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厲晃了晃有些沉悶的腦袋,指著蘇忍冬道:“早就知道你小子不是好東西,沒想到你竟然膽大包天,敢毒害老子,我這就宰了你,替天行道,縣令大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說話間,李厲漸漸靠近蘇忍冬,讓他根本就沒有逃脫的機會。
蘇忍冬臉色無比地緊張,自己這次該不會伏擊李厲不成,反倒是被對方反殺了吧。
此時的李厲事實上更緊張,雖然他相對蘇忍冬在武力上有優勢,可是他體內的藥性正在逐漸發作,他調動真氣的精準度和控製能力正在逐漸下降。
越是拖延時間越是對他不利,他腦海中回想著蘇忍冬所有的手段,以及自己的弱點所在,確保能夠在自保的同時重創蘇忍冬時,李厲出手了。
他的身形猶如閃電一般,至少在蘇忍冬麵前是這樣的,即使對方中了他的蒙汗藥,即使對方快要醉酒,對方的實力對他而言依舊是深不可測!
蘇忍冬下意識地想要抵擋,然而他卻發現對方的力道奇大無比,自己如果要格擋,非但擋不住這一招,甚至有可能會被對方打斷胳膊,然後重創他的小腹!
蘇忍冬吃了一驚,便要將這一招躲開,然而對方的速度如此之快,等到他心念一起,對方這一招已經快要擊中他,眼看著他就要被李厲重傷!
蘇忍冬心中一涼,自己這是剛剛穿越過來就要涼了嗎,這速度有點太快了吧。
放在穿越界這也是絕對的恥辱啊。
他不甘心,憑什麼別人穿越不是稱王稱霸就是萬古為尊,而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活命變強的路,卻又要被人給堵死。
正當蘇忍冬以為自己要死在李厲手中時,異變陡生。
兩人幾乎同時看向一個方向,隻見門口那兒有一道身影,向著兩人急速接近,比李厲的速度還要快上不少。
這道身影身上罩著一件黑袍,看不出是男是女,但是渾身被黑氣籠罩,一眼看去,邪氣凜然。
蘇忍冬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難道這個就是當日殺了王虎等十幾人的魂師,他來找自己滅口來了!
李厲剛剛打出的一招力道大減,全力應對這突如其來的黑袍身影,他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你是什麼人?”
李厲一句話剛剛問出口,黑袍身影便身形一閃,來到他背後,給了他後心一記重掌!
李厲噗嗤一聲,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而且鮮血還在不斷湧出。
黑袍身影擊中李厲的畫麵就這麼直接展現在他的麵前,李厲的後心處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手掌形狀的大洞,鮮血從裏麵湧出,與鮮血一同出來的還有各種令人作嘔的內臟。
這幅場景對於身為普通人的蘇忍冬而言,絕對是噩夢一般的畫麵,即使他對此有所預料,現實也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蘇忍冬強忍著想要嘔吐的衝動,仔細盯著李厲的狀態,同時感受著祭煉生魂儀式的感應,隻要李厲一死,他的生魂立刻就會被束縛在祭煉儀式當中,完成祭煉。
隻是祭煉需要一定的時間,這個黑袍魂師會給自己這個時間嗎。
黑袍身影盯著李厲,眼看著他的生機迅速喪失,隨即摔倒在地,黑袍魂師這才轉身看向蘇忍冬,上下打量著他,一臉的驚異。
這小子就是當日的漏網之魚嗎,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小子罷了,自己當日可是檢查了每一個人,全都斷氣了,這小子是怎麼騙過自己的。
當黑袍身影轉身的那一刹那,蘇忍冬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對麵畢竟是手上沾染了不知道多少條人命的魂師,要說跟對方麵對麵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可是恰在此時,蘇忍冬心有感應,祭煉生魂的儀式竟然在李厲生魂的引動下自動開啟,他來不及去估計魂師的可怕,迅速地暗中控製著祭煉生魂儀式。
當然,在控製祭煉儀式的過程中,為了不讓魂師發現自己的異動,蘇忍冬一直都在盯著麵前的這名黑袍魂師,借機打量著對方。
這就是魂師嗎,一身黑袍,渾身黑氣籠罩,幾乎看不清楚對方的麵容,隻能感覺到這魂師的眼睛似乎是全黑的,詭異無比。
對方這一身黑氣仿佛是帶有腐蝕作用,周圍的空間在接觸這黑氣的時候都仿佛被腐化,變得破敗不堪。
祭煉生魂儀式裏,李厲的生魂本能地還在反抗著祭煉,不過蘇忍冬隻是稍稍引導,對方的那一縷反抗情緒便煙消雲散,徹底變成了被蘇忍冬祭煉的生魂,沒有任何作為人的李厲的屬性。
祭煉生魂儀式對於普通的生魂有著強大的壓製作用,除非是極為強大的魂魄,否則根本不可能突破這種祭煉,反噬儀式主人。
黑袍魂師同樣也在觀察著蘇忍冬,試探著問了句:“你就是蘇忍冬,那個現場唯一生還的人。”
蘇忍冬猶豫了一下,立刻道:“沒錯,是我,你終於來了。”
黑袍魂師一愣,笑道:“你知道我會來,那你還不逃走,在這兒等我,你是覺得你有反殺我的實力嗎?”
蘇忍冬搖了搖頭,還沒說話,黑袍魂師黑氣裏便突然出現一隻黑蛇,向著蘇忍冬脖子衝了過來。
這黑蛇口中仿佛有無數把尖刀,夾雜著強大的破壞力,蘇忍冬趕緊往旁邊躲閃開,那條黑蛇一擊不中,迅速折返回了黑袍周身的黑氣之中。
黑袍魂師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突然,他的身後又出現一頭大象,隻不過這大象竟然是黑色的。
大象的兩隻獠牙有些詭異地長,向著蘇忍冬衝了過來,仿佛要用兩隻獠牙將蘇忍冬刺個對穿。
蘇忍冬來不及多想,便要再次躲閃,這頭黑象跟之前那條蛇相比,似乎實力更猛,如果被對方撞個結實,隻怕自己真的會死!
自己已經開始進行祭煉生魂儀式,這種時候怎麼能死?
之前那麼困難自己都挺過來了,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死!
他一邊繼續進行著生魂的祭煉,一邊躲閃黑象,強行支撐著自己的意誌不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