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傅遠洲身邊的簡婉之見她進來,猛地朝著旁邊挪動了幾步拉開了傅遠洲的距離,像是生怕宋允歌誤會,可她這樣的動作分明是欲蓋彌彰。
“允歌,你別誤會,我和遠洲隻是......”
宋允歌沒等簡婉之把話說完,就將離婚協議書摔在了傅遠洲的麵前。
“傅總的案子我們律所接不了,還請傅總另找高明。”
傅遠洲好看的眉頭驟然一緊,冰冷的眼神終於不情願的落在了宋允歌的身上。
“為什麼接不了?是覺得代理費給的不夠多?”
言語之間,甚至帶著居高臨下的鄙夷意味,仿若在傅遠洲眼裏宋允歌就是一個隻在乎利益的女人。
宋允歌此刻麵前眼前陌生的傅遠洲,已經分不清是否還有心痛的感覺了,她隻扯了扯嘴角,用故作輕鬆的語氣看著傅遠洲說:“原來我在傅總眼裏就是這樣的人。”
“隻可惜讓傅總失望了,之所以不接是因為有利益衝突。我自己就是律所的一員,也是我自己的律師,這是行業成文的規定。當然,如果傅總執意要曲解我的意思,那隻能隨你了。”
說完宋允歌一刻都沒有在辦公室多留,立刻出了辦公室的門。
不是不想留,是不敢。多留在辦公室哪怕一秒鐘,她的腦海就會控製不住的浮現出傅遠洲和簡婉之單獨在這裏的場景。
就在她馬上要開車離開的時候,簡婉之突然攔在了她的車前,見她停下又立刻走到車窗邊,想要和她單獨聊一聊。
已經戴上了墨鏡的宋允歌隻是睨了她一眼,全然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我們之間有什麼可說的,簡小姐敢擋在我的車前,是篤定了我不敢撞你?”
“允歌,允許我這麼稱呼你,我沒有惡意的隻是想要和你聊一聊,昨天晚上那是一個誤會,我和遠洲都......”
“夠了!”
隻要一回想起昨晚看到的,宋允歌就根本沒有辦法保持冷靜,她平息了許久呼吸才終於漸漸平緩。
但她終究還是和簡婉之麵對麵坐在了咖啡館裏。
隨著服務生端來了兩人點的咖啡,簡婉之溫婉的和服務生說了一句謝謝,隨後看向了宋允歌主動開口。
“不管允歌你相不相信我都要說,我沒有想過要介入你們的婚姻,從我決定出國進修在國外發展的那時候起,就想過我會失去遠洲了,這是我的選擇,自然也應該承擔這個選擇帶來的後果。”
“如果那場意外沒有發生,我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你們的視線當中,哪怕我心裏始終深愛著遠洲,也不可能去做那個破壞你們婚姻的人。可是這場意外發生了,我覺得這是上天主動送給我的一個機會,一個重新擁有遠洲的機會。”
聽到簡婉之這番理直氣壯的言論,宋允歌已經描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隻覺得好笑。
“所以你是讓我為你的機會讓路?”
宋允歌的話剛一出口,簡婉之就立刻搖頭解釋。
“允歌,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隻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和你公平競爭的機會。你隻需要先和遠洲離婚,然後我們公平競爭。”
聽了這句話的瞬間,宋允歌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
簡婉之前麵做的所有鋪墊,都是為了理不直氣也壯的讓她和傅遠洲辦離婚手續。
她好笑的看著麵前仍舊一副無辜狀的簡婉之,諷刺的笑出了聲。她本以為簡婉之會和其他人不同,實際上確是高估了簡婉之。
“我憑什麼要因為你自以為的機會給你讓路,你覺得這場意外十分湊巧,保不準這是你為了撇清和這場意外的關係故意扯出的說辭。”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宋允歌自己也短暫的愣了片刻。特別是在發現簡婉之原本平淡的雙眸極快的閃過一抹異樣的時候。
怔愣過後她猛地起身,不可置信的俯視著對麵的簡婉之。
她竟然到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為什麼意外剛一發生,簡婉之就重回了傅遠洲的生活當中,為什麼偏偏......
“允歌,你在想什麼?”簡婉之像是猜到了宋允歌的想法,立刻跟著起身解釋,“我是收到了遠洲出車禍的消息才臨時決定回國的,也是回來以後才知道遠洲失憶忘記了你,我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做不到讓遠洲唯獨忘了你啊。”
宋允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激動,可她並沒有完全相信簡婉之的話,她清楚的捕捉到了簡婉之閃爍的眼神,堅信自己不會看錯。
不等她冷靜下來再次坐下,一道身影就快速的閃到了她的眼前,不給人任何反應的時間就抓起了桌麵上的咖啡杯,將裏麵的咖啡全部潑在了簡婉之的臉上身上。
連宋允歌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個措手不及,那道身影的主人江文雯此刻已經握住了她的手,極有氣勢的站在她旁邊對著狼狽不堪的簡婉之怒罵。
“在國外留學學到的就是怎麼破壞別人家庭的嗎?仗著你和傅遠洲有過那麼一段狗屁曾經就理所應當的搶我們允歌的位置,當初傅遠洲是自願和我們允歌結的婚,沒有人逼他,他親口保證的一輩子對允歌好,若是因為你負了允歌,你們兩人都不會有好報的。”
話音剛落,咖啡店的大門就再次被推開,身姿頎長的傅遠洲已經走到了幾人麵前,在看到簡婉之的狼狽模樣後,眉宇之間立刻爆發出了狠厲的殺意看向江文雯。
宋允歌立刻將江文雯拉到了身後,強裝鎮定的叫服務生幫簡婉之處理身上的咖啡。
“咖啡是我......”
宋允歌想要攬過錯處的話還沒說完,簡婉之就搶先開口拉住傅遠洲語氣溫潤的開口。
“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和允歌無關,遠洲你不要為了我遷怒允歌。”
此話一出,宋允歌想說的話徹底咽進了肚子裏麵,江文雯也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明明局勢十分清晰,簡婉之卻還是要這麼說。
“不是,你......”
“鬧夠了沒有!”
傅遠洲朝著宋允歌江文雯兩人怒吼,然後用極度失望和厭煩的眼神看著宋允歌。
雖沒有直接說什麼,可那眼神已經就足以讓宋允歌心口滯塞的喘不過氣。
傅遠洲沒有再多說,隻脫下了外套披在簡婉之身上,蓋住了滿是咖啡漬的衣服拉著簡婉之走出門。
兩人前腳剛走,宋允歌就全身脫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就在這時,傅遠洲的司機走到了她的麵前,在和宋允歌禮貌的打過招呼後說:“少夫人,少爺請您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