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汐禾和孟月自然不知他的想法。
母女二人出去之後,薑汐禾摟著孟月的脖子,小爪子捧著美人兒娘親的臉,狠狠地親了兩口:“嗚嗚,涼......”
她口齒不清,雖然是牙牙學語的年紀,但牙齒隻長出來了六顆,是最少的。
聽到薑汐禾似乎是在喊自己“娘”,孟月兩眼淚汪汪,那張溫柔無比的臉上露出心疼:“汐兒啊......我的汐兒!”
薑汐禾剛出生時,孟月身子不適,娘倆差點兒一屍兩命,這也導致薑汐禾現在一周歲了還不如別的孩子,她站不起來,偶爾才會翻身,說話更是口齒不清。
孟月眼底噙滿眼淚,愧疚充斥她的內心。
【不要理會那對渣男賤女!咱過咱自己的日子!】
【娘啊,別哭別哭,這不是已經躲過一劫了麼!】
本來應該慘死宮中的二哥現在已經回來,完全可以避免後續災難。
孟月擦了擦眼淚,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著她這麼多年從未有過的想法:和離。
無論如何,薑溫賦自己搞出來的事情,讓他自己去解決!
她要帶著汐兒遠離這場紛爭!
現在就要開始盤算自己身上的銀子,娘家倘若知道她這麼多年把嫁妝全部貼給侯府,怕是要被氣暈過去,她得想個法子把銀子賺回來。
薑汐禾絲毫不知美人兒娘親的想法,她還在努力的叱罵錦寒煙和薑溫賦。
恰逢此時,外麵突然有人匆匆跑了來:“大夫人!侯爺!不好啦!大公子被抓進去衙門啦!”
孟月渾身一震,立馬回神,看向來通報的那小廝,眉眼中閃過一絲恨鐵不成鋼,“細細說來!怎麼回事?”
“大公子......大公子他又去了青樓,調戲了人家姑娘沒給銀子,被太子,太子殿下撞見了!現在被太子扣押在太子府中!”
他方才不好說是在太子府中,隻能喊成衙門。
整個侯府哪個不知他們的侯爺為了太子效力?
但是如今這場景,很是不對。
下人們都會察言觀色,他來通報的,自然也不例外。
“!這個混不吝的!真當侯府......”孟月常年未曾罵過人,猛然叱罵自己的兒子,竟然也說不出什麼過分的話。
薑汐禾趕緊勾住孟月的衣領,小爪子指著外麵。
孟月冷靜下來,咬了咬下唇:“霖兒,去請侯爺!一起去太子那裏!”
霖兒雙腿打顫,匆忙應了一聲,朝著錦寒煙那院子跑。
薑溫賦聽了,一顆心直接被提到了嗓子眼。
二話不說,直接備車去了太子那裏!
至於錦寒煙和太子什麼關係,現在哪兒還來得及管!?
太子府內,一片肅靜,氣氛壓抑的可怕。
穿著紫色長袍的男人坐在高位上,細長眸子微眯,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叫人看了生厭,卻又不敢反抗。
他氣場強大,嘴角帶著似笑非笑,目光落在趴在地上儼然已經奄奄一息的薑雲禮身上:“薑雲禮,你可知罪?”
薑雲禮已然在昏迷邊緣,聽得到太子蘇扶胤的聲音,卻沒有力氣回答。
恰逢此時,薑溫賦和孟月二人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這院中,看到趴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薑雲禮,二人喉嚨皆是一緊。
他們二人跪下,薑汐禾也被迫趴在地上。
【這就是大反派?好嚇人!】
太子沒有讓他們平身,他們便隻能跪著。
“薑雲禮,本太子問你話呢!”蘇扶胤突然咬牙,額角青筋直跳:“打!”
旁邊那侍衛瞬間揚起手中鞭子,猛地朝著薑雲禮身上抽去!
他仿佛回光返照,被抽得尖叫一聲,突然回了氣息,喊著:“太子饒命!太子殿下,小的錯了......錯了......太子殿下饒了我吧!”
“侯爺,您可知薑雲禮做了什麼?”
蘇扶胤這才將目光轉向他們,輕聲笑著:“他啊,和本太子在青樓中共聽花魁一曲,中途卻借口要去如廁,再也沒回。”
“這不是瞧不起本太子嗎?”
蘇扶胤從那梨花木椅子上站起來,無視薑雲禮一直求饒的聲音,拿起來那鞭子,又狠狠地抽了一下!
薑溫賦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低垂下去的麵皮一抽,再次埋身:“殿下!我侯府上下,為您所用,皆是忠心耿耿,絕不會有二心!”
他做的那些抽身事情叫太子發現了,才會搞了這麼一出。
“薑康晰身有不適,外加夫人身體最近也總是體弱多病,才喊他回來。”薑溫賦腦子轉動,各種找借口,“明日找了太醫好好看看,便讓康晰回去陪著您。”
蘇扶胤看都沒看薑溫賦一眼,目光落在那個縮成一團的小人身上:“你先起來。”
薑汐禾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都說伴君如伴虎,怎麼的這太子也這麼囂張跋扈?
可怕的很!
【啊啊啊別碰我!】
【太可怕了太可怕!怪不得是超級大反派!瞧瞧這模樣!長得是好看,但是......你心壞得很啊!】
孟月和薑溫賦心中皆是一緊,他們二人並不知曉薑汐禾的心聲會不會被太子聽到,太子又會如何對待薑汐禾......此時心臟全部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麼不起?”蘇扶胤眼底陰鬱逐漸凝結,一把扣住薑汐禾那小胳膊。
薑汐禾被嚇得不行,身體差點兒條件反射性的想坐在地上哭出來。
但她忍住了。
她一把抓住蘇扶胤的手指,顫顫悠悠的站起來了。
孟月此時眼睛一亮,輕聲回應:“太子殿下,當時我生她的時候身體不大好,她如今一歲了還站不起來,如今竟然扶著您站起,您和她怕是有緣分啊!”
她不這麼說,大家都要死。
薑汐禾心裏呸呸呸了三聲。
【這鬼緣分誰愛要誰要!】
蘇扶胤微微挑眉,看著這小孩兒正衝著自己甜甜的笑,露出來兩顆還沒完全長出來的牙齒,有點兒呆呆傻傻的。
他哼笑一聲,沒在意。
“行了,找張太醫去侯府好好看看。”蘇扶胤抽出手。
薑汐禾立馬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裏忍不住痛罵。
【臥槽真是個變態!說撒手就撒手!哎喲我的屁股!】
孟月趕緊一把抱住薑汐禾,輕輕拍了拍,讓她別哭。
“薑雲禮也帶回去吧。”
蘇扶胤的心情似乎突然變得很好,擺了擺手,進了房間沒了身影。
太子府的其他人把薑雲禮攙扶起來,顫顫悠悠的送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