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見狀,把張媽拉到一邊,悄聲在她耳邊說道。
“少爺對她不一般,別給她安排什麼重活,她跟你在老宅裏手底下的那些女傭不一樣。”
“行了,你不說,媽也曉得,真當你媽是老糊塗啊。”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張媽示意他放寬心,又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陳醉,無論這個女人是什麼身份,她都得好好對待。
“那就交給你了,我還得去給少爺回話。”
程逸說完,直接往二樓書房去。
目送程逸走遠,陳醉才走到張媽麵前,恬靜的開口。
“張媽,您叫我陳醉就可以,以後請多多關照。”
張媽一臉慈祥的看著她。
“好,那我以後就喊你的名字,這裏不是老宅,在少爺身邊沒那麼多規矩,咱們隻要服侍好少爺一個人就好了。”
陳醉點了點頭。
“我記住了,那我先去廚房準備午餐。”
“我跟你一起過去吧,你知道少爺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嗎?”
張媽認真的說給陳醉聽,什麼雞湯裏不能放生薑,玉米得用甜糯的,蔥絲的長短不能超過一指尖。
陳醉聽著,心中吐槽梁宴時真是毛病多的嚇人,怪不得整個人看起來不好相處,原來平日裏吃的東西都跟別人不一樣。
“你可都記住了?”
張媽交代完,突然開口問她。
“既然呆在少爺身邊,就得牢記他的喜好,特別是牛奶,你記住了,一定不能給少爺喝,也不能加到飯菜裏,少爺對牛奶過敏。”
“記下了,記下了。”
陳醉應聲,莞爾一笑。
她當然會牢記了,這可是裝模做樣討好梁宴時的好辦法。
不一會兒,梁宴時從樓上下來,走到餐桌前,看到桌上的飯菜。
“你做的?”
開口問站在一旁的陳醉。
“不是我,是張媽做的,她還在廚房裏。”
陳醉老老實實的答複,話音剛落,空氣中寒氣便多了幾分。
梁宴時沉默不語,拉開椅子坐下。
張媽端著一碗湯從廚房裏走出來,早就聽到二人在餐廳的對話,出來看到自家少爺的臉色稍沉,開口說道。
“陳小姐可聰明了,什麼菜都一學就會,明天就能親自為少爺做一整桌子的菜了。”
梁宴時濃眉一挑,眉頭舒展,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陳醉。
“那明天就由你來吧。”
“啊。”
陳醉吃驚,眨了眨眼睛。
她不會做飯的,家裏沒出事之前有專門的廚娘,後來寄宿在伯父伯母家,雖然被當作下人使喚,但飯菜也有專門的傭人做,再之後她就一直住在學校裏,沒人教過她做飯。
剛才張媽做飯,她也隻是漫不經心的站在旁邊看著,打打下手,實則什麼也沒記住。
“啊什麼,少爺吩咐了,你就應下啊。”
張媽站在她旁邊,用手肘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胳膊。
少爺對這個小女傭有意,但她瞧著陳醉不像是多機靈的樣子。
“是,梁少。”
陳醉扭頭看了一眼張媽,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梁宴時似乎心情不錯,一隻手放在桌子上,輕點了一下大理石桌麵,抬眸凝視著一旁的陳醉,眼眸漆黑,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
“過來,喂我。”
陳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樣子。
他們是有約定的,兩人的關係不能見光,她還在上學,而且情人關係就維持一個月,被別人知道了不好。
梁宴時這是在發什麼瘋,張媽還站在一旁呢,臉色羞紅,可餘光一瞥,卻發現站在一旁的張媽已經不見了。
餐廳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陳醉深呼一口氣,往前走了幾步,兩人之間隔了半米的距離。
“你站那麼遠是在提醒我除了吃飯我還能吃點別的嗎?”
麵前的男人麵不改色,聲音淡淡的,可是落在人的耳朵裏,卻讓人心悸。
“怎麼會呢,梁少您是正人君子,肯定不會不信守承諾的。”
“您可答應我,不告訴別人我們之間的事情的。”
“隻是我沒服侍過別人用餐,不如我把張媽喊過來,她......”
陳醉臉上好不容易擠出一點笑意,陪笑的說道。
內心問候了一遍他的八輩祖宗,二十多歲的人竟然還讓人喂飯,他是沒有自理能力嗎,怪不得讓張媽從老宅裏過來。
“沒關係,我教你。”
下一秒,麵前坐著的男人健壯的手臂一伸,手掌撫上她的細腰,輕輕一拽,陳醉被迫順勢坐下,整個人坐到了他的懷裏。
梁宴時漆黑的眼眸中蘊著熾惹的火光,左手攔著女人的細腰,右手捏起桌子上的湯勺,舀了一小勺甜粥,遞到女人嘴邊。
陳醉敷衍的輕抿了一口,坐在他大腿上輕輕一笑,可抵在唇邊的湯勺並沒有移開。
隻能再次張開嘴巴,喝下了全部的粥。
下一秒,感覺到攬在她後腰上的大手用力一緊,還沒來得及咽下口中的甜粥,眼前就迎上了一張男人的俊容,薄唇微涼,吻在她的唇角,緩緩移動,撬開她的唇齒,舌尖輕巧的滑入,慢慢吸允著。
陳醉覺得自己的魂魄好像從軀體中被吸走了一樣,鼻尖縈繞著清爽凜冽的鬆木香和纏繞著淡不可聞的煙味。
良久,梁宴時終於放開了她,喉結滾動,緩了緩心神,又意猶未盡的輕啄了一下她的唇角,連帶著幾粒白米含入口中。
“學會了嗎?”
陳醉聽到耳旁低啞的聲音,眼眸微闊,睫毛簇簇顫動,還未回過神來,眼中還存著波瀾。
“你!”
“梁宴時,你不信守承諾,你說有人的時候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哪兒有人?”
梁宴時摟著她的手臂更緊了,又不動聲色的舀了一小勺甜粥。
陳醉四處張望,才發覺張媽和程逸都不見了,廚房和二樓都沒有人影。
氣不過,抬手攥起拳頭就要衝男人的胸前打過去,奇跡般的真的落下了。
他竟不躲。
“你......你怎麼不躲啊。”
漂亮的淺藍色眼睛驚訝的望著他。
“乖,我還沒吃飽呢,再吃一口。”
“等我們吃完飯,你想怎麼樣都行。”
梁宴時遞上小勺,半哄半騙的讓她又喝了一大口,陳醉像是被下蠱了似的,在他懷裏動彈不得。
就這樣一來一回,陳醉一口飯都沒吃到,反倒嘴巴累的酥酥嘛嘛,米分嫩的雙唇微微張開,久久都沒有合上。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透著一種她隻從書本上看到過的深情纏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