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聽到近在咫尺的聲音，陳莽一愣。

見到陳秀拿著砍柴刀要拚命的樣子，陳莽笑了起來。

“怎麼？要殺我？”

“你有那個膽子嗎？來來來，老子的腦袋就在這裏，你敢動老子一下試試！”

見到陳莽伸著脖子求砍的樣子，陳秀眼神一冷。

直接一把拽過對方，砍柴刀瞬間架在了對方脖子上。

一瞬間，砍柴刀便劃割破了他的皮膚，鮮血更是沿著砍柴刀流了出來。

“陳秀，你冷靜一點。”

陳莽感受到脖子的疼痛，還有那鮮血滴答滴答的落下，讓他有些慌。

周圍的一眾人見到陳秀如此膽大，也是紛紛吃驚無比。

“怎麼？你不是不怕死嗎？現在知道怕了？”

陳秀冰冷的聲音讓陳莽有些膽寒，更讓他膽寒的是脖頸上的生疼更加嚴重起來，他害怕陳秀真的敢一刀抹了他脖子。

“陳秀，有話好好說，我今天隻是來要回紡車的，我可是合情合理，並沒有為難她們。”

陳莽此時也不敢去挑戰陳秀的底線，畢竟陳秀這種無賴他也明白，那是光腳不怕穿鞋的。

陳母瞪大眼睛看著陳秀，她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畢竟陳秀之前可是跟在陳莽後麵馬首是瞻的，而且她跟女兒被趕出來，也是陳莽的意見，可現在陳秀居然敢拿起刀來要挾陳莽了！

一時間她都懷疑自己這個兒子是不是親生的！

可見到陳秀眼中的瘋狂之意，她還是趕緊開口，生怕陳秀做出什麼事情來。

“秀兒，你快放開莽子，他們沒為難我。”

“哥，你不要殺人，殺人要償命的。”

聽到母親跟小妹的話語，陳秀直接冷冷的的道：“把紡車帶走，以後你們敢再來惹我母親，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讓你們沒好日子過。”

說著，他直接把陳莽一把推開。

陳莽也是瞬間坐在了地上。

剛才那生死邊緣的徘徊讓他徹底怕了陳秀。

同樣的他心中更是不服。

此時他很想讓眾人收拾陳秀，但想到陳秀答應把紡車讓他們帶走，他心中便冷笑不已。

沒有紡車，陳秀一家人便沒了生活來源，他倒是要看看對方怎麼在陳家莊活下去。

“給我把紡車砸了，狠狠的砸碎。”

聽到陳莽要砸紡車，陳母跟小妹都是哭著喊著撲上去不想讓眾人打砸。

看著陳秀那砍柴刀上麵還有鮮血滴落，眾人也是有些顧忌。

“娘，小妹，咱們不要了，讓他們砸吧！”

這話一出口，陳母直接起身就是狠狠的給了陳秀一巴掌。

“你懂什麼？這是咱家的唯一生活來源，沒了這紡車，你吃什麼，喝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每個月從我這拿的錢都是我跟你小妹日夜不停的紡線紡出來的？沒有這些，你喝西北風不成？”

說著，陳母也是淚水不斷落下。

陳莽見到這一幕，忽然感覺很是解氣。

“還愣著幹嘛？都給我砸了。”

很快，紡車便成為了一堆碎木頭。

看著眼前的一堆廢料，陳母眼中的光都消失了一般。

如此一幕，陳秀心中也是無比愧疚，哪怕眼前這個婦人不是自己母親，對方那模樣都讓他心疼，更何況對方還是他親生母親。

“娘，這些不要就不要了，我能給你做一個更好的。”

聽到兒子這話，陳母眼中充滿了不信任。

畢竟知子莫如母，自己兒子什麼樣，這麼多年她早已經死心了。

不然也不會讓陳秀的大姐跟二姐不跟陳秀來往。

倒是年齡小小的陳月瞪著大大的眼睛，有些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大哥。

雖然大哥她也感覺很壞，但此時她的好奇心卻是戰勝了她對大哥的恐懼。

“哥，你真的能修好嗎？可是這紡車都破了，你又不是木匠......”

後麵的話小陳月不敢說下去了，因為之前她每次提出點問題，陳秀都會吼她甚至對她動手。

但這一次，陳秀卻是很溫和的蹲下了身子，而且臉上還掛著笑容。

“小妹，這些對大哥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不然大哥怎麼會讓他們砸呢？”

“今天大哥是來接你跟母親回家的。”

聽到陳秀這話，陳母跟小陳月都是一愣。

“哥，我跟娘親的家就在這裏的，那個......那個莊子裏的家是你的。”

看著不遠處那破舊的茅草屋，很明顯都是臨時搭建的，上麵還露了，甚至連點黃泥用的都不多，至於屋內陳秀都沒有進去看，便明白裏麵肯定也不怎麼樣。

“誰說那是哥的？那是咱們一家人的家，以前是哥不好，哥現在想明白了，以後要努力讓你跟娘親過上好日子，跟哥一起回去好不好？”

忽然麵對如此和藹溫暖的陳秀，小陳月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母親。

陳母也是有些不太相信陳秀的話。

甚至她懷疑自己這個兒子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我跟你小妹就不回去了，聽說官府也給你分了媳婦，你好好待人家就成，我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你今天割傷了莽子的脖子，莽子是不會放過你的，他爹是裏正，你爹要是活著，他不敢把你怎麼樣，可是你爹已經死了，所以你還是想想怎麼應對莽子的報複吧！”

“你爹讓你好好讀書，其實不一定非要考取功名，讀書起碼能讓你懂的用腦，懂的用計，而不會跟今天這樣跟莽夫一樣，隻知道跟人家拚命，你能有幾條命跟人家拚？”

盡管母親的聲音異常冰冷，可那話裏話外的擔憂陳秀還是感受的到，他明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改變母親對自己的看法也不是今天一下子能改變的。

“娘，你放心吧，孩兒有一百種辦法讓那陳莽沒好日子過的。”

陳母見到陳秀還是這麼喜歡說大話，眼中的失望之色毫不掩飾。

“你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你能有什麼辦法？”

“娘，錢沒有可以賺，人沒有可以交，孩兒這些年雖然混賬，但都是被他們當傻子一樣玩弄並沒有得罪人，可那陳莽得罪的人可不少。”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娘親可聽過這句話？”

陳母聽到陳秀這話，滿眼的震驚之色一閃而過。

這話她雖然第一次聽，可一瞬間便懂其中的道理。

畢竟她也是讀過書的。

“那你準備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