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她換好禮服,刻意等了等,才匆忙下車進了會場。
此時,門口正好是霍承安作為霍家的代表來接待來賓。
旁邊自然跟著尹清念了。
不過,她這個位置倒是很特殊。
霍承安的父母和霍承安一起在和客人握手,而尹清念卻是隔著一個不尷不尬的位置。
見到尹清歡過來,尹清念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
“怎麼回事,這麼晚才來,我爸千叮嚀萬囑咐,叫你早點來,你還這麼晚,叫霍伯父以為我們家不重視這次晚宴呢。”
尹清歡含著得體的微笑上前。
“霍叔叔。”她將請柬遞了過去,說道,“實在是抱歉,在路上的時候,因為知道霍叔叔喜歡收藏一些獸骨,所以去挑選了禮物,想要當做見麵禮。”
“沒有想到,路上司機耽誤了一陣子,來晚了,實在抱歉。”
霍承安的父親霍禦是霍家的長子,輩分上是霍景陽的哥哥,霍承安的爸爸。
不過外界都說,實際上,霍景陽是長孫,霍景陽的父親才是這霍家真正的長子。
隻不過,似乎是不怎麼見得了台麵的私生子。
而這一切也隻是傳聞,誰也沒有見過霍景陽的那個傳說中的父親。
而霍景陽對外,一直就是以霍老爺子的小兒子,霍禦的弟弟的身份示人的。
雖然,年紀差距大了一點。
尹清歡小的時候見過霍禦,這人是個性情和善的人,見到尹清歡也是慈祥的笑著。
“這個點路上堵也是正常的,還好,不算太晚,趕緊進去吧。”
尹清歡剛要走,就聽到尹清念說道。
“那禮物呢?給我看看,叫我也開開眼。畢竟是給霍伯父的,應該不是什麼糊弄人的東西哦?”
尹清歡知道,她是咬死自己沒有這麼好的東西。
尹清歡轉頭,微笑著看向霍禦。
“霍叔叔還記得多年前有一個品相很好的狼王的獸骨麼?”
“你說的是......”霍禦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哦!我記得。”
“已經叫人送到霍叔叔家裏了,等霍叔叔回家了,就可以看到了。”尹清歡微笑著說道。
霍禦很明顯是很喜歡的樣子,一個勁兒的拉著尹清歡寒暄說話。
甚至有客人來了,都拉著介紹說是尹家的姑娘,反倒是沒有怎麼拉扯自己的那個準兒媳婦兒。
好半天,尹清歡才從門口進去。
“尹清歡!嘿!”
剛進來,就聽到有人喊她。
尹清歡回頭,看到了一張精致的臉。
“你怎麼回來了?!”
媚兒,好長時間不見了。
“你不是跟你爸一起去F國了嗎?”
媚兒穿著一身淡紫色的抹胸長裙,頭發微卷搭在肩膀上,脖子裏帶著高定珠寶。
精致的妝容,一身的貴氣。
和小時候那個小公主的樣子,沒有任何的差別。
幾乎是等比例放大。
媚兒眉頭挑起,沒有回答尹清歡的話,倒是先上下打量著她,色眯眯的。
“尹清歡,你可越來越好看了,之前跟你打視頻,你都不化妝,都把你拍醜了。”
“嘖嘖嘖,真漂亮。我這趟回來,就是專門來娶你的。”
尹清歡輕笑一聲,又無奈心裏又有點感動。
很多年不見了,他們家裏也發生了很多事情。
世家之間最是講究家世的,即使是朋友也不例外。
家裏出事以後,很多人都有意無意的和她淡了聯係,隻有媚兒,這麼多年,還是和以前一樣。
她們之間一個眼神就能立刻回到小時候的感覺。
“還是瞎說。”
媚兒嘿嘿一笑,湊過來。
“不過也是,你都跟霍景陽那個了,嗯,估計也看不上我了。”
“誰?”尹清歡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你......從哪裏聽說的?”
“你連我都瞞著?!”
媚兒一臉什麼都知道的樣子,讓她心虛。
“不是......”尹清歡看了一眼四周,拉著媚兒去了個沒有什麼人的角落裏,“誰跟你說的?”
“我剛才聽的啊,你剛才在門口和霍家的人站著那麼親熱,然後有人說......”
媚兒微微仰頭,似乎在回憶。
“哦,說是你身上穿的,是張婉的禮服,本來是霍景陽買的,你一句話就要過去了。”
“然後還有......哦對,你們是前後腳來的,有人看到你從霍景陽的車裏下來了。”
尹清歡微微張著嘴巴。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
“哎,你就承認吧,是不是和霍景陽那個了。要訂婚嗎?”媚兒一臉天真地看著她。
“沒有......這就是個意外。”
“意外?開什麼玩笑,雖然我也不在國內,但是我可從來沒有聽說,哪個女人能因為意外跟霍景陽扯上關係的。”
“這真的是......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剛說完,眸子一轉,就看到了朝著這邊氣勢洶洶而來的張婉。
“尹清歡,你賤不賤啊。”
媚兒回頭,看到了張婉,頓時也拉了臉下來。
“哎,你怎麼說話呢。”
“跟你有什麼關係。”
張婉顯然是憋了一肚子火來這裏撒了。
“尹清歡,你要是窮的買不起晚禮服,你可以跟我說,看在我們兩家也是認識的份上,我可以給你買一件。”
“但是有必要這麼惡心人麼?為了一件晚禮服,搞那種下作的東西?”
“我......”
她剛要開口說話,就被張婉給打斷了。
“也是,本來死了爹媽的東西,就缺管教,但是我真沒有想到,你玩那種不值錢的手段,真惡心。”
她突然覺得,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了。
尹清歡輕輕撩開了頭發。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嘍?”
“你說什麼?”
尹清歡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禮服。
“你是因為這個來找我茬的吧。那我可以告訴你,不管是人還是東西,能夠在我身上穿著,在我身邊你呆著,那就是我的本事。”
“一件禮服而已,你覺得我用盡了手段,可實際上,我隻是站在那裏,什麼都不說,就會有人給我送過來。”
尹清歡伸出水蔥一樣的手指指著她,“不要用你,來衡量我,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