便豁出去道:“縱然景先生權勢滔天也不能隨便把我調離!我是業界德高望重的專家,也是直屬於劉院長管的人,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