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福看著自己兒子,艱難的道出緣由。
起因是大魚村被開發成旅遊景點後,村裏有漁船的自然也會分到遊客資源。
這對於葉家而言是好事,因為他們家本就有搜捕魚的船,平日裏沒有遊客出海的情況下,他們家也能出海打魚。
但陳虎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消息,說是為了旅遊業的統一標準,旺季期間,漁船不許出海,隻能停在碼頭。
可碼頭一直都是由陳虎等人管理,每個月停港費就高達一萬塊,很多人都付不起這高額的費用,就隻能把漁船當做羈押物被扣在碼頭。
本來是共同富裕的項目,如今反而讓很多漁民吃不上飯。
因此母親陳芸為了補貼家用,也為了供小妹上學,就上山挖野貨,不慎跌落山溝,摔斷了雙腿。
一係列治療,家底很快被掏空,葉瑤迫於無奈隻能去找陳虎接了十萬塊。
可即便如此,還是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陳芸的雙腿隻能截肢。
接二連三的事情,瞬間壓垮了這個脆弱的家庭。
說到母親,葉瑤眼淚就湧了出來。
“媽呢?”葉聞君急切道:“在醫院嗎?”
“咱家哪裏還有什麼錢住醫院啊,你媽就躺在屋裏呢!”
葉大福滿臉窘迫與無奈。
葉聞君連忙跑進屋內,隻見木床上,躺著一位麵黃肌瘦,眼神灰白了無生氣的農村婦女正呆呆看著自己,努力的擠出一抹笑容,“君兒,你回來啦。”
那一刻。
葉聞君哭了。
心臟猶如被人用刀劃了好幾下般抽痛!
他撲到母親陳芸的床邊痛哭道:“媽,兒子回來晚了!”
母親陳芸抬起手摸了摸葉聞君的臉龐道:“在部隊裏倒是吃的有肉了,很好,很好。”
母親似乎就是這樣,永遠第一時間都關心著自己孩子在外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穿暖。
可越是如此,葉聞君的心就是越痛。
他掛帥上陣殺敵的那五年裏,無數次險象環生,無數次遊走於死亡邊緣,一次又一次從死人堆裏爬出來,他心中都毫無俱意。
這一次,他真的怕了。
他害怕自己回來再晚些,見不到自己的母親,見不到自己的家人。
這滿身的榮譽又有何意義?
他跪在母親的床頭,哭紅了眼。
陳芸也是老淚縱橫,柔聲安慰道:“君兒,站起來,你回來了,咱家也會變得越來越好。”
葉聞君點了點頭他目光看向母親陳芸雙腿包裹的石膏,右手伸向其腿部的脈絡。
“君兒,這是媽媽的命,不怨任何人。”
陳芸以為自己兒子在為了自己雙腿而憂心,她故作輕鬆,“這腿我覺得還是截肢了算了,還能省下給家裏不少錢,就是以後要苦了你和小瑤了。”
“哥我不想媽媽被截肢,可縣醫院的大夫說,如果任由其下去,會有更嚴重病變出現。”
葉瑤哭得泣不成聲,她就是不願意麵對這樣的結果才去跟陳虎借了錢。
“媽,別人治不好,不代表你兒子治不好。”
葉聞君摸骨診脈心中長舒一口氣,寸筋脈絡還在。
在東南小國那邊,他曾見過那些大統梟懲戒犯人,往往會挑筋碎骨,讓其這輩子都無法站立起來。
可自己母親腿摔斷了,寸筋還在,那一縷寸筋就好像一根快斷的弦,一直在拉著斷成兩截的裂骨。
“什麼?君兒,你說什麼?”
陳芸聽到自己兒子的話,神色間有幾分驚愕。
葉聞君道:“媽,我在部隊的時候是醫療部隊,跟著一位很了不起的軍醫學過,我方才粗略幫您摸骨診斷,您傷勢我有方法醫治。”
“君兒,你不是開玩笑吧?”
葉大福此時也是睜大了眼睛,一臉懷疑看著葉聞君。
葉瑤也是疑惑不定。
“爸,我從小到大什麼時候騙過你和媽?”葉聞君自信的笑了笑,“再說了,部隊的裏的醫術有那裏是小縣城醫生可比的?”
所謂的醫療部隊中的軍醫,不過是他的說辭。
實際上,他這一身本領,來源於一次西亞的潛伏行動,本是負責在山林警戒的他,卻因為一次突襲意外跌落山崖,山中有位神奇的老者,他傳授了葉聞君一道玄之又玄的傳承——六合心源決。
傳承森羅萬象,簡單醫術針灸、奇門遁甲、修行法門,應有盡有。
自他出山那一日起,葉聞君多了一個外號,落神。
猶如天降神明,統禦西境,威懾全球!
“媽,我得拆你的石膏。”
“君兒,你可別逞能!”葉大福還是十分擔憂。
“好啦,我這腿已經這樣了,再差還能怎麼滴?”陳芸雖然是農村婦女,但她心胸很是豁達。
是啊,本就如此,再壞還能怎麼樣?
無外乎就一種結局,截肢。
既然如此,不如死馬當成活馬醫,讓自己兒子試一試。
葉聞君手腳利落,三下五除二,便打開了石膏,濃重的藥草味撲麵而來,然後從腰後摸出針包,鋪在床上,兩指撚著銀針有條不紊落入陳芸腿部穴位上。
半響過會。
陳芸的雙腿有股熱氣從腳底湧了上來,同時還伴隨著陣陣刺痛,就好像經脈之間有無數隻螞蟻再爬的感覺。
“媽,感覺怎麼樣?”葉聞君一邊施針,一邊運氣,無痕注入到母親的腿部穴位。
“有點熱.....還有點癢,好像能感覺到一點疼痛。”
陳芸的神色從最初的疑惑變成驚喜,她不懂什麼醫術,但有句老話說的好,傷口癢的時候就是快好的征兆。
“真的?”葉大福又驚又喜。
自己妻子摔斷腿的時候,疼痛難忍,長長都是靠止痛藥才能入睡,或許是錯過了治療時間,又或者疼到麻木,她的腿就再也感知不到疼痛,猶如兩條爛肉一樣長在身上,也正因如此,縣醫院那邊才決定截肢。
約莫十來分鐘。
葉聞君收起銀針道:“媽,還需要紮個三次針,大概半個月後您就能下地走路了。”
他雖有辦法能直接醫治好母親的雙腿,但是母親因為累月躺在床上,身體早就受不住太過激烈的治療,他更偏向保守治療的同時通過藥材去療養身體。
“好,好,太好了!”
陳芸熱淚盈眶,嘴裏不斷呢喃這句話,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
“哥!你太厲害了!”
葉瑤直接撲到自己大哥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