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酒的眼裏滿是厭惡和抵觸,做不得假。
景夜很受傷。
明明是護著她,為什麼要討厭?
他抓住鹿酒的手,“酒酒,那些人嘴碎,你聽到這些話肯定會心情不好。”
“可以把他們趕走,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他們打到殘疾,我覺得心裏不舒服,覺得你太狠,有問題嗎?”
鹿酒愛憎分明,對待傷害她的人不喜歡姑息,但景夜處理這些事情的手段也讓她不敢苟同。
和景夜沾上絕對不是好事。
“既然你已經醒了,也不頭疼,那我就先走了。”
她掙脫景夜的手,轉身拿起沙發上的包。
然而鹿酒剛走出兩步,就聽到身後隱隱有腳步聲。
她猝然回頭,發現景夜正緊緊跟在她身後。
“你幹嘛?”
景夜委屈道:“你不願意留下,我跟你去醫院好了。”
“景,夜!”
鹿酒忍無可忍,皺眉問:“你是怎麼答應我的?給我空間時間,一個月之內我會調查好身世的事,你不遵守約定,就別怪我......”
“我沒有止痛藥可以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犯病,你的辦法能幫我止痛,萬一我疼起來也能及時找到你。”
景夜露出無辜的表情,眉眼間的冰冷在看向鹿酒時化為烏有。
他本不是這樣死纏爛打的性子,可鹿酒吃軟不吃硬。
鹿酒變了好多。
不像從前那樣嬌軟和依賴他,他也不敢奢求過多,隻能厚著臉皮黏上去,即使這和他平時的性格大相徑庭。
景夜趁機又靠過去,乖巧討好:“你是救死扶傷的醫生,看不得我對人這麼狠,我都明白的,以後我再幫你教訓他們的時候會記得詢問你意見,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他伸出手,“我發誓。”
在他真誠的目光下,鹿酒的臉色漸漸緩和。
景夜抬起她的手,心疼道:“手指怎麼回事?”
鹿酒這才注意到,在製服孫然的時候被什麼東西刮出了一道血痕。
她想要縮回手,“沒事......”
話未落,景夜忽然低頭吻住她受傷的地方。
指尖像是落了一片羽毛,輕柔的,溫暖的羽毛。
被景夜嘴唇觸碰的傷口,竟然不那麼隱隱作痛了。
鹿酒驚得忘記收回手,臉頰泛起一抹紅。
餘光看到她的反應,景夜緩緩勾唇。
“景先生!”
管家和保鏢們辦完事,忽然氣喘籲籲地跑進來。
“事情辦好了,幾個人的腿全都被打斷,不會再說鹿小姐的壞話了!”
景夜僵住,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
鹿酒更是如夢初醒,氣得將手抽回來,冷冷盯著他。
這會景夜想殺了管家的心都有了。
他嘴角噙著殺意,冷冷道:“送醫院,把他們的斷腿接回來。”
“啊?”
眾人齊齊愣住。
管家第一個反應過來,對保鏢們擺擺手,“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人抬走送醫院啊!”
他邊往外走,還邊替景夜解釋這樣安排的用意。
“你們想想,打斷了再接上不僅痛苦,還要臥床一段時間不能下地走路,被單純的斷腿折磨人多了,這是景先生手段高明,你們懂不懂啊!”
景夜眼神沉冷,恨不得現在把管家刀了。
鹿酒投過來的眼神肅然,微微挑著眉尾示意他解釋。
景夜輕輕捏住她的衣袖,委屈道:“我是知道自己錯了,想要補救一下的,絕對不是管家說的那樣,我發誓。”
看著他誠懇的樣子,鹿酒美眸流轉,終於啟唇:“信你一次。”
兩人對視,景夜臉上掛著侵略性十足的笑。
“過來,我幫你上藥。”
鹿酒皺皺眉,“不用了,這根本不算傷口。”
景夜拉住她,嗓音低沉,“醫院細菌多,你的傷口不能暴露在空氣中,你還是醫生,這點常識都不懂嗎?”
這倒是真的。
鹿酒沒有拒絕,被他拉到沙發上坐著。
景夜扣著她的手腕,將茶幾桌下的醫藥箱拉出來,從裏麵翻找出消毒水,酒精棉還有創可貼,一樣一樣擺在桌上,弄得煞有介事。
他擰開消毒水,動作熟練,目光專注,莫名讓鹿酒覺得眼前男人似乎也沒那麼輕浮不靠譜。
隻是握著她的手掌心滾燙,溫度熱得她不舒服,下意識掙紮了下。
“別動。”
景夜將她拉回來,故意加大力道。
鹿酒猝不及防,一下被扯得趴在他懷裏。
如景夜本人一般強勢的冷薄荷香撲麵而來,她緊貼著男人解釋的胸膛,試圖往後退。
景夜不動聲色地勾唇,箍住她的細腰,“等等,這個姿勢上藥很方便。”
他攬過鹿酒的腰不動,一手在她腰後托著消毒水,一手用棉球在裏麵沾濕,抓住鹿酒的指尖輕輕擦拭。
冰涼的液體落在傷口上,帶著些許刺痛。
鹿酒記憶裏從未和男人如此親近過,不由得紅了臉,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察覺到她呼吸不穩,景夜扭過頭。
隻差幾厘米,他就能吻上她的紅唇。
景夜眼神一暗,忽然摟緊鹿酒。
鹿酒沒想到他會這樣,還沒反應就被吻住。
她抿唇抵抗景夜的攻勢,開始掙紮,“別碰我......你,你趁機占我便宜,不要臉!”
鹿酒性子淡,從沒輕易外露過這樣的情緒,實在羞惱了才什麼都罵得出。
景夜被罵了更是眼底愉悅,俯身壓下鹿酒,低聲道:“我的技術還行嗎?”
“你,你技術很差!”
鹿酒抿唇,紅著臉推他罵他,“比被狗咬一口還難受!”
景夜忽然直起身子,笑得玩味,“我說的是你的傷,你以為我是在邀請你評價吻技嗎?”
聞言,鹿酒僵住。
她推搡景夜的手正擱置在對方肩上,原本被劃破的傷口上不知何時被包紮好了。
淡粉色的創可貼,完美契合傷痕。
鹿酒:“......”
“我吻技真的很差嗎?”
景夜忽地貼近她耳朵,啞聲道:“那這次包你滿意。”
不等鹿酒反應,炙熱的吻已落下。
鹿酒隻覺身上男人渾身炙熱,滾燙的唇逐漸侵蝕了她的理智。
嘩!
身上的針織外套被男人扔在一旁!
她身上大片雪白暴露無疑......兩人砰砰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衣服一件一件落下,直到......一件不剩!
下一刻!
鹿酒的手猛地被男人的大手倒扣!
景夜瞬間欺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