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快醒醒,快醒醒呀,爹娘要把我賣給陳二狗做小妾。
哥哥,救救我!
救救靈兒好不好?”
一道稚嫩的哽咽聲,從耳邊傳來,揪心牽腸。
李子墨緩緩睜開眼睛,頭痛欲裂。
我他麼不是在做荒野的程序編製嗎?
怎麼?
不等李子墨反應過來,便被眼前那張呆萌可愛,且掛著兩行眼淚的小臉給吸引住了。
小女孩約摸十歲左右的樣子,衣著破爛不堪,模樣可以說是狼狽到了極致。
饒是如此,卻依然擋不住她那張人見人愛的呆萌臉。
“賣?
賣人?不違法嗎?”
李子墨詫異的回了一句。
“哥哥,你忘了嗎?這裏可是大陳,命賤糧食貴!”
小女孩稚嫩的臉上表現出了些許的興奮。
她在床前,已經跪了足足兩天了,諸天神佛,都求遍了。
隻希望一直疼愛自己的哥哥,能夠在陳家來人前,醒過來,跟父母說說好話,不要把她賣掉。
“大......大陳?
穿越?”
隨即便是一段陌生的記憶湧來,李子墨整個人如墜冰窟,猛地從床上站了起來,嚇得靈兒驚恐後退,哽咽出聲:
“哥哥,你怎麼說起胡話了?
什麼是穿越?”
此時的李子墨,並沒有去理會靈兒,而是無比認真的觀察著周圍。
夯土牆,木門窗,以及簡陋的桌子上,擺放著的陶泥瓦罐......
整個人瞠目結舌,驚的眼珠子亂轉。
“臥槽,這他麼真的是古代呀!
老子,他喵的,真穿越了......
大陳末年,黃匪起義,諸侯並起,民不聊生,百姓們甚至到了啃樹皮吃草根的地步......
而自己的前身,居然還是大陳的驃騎將軍,隻為回家贍養父母,而放棄了大陳女王的以身相許......
還有萬裏江山......
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吃樹皮,啃草根!
這......他麼的不就是個腦殘嗎?
自古忠孝難兩全,你他喵的不會把父母接過去,享受榮華富貴嗎......
傻叉,妥妥的傻叉......”
李子墨氣的想要罵娘,可看到眼前可人的小妹,還是忍住了火氣:
“小妹妹,你剛才說什麼?
爹娘幹嘛要賣你?”
他李墨前世,雖然是新世紀的高文聘打工仔,卻也是個守法的良好市民,知道什麼是禮義廉恥,什麼是畜生行為。
販賣人口,在那個時代,可是要被人毆打挨槍子的。
而被販賣的孩子,下場有多慘,就不用多說了,沿街乞討,販賣器官,最終......哎!
靈兒看到滿嘴胡話的李子墨,也是一怔,剛準備開口,破舊的木門,就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了。
“把那小賤人,給我帶走!”
一個須發盡白的老頭,帶著五六個壯漢,衝進來就準備抓住李靈兒。
“哥哥,他們來了!救我,救救靈兒!”
她被嚇得麵色蒼白,蜷縮在李子墨的腳踝處,瑟瑟發抖,可嘴中,卻不停的衝著李子墨哭喊。
幾個壯漢不屑的掃了一眼李子墨,上前一步,直接抓住了李靈兒,送到了那須發盡白的老頭麵前:
“老爺!人抓到了!”
“哈哈,小丫頭,還想躲?
這小臉,長得可真水潤呀,回去養兩年,還是可以用的......”
那老頭抬起烏黑的手,在小女孩的臉上剮蹭著,貪婪一笑。
“青天白日,上門抓人,難道這裏就沒有王法了嗎?”
李子墨緩緩抬頭,凝視著那老頭,咬牙開口。
記憶中,這個須發盡白的老頭,正是這西留村的村霸陳二狗。
而麵前這個可人的小女孩,則是他這一世的親妹妹。
父母因賒欠老財主陳二狗家的地租,無力償還,才動了以用女兒抵債的念頭。
可,讓一個十歲的孩子,去給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做妾,簡直是天理不容。
陳二狗一愣,見說話的人是李家的廢物躺屍李子墨,玩味一笑道:
“王法?
嗬嗬,李子墨,你小子該不會是睡了一年,睡傻了吧?
在西流村這一畝三分地,老子就是王法。
再說,我抓她,有憑有據,你無權幹涉!!”
陳二狗從懷裏拿出一張黃表紙丟在了李子墨麵前。
“李家賒欠陳二狗良田租金九十文。
今以小女李靈兒抵債,還清租金,以此為憑。
李秋明簽字畫押!”
看到這,李子墨心頭一橫,無比嫌棄的白了一眼外麵站著的父母,淡淡道:
“人不能賣!
欠你多少錢的地租,我們湊給你就是了......”
前世,他好歹也是理科的高材生,在這種鳥不拉屎且落後的世界裏,快速搞錢,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住口,你這個不孝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還不快點跪下給陳老爺道歉!”
不等李子墨說完,便被這一世的父親李秋明給嗬斥住了。
在這個人命賤如狗的年代,陳家願意用人抵債,於李家而言已經是天大的幸事兒了。
要是就這麼被攪黃了,他們一家人,可就......
“道歉?
憑什麼?”
李子墨麵無表情的回了一句,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著賺錢的門道了。
不管怎麼說,賣人的事兒,不能做。
“嗬嗬,口氣倒是挺大。
李子墨!
不是我笑話你,你給的起嗎?
一個潑皮逃兵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在陳二狗眼裏,李子墨就是個死懶怕動彈的逃兵而已。
自一年前,從前線逃回來之後,就裝病躺平,一躺就是一年,壓根就不知道錢有多難賺。
這時候打腫臉充胖子,估計也就是想在小孩子麵前裝存在感而已。
“不就是九十文錢嗎?
三天後,你過來取!”
李子墨呼出一口氣,饒有興致的看著陳二狗。
“嘁嘁嘁!”
聽到李子墨這話,在場的人都證住了,一個個把嘴巴張的老大,半天都合不下來。
李子墨的父母也被嚇住了,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恨不得上前再給他一悶棍,讓他睡個夠。
可他們的這個想法,卻被陳二狗一個狠辣的眼神給否決了:
“三天是嗎?
好,那我就給你三天的時間。
三天之後,你要是拿不出錢來,不光是你妹妹要嫁給我做小妾!
就連你的父母跟你,都得去陳家做苦力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