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不去,太子能不懷疑你?真是腦殘!】
【早八請假還知道裝個病呢!】
薑康晰一個激靈,看向桌邊的孟月。
後者顯然也是聽見了,臉上一副驕傲的表情,目光轉向他的時候又帶上毫不掩飾的嫌棄。
“早......早八…是什麼?”薑康晰還是一副愚蠢的樣子,研弄著四妹口中這些聽不懂的詞彙。
“去稟告你父親,看他能否請太醫幫幫忙。”孟月歎了口氣提醒他。
都是她生的,怎麼心智差距這麼大?
【答案都擺在你麵前,抄都不會抄?】
薑汐禾撇撇嘴。
【還是娘親聰明,一下就明白了。】
她抬著軟萌的小腦袋,牛奶般的皮膚軟軟糯糯,看的孟月忍不住揉了又揉。
薑康晰也想上去摸一摸,就看見妹妹撇撇嘴。
【大傻子少來沾邊!】
薑康晰被嫌棄的一愣,悻悻地縮回手,但想著終於不用被太子毒死,又開心地掩飾不住。
母女二人看一個清秀的半大小子一會哭一會笑,一會低沉著臉一會又興奮地掩飾不住,也不知怎麼告訴他‘伴君如伴虎’這句話。
薑康晰從展月軒走後直接去閱事堂找薑溫賦,詢問可否請太醫幫忙告假。
薑溫賦先是不解老二怎會知道太子要殺他這件事,又質疑他這豬腦子怎麼能想到裝病告假這種好主意。
在得知是薑汐禾的主意和他也能聽見自己女兒的心聲後,才允諾下來。
可是太子怎會是個好相與的?!
在得知薑康晰稱病告假後,直接以與他兄弟情深的理由直接上門來看望。
薑溫賦得知太子上門的時候,還賴在孟月屋裏逗弄薑汐禾。
猛然聽聞太子駕臨,先是一驚:“他怎麼來了?”
【哼!二哥稱病告假,太子不信來看看真假唄。】
薑汐禾煩悶地扯著自己的小手絹,想盡力抹掉上麵屬於薑溫賦的味道。
天知道他在香香娘親這裏呆了多久,把娘親搽的胭脂都弄臭了。
薑溫賦這才猛然明白,一邊讓人迎客一邊更衣。
【別忘了給二哥打個招呼,讓他躺在床上別出來。】
薑汐禾提醒道,她的擔心並不多餘,因為早上她就看見薑康晰那個傻子上街去了。
到現在還沒回來。
【生病不能侍儲君,卻能往外跑,太子應該是聽了信兒才來的吧。】
孟月也跟著附和:“那就讓廚房弄點味道強烈的藥給他送去,生病的人怎能沒有藥味。”
【娘親想的真周到!】
薑汐禾笑著拍手。
孟月竟然能從這個一歲的孩子眼裏看到類似讚許的目光。
“微臣不知太子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薑溫賦一邊迎駕一邊告罪。
太子蘇扶胤嘴上說著不要緊,他的手下卻四處張望。
看樣子是在找薑康晰的身影。
還好聽了我乖女兒的話,讓那小子躲起來了。
薑溫賦心下稍安。
太子的手下忽然衝他耳語一番。
蘇扶胤瞬間臉色一變,道:“本宮得知康晰病了,特來看望,不知得的什麼病,本宮這裏有隨行太醫可以幫忙醫治。”
看來是非要看看薑康晰是不是真病不可!
“這......”薑溫賦本還想用‘怕薑康晰過了病氣有害太子貴體’的理由阻攔一番,但見蘇扶胤眼神尖銳,便知他是故意的。
於是隻好頭前帶路
薑康晰所在的別院是康豐館。
前幾天剛下過雪,四處都是白皚皚的一片,幸好仆從即時掃雪開路。
由管家孫恒領著,薑溫賦與蘇扶胤一同到來。
薑康晰的小廝老遠就看見一隊人擁擁簇簇地過來,趕緊進去通報了自己主子一聲,然後出來迎接。
“二公子剛吃了藥,還在房中休息。”小廝龍井看似是在阻攔太子一行人,實際是在暗示薑溫賦:薑康晰已經回來了。
薑溫賦聞言鬆了一口氣,倏爾臉色一沉:“大膽,太子親臨見他還擺什麼架子?快喊他趕緊起來迎接!”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龍井點頭哈腰,知道這是在給薑康晰找補。
他剛從外頭瘋回來,哪裏來得及換衣服,少不得借見駕的名義把這一道遮掩過去。
蘇扶胤麵上笑著說病者為大,不必拘禮,心裏卻想著一會該如何發落這一對父子。
一行人步行到康豐館,
進門便看見孟月帶著薑汐禾。
薑溫賦瞬間明白了這龍井的機靈勁是從那裏來的了。
隻見薑康晰身穿一件月白色的夾襖,頭上也未束冠,隻用一根彎月的白玉簪子攏了頭發。
臉色蒼白,饒是屋裏燒著銀絲碳也能看見額間的冷汗。
蘇扶胤原是得到消息,說是在象姑館看見了薑康晰,這才突然來查崗。
進門看見卻看見他一副病容懨懨的樣子,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大壞蛋,讓你使壞,這下沒話說了吧!】
薑汐禾鼓扭著一塊牛乳糕,看似貪吃,實際上小貓兒一般圓溜溜的眼睛裏充滿了戒備。
【二哥你是不是傻,還不快上去行禮,讓他聞聞你身上的藥味兒。】
薑汐禾瞬間覺得自己太難了。
這一家子除了自己的娘親之外太難帶了。
薑康晰在得知太子要殺自己後本就害怕見他,再加上撒謊緊張一時間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聽見薑汐禾的聲音後趕緊上前去行禮、斟茶。
“康晰沒能陪本王前去行宮,真實一大憾事。”
蘇扶胤突然發問:“好端端的怎麼病了?”
“我…我”薑康晰語塞,不曉得怎麼回答。
還是孟月出來打圓場:“多謝太子關心,原是這幾天化雪,天冷了些,少年人總是不在意,著了風寒,不礙事。”
“是呀,都是這小子自己不注意,擾了太子的雅興,還累太子擔憂,實在有罪。”
【什麼遺憾?沒能讓你毒死二哥這個大傻子的遺憾嗎?】
薑汐禾撇嘴,看不慣他這假惺惺的樣子。
倒是薑溫賦心裏一緊。
孟月和老二都能聽見汐禾的心聲,那太子是不是也......說著仔細觀察著蘇扶胤的表情。
笑得雖然虛假,但卻沒有什麼變化。
應當是自己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