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薑汐禾在,薑溫賦與孟月夫婦二人躺在一張床上,但也沒有幹什麼,兩個人同床共枕一開始誰也沒有說話。
“夫人。”
薑溫賦有些耐不住,率先開口輕聲試探。
孟月當然也隻是假寐,聽見薑溫賦喚她,一時間沒做聲。
薑溫賦以為她睡著了,便也不再打擾。
“侯爺想說什麼?”孟月遲來的回應讓薑溫賦欣喜若狂。
“我是想說......”薑溫賦剛要張嘴,就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女人的哭喊聲。
接著就是錦寒煙院中丫鬟冷霜的聲音大喊著:“侯爺,我家小娘病重,還請侯爺過去看看......嗚嗚”
【誰呀這是,大半夜叫魂嗎?】
薑汐禾正做夢吃烤鴨,直接被人喊醒,氣惱非常。
【有病就找大夫呀,難道我爹爹會看病嗎?】
【真的是!死綠茶又想作妖!】
薑溫賦下意識地拿起衣服,孟月也隻好跟著披衣而出。
隻見冷霜一個人跪在廊下,身上的棉衣被泥濘踐踏,顯然是被人緊催著路上摔的。
孟月示意把她扶起來帶進屋裏。
天寒地凍,就是審問也不能再外頭。
更何況屋裏還有女兒,根本不能離人。
“侯爺,我家小娘她病得很嚴重,還請侯爺過去看看。”冷霜車軲轆話來回說。
薑溫賦並不著急回複,而是偷偷睨著孟月。
【病了?剛才還能熬湯做菜請爹爹過去吃飯,沒得半刻就病得起不來?】
薑汐禾知道這是錦寒煙慣用的手法,之前薑溫賦每每宿在孟月這邊,她就總要來這樣一出。
偏偏她那渣爹還每次都上套。
孟月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每次夫君被人火急火燎地叫到其他女人房裏,她肯定也是不好受。
這次有她‘薑汐禾’牌貼身小棉襖在,非得把這個綠毛狐狸的把戲戳穿不可!
【你且說說看,錦寒煙得了什麼病?】
薑溫賦聽見薑汐禾的心聲,知道他這個女兒是在幫妻子留自己,於是就著她的話開始審問:“她得了什麼病?”
“奴…奴婢不知。”
冷霜戰戰兢兢道:“奴婢也是聽小娘自己說的,她身上不好,奴婢也不會瞧病!”
【哼!你不會瞧病,難道我爹爹就會瞧病了嗎?】
薑溫賦依樣複述。
但念在錦寒煙畢竟是太子送來的,還是稍加辭色:“去給她尋個大夫,若真有事本侯自會......”
說著又睨了睨孟月,似是征求她的意見。
“侯爺想怎樣就怎樣,妾身累了先行回房。”她才沒心思在這裏受著凍看她們演戲,抱上薑汐禾準備離開。
【還不表明態度?】
薑汐禾急得要嘞,她自己談戀愛都沒這麼著急過。
見孟月轉身欲走,薑溫賦忙作挽留狀,道:
“若有事本,侯自會明日帶著夫人去看她。”還著重表示要帶著孟月一起。
那意思就是:看嘛夫人,就是見她我也不會瞞著你呀,我的夫人。
【做的不錯,還知道給我娘親安全感,看來也不是太傻嘛!】
薑汐禾微微點頭,看來還有得救。
說罷薑溫賦也不管冷霜如何哭求,便護著孟月和薑汐禾離開。
冷霜這邊沒請到人,回去見到錦寒煙自然免不了一頓責罵。
她前兩天的板傷還沒好,現在正撅著屁股在床上趴著。
聽見有動靜就期期艾艾地叫著,試圖引起來人對她的憐憫。
見沒把人沒請來,槌床大怒牽扯到了傷口,又痛又氣,一邊‘哎呦哎呦’地喊著屁股痛,一邊咒罵:“孟月這個小賤蹄子,冷板凳做了這麼久,居然還想著勾引侯爺!”
“沒用的東西,請人都請不來!”
最後實在沒處撒氣,左右開弓給了冷霜兩個大嘴巴。
翌日,薑溫賦上朝回來,竟然破天荒地帶著孟月母女出去吃酒。
“這梅館本是京都的禦用酒樓,如今也麵向民間開放,隻是酒水單子上的價格讓人望而卻步。”薑溫賦一家三口坐在馬車裏,殷勤地介紹著這館子的優越之處。
【終於能吃點不一樣的嘍!】
【一天到晚關在候府,再好吃的菜都吃膩了!】
薑汐禾心中雀躍。
孟月照例是淡淡的:“多謝侯爺費心了。”
【還等什麼,親自扶娘親下車,這可是模範夫君的經典動作。】
薑溫賦當然照做,還貼心地幫孟月把裙子斂起來。
其實這些天薑汐禾也看出來了點名堂。
薑溫賦的某些行為確實渣了點,但是他對孟月似乎還是尊敬的。
就比如在她提醒薑溫賦為孟月做些什麼的時候,他總是不打折扣地執行。
孟月躊躇一下,似是不相信這是自己夫君能做到的,試探著把手放到他的手心。
二人手指一觸碰,竟如同曖昧期的愛侶,竟還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薑溫賦畢竟是習武之人,手臂孔武有力,伸手一攬便把孟月穩穩摟緊懷裏,懷中的女人也不似之前那邊淡定從容,臉色騰一下地紅了。
皙白的手掌忙不迭地推拒,可男人有心鉗製,孟月竟掙脫不開,隻聽她小聲囁嚅:“侯爺這是在外麵,快把我放下來,讓人看了像什麼樣子!”
孟月一直端的一番大家閨秀的從容模樣,薑溫賦哪見過她急紅了臉的樣子,一時竟看癡了。
【喂,你們就想著恩愛,還管不管我了!】
【娘親,我要抱抱!】
薑汐禾看似不合時宜地出聲。
薑溫賦隻好放下鬆手。
孟月趕緊抱起薑汐禾,一家三口往酒館去。
三人點了一桌菜,葷的素的,冷的熱的,甜的辣的應有盡有。
席間薑溫賦殷勤地給孟月布菜,孟月麵上雖然不說但心裏還是多少動容了。一向對著薑溫賦冷漠高傲的絕色容顏也有了些笑容。
薑溫賦一時間受寵若驚,更加賣力地獻殷勤。
直到府中的小廝找來。
“她不是一直病了嗎?”薑溫賦皺眉,手上的酒杯在指尖來回轉動,詢道:“大夫怎麼說?”
“一開始找大夫來治,隻看了身上的板傷,開了幾付溫補的藥,人還是正常的,可今日冷霜姑娘來報,說錦小娘她......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