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新郎扭頭就走,婚禮主持司儀很是尷尬,趕緊示意音響師停了背景音樂。
音樂一停,台下眾人的議論聲立刻變得喧囂鼎沸。
“一年前就訂婚了,現在到了結婚鬧這一出,真是丟人現眼。”
“看來就是看著清純,顯然是別的功夫了得,這才抓住蕭二少的心呢。肯定找了不少人練那功夫,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指不定就是誰看不慣給抖出來了。嘖嘖!”
這一句,尤為刺耳。
“你們胡說!我沒有!”
時傾衝著台下歇斯底裏地怒吼。
可眾人誰都沒把她放在眼裏。
他們能來參加,無非看的就是豪門蕭家的麵子。
現在,沒了蕭二少的庇護,她時傾算什麼東西,誰還給她臉。
“瞧瞧,惱羞成怒了,真難看。”
“就是,現在不想著找個地洞鑽進去,還有臉朝別人嚷嚷。”
“這是死鴨子嘴硬,明明又當又立,婊得很。”
“我要有這麼個女兒,非打死她不可。”
“走了走了,這婚禮結束咯。”
......
時傾腦子嗡嗡,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今天會變成這樣。
不,不能這樣結束!
時傾脫了高跟鞋,提著重重的婚紗裙擺,跑著追了出去。
酒店外,蕭融站在打開的車門前,手裏拿著文件正在翻看。
時傾目光一喜,急急奔跑過去。
“阿融!”
聲音裏帶了顫抖,卻也有委屈,蕭融手上翻動文件的動作一頓。
時傾雙眼通紅:“你怎麼可以這樣扔下我就走?你怎麼可以就相信那些所謂的照片,不相信我?”
蕭融目光直直地看著時傾,臉上依舊是冰雪未融的寒涼。
他問:“一周前,在威盛酒店309號房,是不是你?”
具體的時間,具體的地點,時傾的記憶瞬間被喚醒,她微怔,到了嘴邊要否認的話,說不出口。
她知道,她確實在威盛酒店的309號房過了一夜。
那天,是妹妹時夢雅十八歲成年禮,她被拉著灌了一瓶酒,後來,莫名就在酒店裏醒來。
回想起剛才大屏幕上的照片,時傾心驚。
難道......
可不對,那天她醒來的時候,明明隻有她一個人,除了頭痛,時傾很確定,身上也沒有別的不適。
“回答不出來了?”
蕭融帶著嘲諷的語氣,將時傾從片刻的回憶中拉回,她急急道:“是,我有住過,可......”
“不要做沒用的解釋。”
後麵要解釋的話,被蕭融冷冷打斷。
他將手裏的文件拍在時傾身前:“好好看看,誰都不是傻子。”
時傾下意識地接住,低頭看那些文件。
照片居多,很多都是剛才婚禮大屏幕上出現過的。
隻是手裏這些,比大屏幕上的,隻多不少。
照片上,還有她妹妹,時夢雅。
“這些都不是真的,我讓夢雅過來給你解釋。這裏麵有誤會,那天是我妹妹......”
時傾急急解釋,蕭融突然伸手,鉗製著時傾的下巴,讓她生生止了話。
“一切都結束了,時傾。”
蕭融看著時傾,認真而平靜地望著她的雙眼。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時傾可以看見蕭融無框眼鏡後的桃花眼裏,倒映著她滿是焦急的麵容。
她聽見蕭融低沉著嗓音開了口:“如果你能一直聽話多好。可惜沒有如果。這兩年你藏得真好,我居然都被你這張臉騙過去了。你在我這兒,已經臟了。說到底是我偏執了,你怎麼可能比得上她。”
時傾聽懂了,又似乎沒有聽懂。
蕭融話裏的“她”,是誰?
突然,蕭融嘲諷一笑,空出的另外一手,從兜裏拿出戒指盒,單手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