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愣了下神，沈舟白滿臉茫然的看了下母親和妹妹。

妹妹還沒回來，身為祖母的老夫人就給妹妹下馬威，讓母親難堪。他去接她回來不是去給她長臉嗎！所以拒絕父親就是因為自己不想去。

看著滿臉茫然的哥哥，沈清真的很無奈。她的這個哥哥被外祖父教養的太多耿直，不是說耿直不好，就是麵對父親這種善於偽裝的偽君子，二十年如一日，如此的心機深沉。

那裏是稚嫩有耿直的哥哥能應對的來的，注定是要吃虧的。麵對來自血緣上的父親的算計真的是煩不勝防。

而自己上一輩子不就是如此，隻希望哥哥以後能多點自保意識。

沈清一邊感歎，一邊不忘給哥哥使眼色，示意哥哥順著自己說下去。

“父親還沒下朝的時候，太子殿下不是已經拍人過來傳信了嗎？哥哥怎麼這麼快就給忘記了，明日一早就要進東宮一趟的。”

說著沈清還歎息一聲。

“父親！自古以來，忠孝便難兩全，今日太子殿下已經下令，父親又要哥哥明天去接祖母。這不是要讓哥哥左右為難嗎？父親，你說哥哥要怎麼做才好？才能忠孝兩全呢？”

自己的盤算就這個的被這個死丫頭一下子打翻，沈光耀真是後悔為什麼沒在她出生的時候掐死她。這麼目無尊長的女兒，要來何用。

沈光耀作為沈國公，在朝堂上針鋒相對的幾十年，什麼風浪沒經曆過。

心中再狠，麵上卻是絲毫不顯。神色不變的看了沈清一眼，轉而滿臉疑惑的看向明麵上的繼承人。

“真有此事？”

祁氏看著場麵好不容易有些和緩下來的可能，便上前了一步，兒子太過耿直，唯恐他的回答會浪費了女兒的一番苦心，讓父子之間再起波瀾，就偷偷的在兒子的後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還符合著女兒的話：“方才太子殿下派來的人來傳話的時候，我也在。”

沈舟白明白妹妹和母親的意思，隻好順著接下去。

“的確如此。”

沈光耀狐疑的看著這母子三人，知道其中有些問題，就如祁氏了解沈舟白一樣，自己的兒子什麼性子，他也清楚。

隻是這流落民間的女兒才是今天在他的意料之外的。輕輕巧巧的幾句話，就把他的一番話全部堵了回去，還讓自己挑不出錯處。

而且，自己的兒子還是太子的伴讀，算是跟太子一起長大的，今天的事情就算是太子知道了，也隻會幫忙善後，不會怪罪。

可是，今天的目的沒有達成，反而被自己的女兒說了這一通，一旦傳揚出去，自己維護了幾十年的官聲，就點滴不剩了。

沈光耀不甘心啊。

正在沈光耀心中恨恨，手指甲都快要劃破袖子內襯的時候，門房的小廝過來傳話。

“奴才見過老爺，夫人，大少爺，小姐。”

看著跪在麵前的門房，沈光耀語氣微衝的問道：“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有什麼事情，快說！”

低著頭門房小廝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現在國公爺問起又不敢不回答，陽春三月門房小廝卻滿頭大汗。

“回稟老爺，太子殿下剛剛派人通傳，要大少爺明早去東宮的時候，記得帶上新軍訓練的手劄。”

門房說完，已經無人在出一言。

沈光耀的臉色像彩虹一樣變來變去精彩極了。不甘心的道：

“太子傳你入宮，那你就去吧。你祖母我明天會另外派人去接。”

看著甩袖而去的相公，祁氏才對門房揮了揮手，讓他下去。門房趕緊道謝後退下，祁氏緩緩的坐下，拿起已經冷掉的茶水，一飲而盡。

“清清，娘還以為這事不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不過，清清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哥哥跟你提過？”

沈清點了點頭。

祁氏有些惱火的對著耿直的兒子，“你怎麼不早一點說出來，你早點說了，你爹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的火。”

“不過，你爹今天應該是在早朝上遇到了什麼事情，不然也不會就因為這點小事，這麼生氣的。”

沈清聽著母親給那個心思不純的男人辯解，隻能歎氣。

真的不知道如果母親知道她的丈夫，是如何的算計她的兒子，父親，如何漠視她的女兒，會如何。

不知道母親是否能承受得來。

沈清苦笑，母親是個典型的溫婉女子，一輩子都在相夫教子，雖然出身在將軍府。

但是因為外祖父注定沒有子嗣傳承，對於母親沒有過多的要求，隻希望她一生平安喜樂，養的太過單純。

而且，又因為自己三歲那年走失，母親鬱結在心，身子越發的不好，要是再發生些母親不能承受的事情，結果沈清不敢想象。

安慰了一雙兒女，祁氏便深感疲憊，沈清發現了，就讓母親的奶娘王嬤嬤送母親回去休息。

沈舟白看著母親一行人漸行漸遠，側身看向沈清，有些疑惑的問：“妹妹，你是怎麼知道的？”

“隻是用來讓他啞口無言的借口罷了。”

剛剛說起之時，沈清就給站在自己身邊的李嬤嬤使了顏色，李嬤嬤在國公府的時間也不短，想必手中也有人能辦成此事。

李嬤嬤直道這時才到，“老奴剛要去安排人，太子殿下的人就到了，大少爺，小姐，看來上天就在幫我們的。”

門房剛才的話沈清聽得清楚，門房分明說的是去東宮的是時候，那就說明，太子殿下之前卻是有傳過信。可是自己並沒有聽說啊。

難道太子在監視？可是沒必要啊......

於是有些疑惑的看著身側的兄長。

沈舟白眼瞼下垂遮住自己的眼神，有些心虛的說道：“確有此事，是我一時忘了，沒有給你提起。”

沈清有些狐疑的聽著哥哥吞吞吐吐的話語，哥哥明顯在心虛，到底是為什麼。

李嬤嬤卻激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少爺怎麼能忘了呢！你要是早點說出來......”

沈舟白退了一步，有點不敢直視妹妹明顯不信的目光，隻好硬著頭皮圓謊：

“本來想說的，可這不是被妹妹先說了嗎？我就沒來得及說，嗯，就是沒來得及說。”

最後一句還特意的重複一句，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更加有可信度。

“還是要謝謝妹妹，不管怎樣，都幫了哥哥的忙。”

沈清仍舊打量著明顯心虛的哥哥，看來自己一直以來都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