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角度看上去,也很帥的嘛,而且身上香香的。”
林詩蕊這般心想著,又戳了戳方陽的腰間。
“快說嘛,別害羞啊。”
“那我可說了啊。”
方陽偷偷摸摸的瞥了眼一臉癡笑的林詩蕊,吭哧了半天,最後還是老臉一紅,幽幽開口。
“我記得二班劉嘉禾的家裏好像挺有錢的,你和劉嘉禾關係還不錯,能不能把她的聯係方式給我?”
“我願...什麼?”
林詩蕊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在點頭應下的前一刻來了個急刹車,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眸子瞪開,直直的盯著方陽。
她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再說一遍?”
“我說,嘉禾家裏好像挺有錢的,我想要啊!!!!”
不待方陽說完,林詩蕊抬起腳丫,重重的踩在方陽的腳尖,甚至還用力碾了碾。
“方陽你就是一個混蛋!”
林詩蕊眸子瞬間蒙上一層水汽,粉拳毫無章法的亂錘在方陽的肩頭,隻是不痛不癢,更像是在撒嬌。
“我給你一個重新阻止語言的機會,你好好想一想該說什麼,然後我再問你一遍,你想對我說什麼!”
望著林詩蕊泫然若泣的模樣,方陽果斷改口:“天色不早了,你一個人回家我不甘啊呸!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吧。”
話音剛落,林詩蕊啊嗚一口咬在方陽胳膊,頓時疼得他齜牙咧嘴,掐著林詩蕊的臉蛋兒掙脫開來。
“嘶!屬狗的是吧!”
“咬死你活該,誰讓你故意氣我!”
迎著林詩蕊那灼灼的目光,方陽有些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雖說對林詩蕊的感情已經不複從前那般火熱,可如此拉進的距離,嗅著少女那淡淡的體香,方陽內心不免悸動。
“行行行,你長得漂亮,你說的都對。”
按著林詩蕊的小腦袋瓜推開,方陽無奈的聳聳肩。
“這還差不多,下次不許了哦!”
林詩蕊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勾起唇角,露出淺淺的梨渦,為這可愛潤色幾分。
方陽卻無意欣賞林詩蕊的可愛,他總感覺,前麵那個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我說,那個是劉嘉禾吧?”
順著方陽手指的方向望去,林詩蕊下意識的點點頭,但很快又蹙起眉頭,質問道:“幹什麼,你還在打嘉禾的主意?!”
林詩蕊像個小母獅子一般,怒氣衝衝攔在方陽身前,踮起腳蒙住方陽的眼睛,嬌聲道:“不許你看她!”
“放心,我對劉嘉禾沒什麼興趣。”
“我才不信,你方才還向我要嘉禾的聯係方式!”
方陽於是淡然解釋道:“我對她這個人沒什麼興趣,我隻是對她家的錢比較感興趣。”
如果沒記錯的話,高一入學的當天,劉嘉禾可是乘著一輛賓利入學,妥妥的富家千斤一枚!
當然,千斤絕對有些誇張了,以方陽所見,最多隻有一百七十多斤而已。
“我說,你就算不相信我的人品,總得相信我的品味吧?”
方陽是喜歡富婆不假,但對顏值和身材還是相當有追求滴!
哪怕是前世將他‘疼愛’的苦不堪言的老寶貝,那也是風韻猶存的美婦人。
“誰知道你是不是偏偏喜歡一些...豐滿的,不然我這麼一個大美女就在你身邊,你還有心思問東問西?”
感受著方陽掌心的溫度,林詩蕊隻感覺胸口狂跳。
明明平日裏也不乏肢體接觸,但這次牽手卻讓她如此心動。
雖說很快方陽就放開了手...
“方陽,你還記得我們在高考之前約定了什麼事情嗎?”
“高考之前?好像沒什麼印象了。”
對於方陽而言,那已經是近十年前的事,這種細枝末節的東西,早就模糊不清。
“我就知道!你當初說在畢業晚會上向我告白的事是騙人的,狗東西!”
“這話我說過嗎?”
方陽捏了捏眉心,思緒不斷翻湧間,隱約能夠回憶起些許的片段。
似乎是自己又一次表白被拒後,林詩蕊以不想耽誤高考為由,讓方陽在畢業晚會上向自己告白。
“就算我說過...嗐!表白那麼多次都被拒絕了,這次還不是一樣。”
方陽擺擺手,滿不在意的將此事搪塞了過去,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林詩蕊的眼中閃過一抹茫然。
林詩蕊突然感覺眼前的方陽是那樣的陌生。
仔細想想,似乎自從畢業晚會開始,方陽就有些反常。
他不再向往常一樣粘著自己,麵對其他男同學對自己的深情告白也充耳不聞,似乎全然都不在意。
眼下,明明自己已經暗示到了這種程度,卻還是在裝傻。
這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方陽。
他溫柔,體貼,會顧及自己的情緒,會在意自己的想法。
“方...方陽,你沒事吧?”
“嗯?沒事啊,怎麼突然這麼問?”
“沒什麼,其實你說得對,就算你告白了...我也未必就會答應啊。”
“是吧,其實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
穿過胡同裏,方陽終於回到家屬大院,與林詩蕊擺擺手告別後,轉頭鑽進了家門。
“我回來了。”
方陽隨手將背包丟在一旁,癱坐在沙發上,靜等了十幾秒的時間。
房間裏冷冷清清的,無人回應。
方陽卻早就已經習慣了,抹黑打開客廳的燈,抓起茶幾上的蘋果啃了一口。
“老方這是出外勤去了?”
方陽是單親家庭,母親久病難醫,在他上小學的時候就病逝。
而老方呢?
從部隊退下來,就去了地方工作,常常是忙的連軸轉,三五天見不到人影都正常得很。
三兩口啃完蘋果,方陽餘光瞥見茶幾上壓在水杯下的幾張紅票子,外加一張小紙條。
“臨時收到任務,這幾天不會回家,給你留了錢,或者你可以去詩詩家裏蹭飯。
另外,畢業快樂,兒子。”
看著老方那蒼勁有力的鋼筆字,方陽內心卻毫無波瀾。
有這麼一個早出晚歸,甚至幹脆不歸的父親而言,方陽從小對於家的觀念模糊的可怕。
從小學開始,家長會也好,運動會也好,或是什麼其他親子活動,方陽都基本不會參加。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早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