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鎮瞥了一眼,下意識脫口而出:“三姐?”
“別叫我姐!我可沒有你這種狼心狗肺的弟弟!”
範瑤脫下白色手套,仿佛上麵沾了什麼臟東西般,隨手丟入垃圾桶。
“看在你以前還算乖的份上,我來勸你一句。不要和我們範家作對,不然,你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明鎮笑了笑:“是麼。”
看著他無所謂的模樣,範瑤露出嫌惡的表情:“怎麼,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你上午是怎麼對待二姐的,又是怎麼對待爸爸的,難道我們範家對你還不夠好?你趕緊跟我回去給她們道歉,求她們原諒你!”
明鎮不耐煩地拿起另外一瓶飲料:“我很忙,你走吧。”
看在範瑤在範家護過自己幾次的份上,明鎮不想對她惡語相向。
範瑤驚愕地小嘴微張:“你、你......”
沒等她說出什麼,手機響了。
是大隊那邊打過來的,“......城郊東吳區發現了常四及其手下的武器,屍體被焚毀,現場隻留下一些器械,範法醫您趕緊過來驗屍吧!”
範瑤猛然想起出門前二姐說的那些話。
“......愛心福利院那邊,一直是常四的地盤......”
她看向若無其事的明鎮,驚詫地問道:“是你幹的是不是?你把常四他們噶了?”
明鎮看了她一眼,臉色平靜:“你是法醫,去驗驗不就知道了?”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又響了。
是範山打過來的。
“你弟弟的病情又有變化了,趕緊把明鎮帶回來,你弟弟需要他的骨髓!”
範瑤掛斷電話,急忙攔住走遠的明鎮:“你先別走!”
“弟弟需要骨髓,你現在馬上跟我去醫院,不然我弟弟會有生命危險!”
明鎮看著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白癡:“你弟弟要死了?關我什麼事?”
“你胡說八道什麼?”範瑤尖叫一聲,揚手就要打人。
明鎮一把擒住她的手臂,語氣冰冷,眼神如冰刀般,淩遲著範瑤的神經:“我不打女人,胡攪蠻纏的不算。”
範瑤心底一顫,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不明白!
不過是一天時間而已,從前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明鎮,怎麼敢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可是,想到明鎮的眼神,她卻連上前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越走越遠!
......
小院裏。
老舊的小木桌上擺滿了佳肴,都是院長和水欣親手做出來的。
就著明鎮買回來的飲料,三人愉快地碰杯。
“我今天真的很高興,你們倆啊,都是好孩子,真好,以後你們都要好好的......”
院長左手拉著明鎮,右手拉著水欣,欣慰地把兩人的手放在一塊兒。
水欣羞得脖子都紅了。
明鎮看著院長,再看看一臉嬌羞的水欣,鄭重道:“會的,院長。”
眼前這些人,以後就是他的家人,他會守護他們一輩子!
眾人說說笑笑。
水欣看著明鎮,圓圓的眼裏露出一絲豪情:“明哥,以後你打算做什麼呀?要不要進我現在的公司?我現在是一個小主管,可以罩著你哦!”
明鎮有些好笑地點了點頭,從善如流:“嗯,等我處理完手裏的事情。”
“好,我等你哦!”水欣衝他眨了眨眼,轉身從小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塞進明鎮的手中,“你剛離開範家,身上肯定沒什麼錢,這張卡裏麵是我工作以來存的所有錢,密碼是你的生日。”
說到最後,水欣的耳朵尖都泛著紅痕。
明鎮本想拒絕。
聽完她的話,卻鄭重其事地收起了卡。
“好。”
他的心久違地升起陣陣暖意。
不同於範家人囂張跋扈的態度,眼前的人才是真正關心自己的家人啊!
另一邊。
高端酒店包廂內。
範染的臉都要笑僵了,死死忍著胃裏翻攪到海的吐感:“......金行長,您就給我透個準話,我今天能不能見到總行長?”
金甌摸著信封裏厚厚的一遝米,伸手在範染的豐腴上狠狠摸了一把。
看著範染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心裏極度暢快!
往日範染雖然對自己多有巴結,但是眼底總是藏著鄙夷。
他不是傻子,隻是為了大局,隱忍不發而已。
沒想到啊,她也有今天!
看著手下的女人死死咬著唇,含淚欲滴的模樣,實在誘人犯罪!
金甌過足了手癮,才大手一揮,丟下一張名片。
“這是總行長的私人手機號碼,你隻有一次機會,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說完,金甌扭著肥胖的身軀,離開了包廂。
範染忍著心底的羞恥送走了人,才撥通了總行長的號碼。
那頭聽清她的意圖,沒有急著掛電話,反而是一頓輸出:“範家的幾個小輩裏,你算是咱們京市的翹楚。”
“可是我聽說,你帶頭趕走了範家的恩人,還用錢羞辱人,這和白眼狼有什麼區別?我們從不和沒有感恩之心的人合作,京市也不需要你這種狼心狗肺的精英!”
範染聽得遍體生寒。
總行長話裏話外,都在指責自己趕走了明鎮!
這個明鎮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讓總行長都為他說話!
不過是範家養的一條狗,也敢在背後害自己!
該死的明鎮!
範染握緊了拳頭,美甲嵌進了手掌中,痛意混合著恨意,令她下意識撥通了明鎮的電話。
接通後,她恨恨地罵道:“明鎮!我不管你對總行長說了什麼,現在、立刻給我去澄清!影響了範家的事業,我要你......”
沒等範染罵完。
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道嘹亮的反駁聲:“你要我明哥什麼?大半夜打電話吵人睡覺,你有沒有禮貌了?”
“啪!”
電話掛斷了!
範染不可置信地看著手機。
明鎮,他真敢!
強烈的屈辱自心底升起,範染細長的眼裏閃過極重的恨意。
明鎮,還有那個敢羞辱自己的女人。
她一定要這兩個人付出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