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白大褂男人戴著金邊眼鏡,一臉的正義凜然,斯文敗類。
“就是他!才被吊銷醫師執照的吳病。”
原來這是王剛科室的一個海龜博士,一直垂涎著科室主任的位置。可是王剛連副主任的位置都空著沒給他。
本來王剛是有意瞞著他的,對科室其他人下了命令,一律對他信息封鎖。
可是不知怎麼還是走漏的消息。
“你就是吳病?”
“是我。”
警察裏有個人湊到湊到問話警察耳邊說了幾句,又看了眼吳病。
王剛醒來,見此情景也是不慌不忙。
“警察同誌。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們接到舉報,有人在這裏非法行醫,來了解了解情況。”
“沒有!絕對沒有!我這裏怎麼可能有非法行醫呢,我們可都是守法公民。”
警察看向眼鏡男。
“他撒謊。這個人今天就在這裏做手術,我親眼看到的。還有很多醫生都可以作證。監控,監控一查就知道了。”
領頭的警察吩咐身邊的警察去盤問手術室的醫務人員和調監控。
眼鏡男竊喜,拔出蘿卜帶出泥,這回肯定讓王剛翻不了身,主任的位置算是穩了。他並不在乎吳病這樣一個被吊銷執照的小人物。隻對主任的位置有興趣。
十多分鐘後,警察陸續回來。
“報告組長,監控壞了,無法調取錄像。”
“報告組長,醫務人員都盤問過了,說這人沒有做手術,隻是在旁邊觀摩。”
領頭的警察非常生氣,拉下臉來。
“方傑,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誣告?你知道戲耍警察的後果嗎?跟我去局裏喝杯茶聊聊去。”
“不!不可能!我明明親眼見到他在手術室做手術的。你們調查清楚了嗎?”
“你是在質疑我們的辦案能力?”
“警察同誌,絕對沒這意思。我是說他們肯定串通好的。”
“現在所有人都否認的事,隻有你認為是事實。王主任,醫學上有沒有可能判定這就是精神病?”
“很明顯的妄想症症狀。”
方傑一聽,臉上肌肉抖動,手指著周圍的人,半天說不出話來。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暈倒了下去。
吳病要不是親眼所見,真不知道還有這樣騷的操作。簡直歎為觀止。他看了一出好戲,這出好戲讓他看得驚心動魄。
他一開始也是挺害怕的,越到後來更加害怕。這和自己當初被構陷不是一樣的招數套路嗎?他有點同情方傑了。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可能曾經也有人同情過他。
這是一種悲涼的同病相憐。
不管怎麼樣,生活還要繼續,命運終將到來。
當吳病回到薛震安排的住處,他也為今天的魯莽狠狠的反思了一番。但,絕不後悔,絕不認錯。
薛震派人來找吳病,說是有要事相商。
到了薛震的大別墅門前,吳病下意識的看了下有些臟舊的鞋,和普普通通的衣服。似乎,這不是應該他進得去的地方。
昨天在稀裏糊塗的安排下走進五星級酒店也沒有這種感覺。今天靜下心來,卻不自覺的注意起形象來。這是種與生俱來的自備,從鄉下來的人恐怕都有。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進去再說。
薛震在書房寫著書法,字蒼勁有力,渾厚圓潤。背後是書架,旁邊是藥櫃。
沉香的青煙從博山爐中升騰起來,香氣充斥整個房間。
這不就是夢想中的書房嗎?吳病不禁看呆了。
“吳神醫,老朽昨天有些失禮,還望見諒啊!”
他回過神來,客氣了幾句。
“薛老,今天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薛震神神秘秘的到門口張望了一番,關上門。轉身就跪倒在吳病麵前。
“吳神醫,薛震真是有眼無珠,請您大人大量原諒薛震的魯莽!”
吳病趕緊去扶。
“這從何談起啊?快請起。”
原來薛震跟郭川通了電話,才知道吳病醫術驚人,連郭川都拜他為師。他卻沒把吳病放在心上,隻是當做跟郭川結交的中間人物,過了河自然是可以拆橋的。而且此人看起來極其普通,沒有天生異相,更沒有殷實家境。
當得知吳病的能耐後,不禁後悔起來。早就應該拜他為師,學得一二技藝,不僅在醫學造詣上精進,還能借此進軍國家級民醫專家庫。那他薛家在梧城就不是拍在四大豪門最末了。
還有個自身的原由,他也希望得到根治。
“吳神醫,其實我有隱疾,不知道能否請您給出個方子。”
“薛老。您這隱疾恐怕是祖上傳來的吧。每每月圓之夜,都是隱疾發作之時。”
薛震眼睛都瞪圓了。還沒把脈就把病情摸得這麼準,簡直是神了!他也終於相信郭川所言非虛,他讓陳蓮花起死回生,那也肯定是真真無疑了。
郭川說他是數百年來大夏國最出色的神醫,一點都不為過。
薛震連連點頭,說簡直跟他親眼看見一樣。自從30歲後,他就開始出現了月圓之夜渾身長毛,還長出獠牙,生出鬼麵,意識模糊,渾身奇痛無比。
這在他家族,除了他和他老婆,再沒有人知道。後來才知道,他祖上三輩曾經也有過這種怪病,後來突然暴病而亡。據說跟這病有莫大的關係。從那後,直到他這輩經過不懈努力,創出了一番天地,成為梧城四大豪門之一。
一旦這個消息走漏出去,他薛家將蒙受巨大的損失,從此再也站不起來,身敗名裂,斷子絕孫,妻離子散。混市麵的,這名聲有時候比命還重要。
“這病機理很簡單,不過陰邪侵體,入腦入心,隻是症狀表現太過嚇人。當然,稍不注意也會邪祟亂躥,暴病而亡。”
“我查閱典籍數千冊,嘗試方劑、針法不下萬種,沒有一個見效的。神醫可有方法?”
“有。不過......”
“錢不是問題,我家產都可以分你一半。”
“膚淺。這是錢的問題嗎?”
“是是是,神醫教訓的是。薛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罪該萬死。”
吳病沒有理會。
“不過你這病,需要遠離世事半年,清心靜養,加上我的針法和湯藥,方可痊愈!”
聽到吳病有救治的方法,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了。當即表示,立刻安排後事,三天後跟吳病去治病。
吳病卻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