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也不多說什麼,執行力極強的鑽進了被窩,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換。
雲慕有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雲朵,你簡直臟死了,還不快自己去洗漱,小心我直接把你抓出去。”
女兒一直被她散養在身邊,向來不拘小節她也不甚在意。
教訓好了女兒把她哄睡之後她才坐到窗邊。
也不知是不是她身上的香味極濃,一條青花小蛇從窗口探進頭來。
雲慕毫不懼怕的捏住她的七寸,把她繞在手腕把玩。
“那個臭男人還真是氣勢不減當年,隻不過眼瞎心盲,看老娘怎麼報仇雪恨。”
原主死去的記憶總會時不時的攻擊她。
曾經那並不深沉的愛早已轉化成仇恨。
“侯府那邊什麼情況?”
她仿佛是在對著空氣講話,隻不過突然之間一道黑影由窗口閃現。
“主子,老夫人吃了救心丸已無大礙,隻不過侯府放出風聲,要籌備侯爺大婚。”
“他要成親?”
雲慕冷凝著星眸,嘴角透出一絲譏笑。
“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五年了,他確實應該重新找一位合適的後夫人。”
雲慕當然知道他從邊關帶回來那個賤婢現在依舊隻是側夫人。
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妾室死了都不能跟男人同穴。
“屬下孩子打聽到這應該是老夫人的意思說是要衝衝喜。”
雲慕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他還真是孝順,隻不過牛不喝水哪能搶你頭,這位侯爺還真是有趣。”
“繼續盯著,不要打草驚蛇,也不要輕舉妄動。”
黑影應了一聲,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裏。
雲慕掐住手裏的小蛇,小蛇可能不太舒服,吐出了信子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
“驍靖塵,血債血償,你總歸是欠了我一條命。”
此間即便是夜深人靜,侯府的書房依舊燈火通明。
驍靖塵穿著一身玄色的長袍坐於書案之後,他原本就身形高大,眉眼清俊。
一雙冷厲的眸子仿佛能夠洞察人心。
此時他緊抿著薄唇,周身散發出強大的威壓,下頭跪著的黑衣人色縮著挺直了脊背。
“可有查清楚客棧裏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曆。”
“侯爺,是屬下無能,隻是她前幾日才來靖北城,一直棲身於客棧,聽說不是還要義診。”
男人手指摩梭著一塊上好的青玉搖牌,嘴角扯出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
“她可真是一副菩薩心腸,派人盯好了,切莫讓她生出許多事端。”
那女人接了他張貼的報文,分明就是有意招惹,今天給的那瓶藥也確實救了老夫人的性命。
隻不過那匆匆一瞥讓他覺得心有餘悸總覺得好像似曾相識。
他從不相信這些都是機緣巧合,這個女人必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既然試不出,那明日他便再去會一會。
剛剛老夫人說要讓他再娶一位正妻。
從任何方麵來看,蘭芝都是最適合的人選,這也是他萬裏迢迢從邊關帶回來的女人,隻是不知為何他心裏總有些別扭。
想到那個清麗的身影他的嘴角陡然勾起一絲玩味。
翌日清晨。
驍靖塵同樣是一身赭色的長袍,頭發用青玉冠高高的豎起,就這樣站在陽光下總是讓人移不開眼。
“侯爺,馬車都已經備好了,咱們是直接去客棧還是?”
驍北恭敬的垂手而立開口詢問。
“母親的病要緊,當然是先去拜訪神醫。”
驍靖塵戰功赫赫,卻也是純孝之人。
這一點靖北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了他的吩咐,眾人準備著起身,突然之間,侯府中門大開,一個娉婷的身影翩然而至。
蘭芝嫋娜地走出大門,雖然她現在還不是名正言順的侯夫人,但是是人見了也都要禮敬三分。
“你們快看那位可是侯府的側夫人。”
一旁聚集的百姓和小販最喜歡這樣高門大戶裏的秘辛,他們七嘴八舌小聲議論。
“可不是,你們還不知道吧?這是驍侯爺親自從邊關帶回來的美人,聽說對靖北侯有救命之恩。”
“兩人還真是男才女貌,我還聽說這側妃已經育有一子,怎麼到了現在還不見扶正?”
“這麼多年,侯爺身邊可不見其他的女人,我見這位策夫人鼎鼎尊貴。”
大家紛紛猜測,聲音自然傳到了蘭芝的耳朵裏。
她得意的微微揚眉,嘴角始終帶著得體的笑意。
總會有扶正的一天,她也是這樣盼著,昨天聽了老夫人的話她知道指日可待。
沒有侯夫人的名頭,她在這府裏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大家還默認侯夫人是先前那個死鬼雲慕。
想到驍靖塵對她的好,她心中又是一陣得意,死人終歸是爭不過活人。
更何況麵前這位猶如神祇的人中龍鳳是戰功赫赫的戰神。
怕是有無數的女人爭破頭想要嫁進侯府來。
她輕輕搖著玉扇含情脈脈的走到驍靖塵身邊,柔聲開口。
“侯爺,妾身也是擔心老夫人的病情,不若讓我跟您一道去拜會那位名醫以表誠心。”
“蘭芝......”
男人眼中地帶了些許溫柔,他伸出手想要扶住蘭芝,卻突然聽到一陣驚聲尖叫。
“王爺當心。”
驍靖塵眸光一凜,轉頭就看到不遠處竟然有無數的蜜蜂朝著這邊飛了過來。
他瞳孔收縮一把攬過蘭芝的腰閃到一邊樹下。
正當大家手忙腳亂的驅趕蜜蜂的時候,樹上突然又掉下兩條青花毒蛇。
滑膩膩冰涼涼的觸感貼著蘭芝的手臂,她大驚失色,眼淚酥酥的掉下來,動也不敢動。
男人你皺著見沒抽出隨身帶的短刃,隻是微微運用內力,那蛇便已經碎成幾段。
鋒利的刀刃寒芒乍現,不染汙血。
驍靖塵動作幹淨利落,身形飄逸。
他負手而立,站在一旁,依舊俊美如初。
那些蜜蜂也都已經被她
他手下的安慰驅散,可她身邊的蘭芝卻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剛剛驍靖塵斬斷毒蛇的時候,蛇血噴灑的到處都是。
她淺色的羅裙上沾滿了血汙,臉上也染了一猩紅,狼狽至極。
她心裏暗恨不已,更多的是懼怕淚水糊著妝容看上去有些滲人。
到底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