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瘋了?”薛雲溶扭頭要與外頭的人說什麼,可薛濁浪的小廝得了令早就一溜煙沒了影。
薛濁浪安慰道:“小妹仔細想想,六皇子鐵了心不要臉,我們能如何?他再不得寵,也終究是個皇子。可你若是已經定了親,他也不好奪人所愛不是?更何況,那可是裴穹啊,就算是借他三個膽子,他六皇子也不敢從裴穹手裏搶人啊。”
薛雲溶卻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裴穹究竟是什麼時候變得冷漠陰狠不近人情的呢?
她其實有些記不得了。
前世年少,她沉溺於六皇子編織的情愛幻夢中,對身邊親人好友,都少了關注。
這才一步步,走到了山窮水盡的絕境中。
如今想來,那時候腦子裏竟被情情愛愛占滿,絲毫不記得父親往日的教誨了。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薛濁浪:“二哥,這本是我和六皇子之間的事情,沒有必要將外人牽扯進來,那日唐突了裴大人,我已經十分抱歉了,著實沒有必要再拉他趟這趟渾水。”
“裴大人巴不得你唐突呢。”薛濁浪撇撇嘴,壓低了聲音與她嘀咕,“我聽大哥說,他們班師回朝的路上,裴穹就一個勁地跟大哥打聽你的事兒呢。小妹,裴大人對你一腔真心,咱們得好生利用啊。”
“二哥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薛雲溶無力扶額。
她覺得自己到底還是高看了自家二哥了。
偏生薛濁浪覺得自己十分有理,拉著薛雲溶一個勁地分析利弊。
薛雲溶好容易捱到家門口,剛一跳下去就看到了裴穹。
她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撲了過去。
“小心!”裴穹幾步上前,穩穩地將她接住。
“裴大人真是眼疾手快啊!”薛濁浪嘖嘖感慨,“今日小妹多虧了裴大人在此,才免遭毀容之險,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不如就讓小妹......”
“二哥!”薛雲溶黑著臉看了過去。
薛濁浪立時腳底抹油怪叫一聲衝進府中。
薛雲溶欲哭無淚,一時不敢去看裴穹的臉色。
倒是裴穹神色如常地笑了一聲:“你與你二哥,如今感情倒是越發好了。”
薛雲溶顰眉:“我與二哥一母雙生,自是該要好的。”
裴穹點頭。
“裴大人,其實今日我二哥差人將你喊來隻是個誤會,若是您有事要忙,就請自便吧。”薛雲溶看著裴穹一副要跟著自己進王府的架勢,連忙開口說道。
誰知裴穹卻笑著反問了一句:“郡主是覺得裴某是你們兄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隻是如何?”裴穹臉色不善。
薛雲溶一狠心,索性直截了當:“隻是我與司徒遲之間的事情,不該托你下水。二哥請你過來,不過是覺得司徒遲對你心存忌憚,上回我又拉你出來擋槍,說你是我的心上人,這才讓二哥誤會了。算起來,是我不夠坦蕩,我對不住你。”
“不是誤會。”裴穹歎氣。
薛雲溶愣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