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重要的場合,不能隻按照她的喜好來辦事啊!
“那個......顧小姐......”
搓著手陪著笑,造型師試圖說服她換個顏色。
“怎麼,有問題?”
眯起眼睛,顧兮沫似是心情很好的問道,但她的語氣,卻隻讓人不寒而栗。
“沒,沒問題,我這就去準備!”
這可是顧大小姐的意見,哪輪到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反駁,點點頭,造型師匆匆離去。
“通知下去,任何人都不準進我的房間,讓他們去現場等著,時間到了,我自會出現。剛剛的事,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曉,你,明白麼?”
抬起身旁負責照顧她的傭人的下顎,顧兮沫附在她耳際,輕笑道,語氣中飽含威脅。
“我、我這就去,大小姐!您放心,我什麼也沒聽到!”
打了個冷顫,傭人小跑著去辦顧兮沫交代的事。
總感覺大小姐變了,改變的不是樣貌,而是氣質。
相比以前的溫婉大方,多了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感覺,感覺好像很邪佞!
但是卻莫名的讓人心動啊......
連同為女人的她都有些承受不住小心肝噗通亂跳了呢!
很快,造型師趕來,顧兮沫從一堆深色禮服中隨意挑了一條。
天生就是衣架子的她,穿什麼都好看。
來不及從她帶來的視覺衝擊中回神,造型師再一次被她身上那曖.昧的痕跡給嚇到了。
我的天,明明知道第二天要訂婚,他們就不能節製一些?
燥死人了!
“顧,顧小姐,您身上的這些痕跡需要遮一下麼?”
“你隨意,怎麼高興怎麼來。”
顧兮沫滿不在乎的說道。
造型師幾乎都要給她跪了!
我的大小姐,您還能更隨便一些!
“算了,不用遮了,反正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造型師正準備用遮瑕膏,顧兮沫臨時又改了主意。
心中留下兩條寬麵,造型師趕緊給她上妝。
外麵,陽光和煦,風和日麗。
今日的訂婚宴,將會在草坪上舉行。
可距離訂婚宴開始的時間,已經超過了整整半個小時。
期間,楚越離無數次派人去追問顧兮沫好了沒,甚至自己都親自去請她了,卻依然被拒之門外,隻讓他們等著。
越等,他的心就越慌,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將會發生,似乎有什麼,將會脫離他的掌控一般。
賓客們,也隱隱開始鬧騰起來。
這婚,還定不定了?
哪有新人把一幹賓客晾在一旁的,耍大牌麼?
偏偏,顧家他們得罪不起,再有怨言,他們也隻能憋著。
在眾人望眼欲穿之際,不遠處,緩緩走來一名女子,一襲黑色的連衣裙和這喜慶的現場嚴重不搭。
眾人紛紛側目,這是誰?
來砸場子的吧......
哪有參加別人的訂婚宴穿黑色的,走錯地了吧?
那女人身姿窈窕,行走間搖曳生姿,隨著她的走近,眾人的眼中是止不住的驚.豔!
好美!
黑色的長裙把她的肌膚襯得格外白膩,猶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上身的緊身設計把原本就完美的身材顯的越發凹凸有致,掛脖處采用的是金色的透明薄紗設計,多了好幾分的性.感。
每走動一步,筆直修長的玉.腿在開叉的裙擺下若隱若現,惹人遐想。
絳唇若胭,眼波微嗔,顧柒柒的一顰一笑,都是揉進骨血的妖豔之色。
被女人的美貌所震驚,好半響後,才有人反應過來,這女人不是今天的主角,顧兮沫麼?
驚.豔過後,錯愕來襲。
人們錯愕的,不僅是她的打扮,更是她身上毫無遮掩的曖.昧紅痕。
果然是熱戀中的男女啊,要有多激.情,才會在她身上留下那麼多痕跡。
神色微變,眾人再次看向楚越離的時候,多了一分曖.昧和探尋。
沒有人知道,他在看到顧兮沫身上的痕跡的時候,有多生氣。
他陪在她身邊整整三年,用盡一切手段討她歡心,努力了這麼久,才抱得美人歸。
顧兮沫是一個極為保守的女人,這三年內,他們甚至連小手都沒有拉過。
可她現在身上那赤果果的痕跡,徹頭徹尾的打了他的臉。
一種從未有過的滋味在心裏悄然而生,那滋味的名字叫做——嫉妒。
強忍著心裏的不舒服,楚越離走上前,深情的握住了顧兮沫的手。
“沫沫,你怎麼穿黑色......”
這個顏色,可不吉利。
沒有在眾人的麵前質問顧兮沫她身上的痕跡到底是哪個野男人留下的,楚越離,把一個溫柔肆意的未婚夫角色表現的淋漓盡致。
“好看麼?”
顧兮沫沒有回答他的話,答非所問道。
“好看......隻是你以前不是很討厭這種深沉的顏色的麼?”
今日的她,行為模式與以前大不相同,讓楚越離覺得有些陌生。
“人的喜好,不是一成不變的,今日我喜歡你,不代表著,我會一直喜歡下去......”
顧兮沫了有深意的笑了笑,那笑容雖然詭異,卻攜著說不出的誘.惑之色。
她的話中有話,讓楚越離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也是這個笑,讓他徹底感受到了顧兮沫的不同。
以前的她固然漂亮,可骨子裏的保守讓她十分高冷,不言苟笑,根本不可能露出這種蠱惑人心的笑容。
就好像一尊沒有靈魂的瓷娃娃,美則美矣,卻毫無生機。
可現在的她,一顰一笑,都帶著能惑人心智的魅力,在誘.惑的同時,又多了一分攻擊力。
就好像帶刺的玫瑰,縱使知道會紮手,男人們也忍不住前仆後繼想要采摘她。
她的這句話,到底在映射著什麼?
沒等楚越離深思下去,賓客裏傳來了騷動聲。
背後,一股強大的氣場襲來。
兩人下意識的回頭,就見到光影裏,墨塵梟戴著墨鏡,踏著清輝矜貴的走向兩人,其顏俊美絕倫,難以描畫。
而他身後的黑衣保鏢形影不離,麵上露出的煞氣讓人不敢輕易上前造次。
見到墨塵梟,顧兮沫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是他?
怎麼回事,為什麼現實和前世發生了如此嚴重的偏差,前世裏,楚越離並沒有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兩人的視線不期然對上,他的視線先是在她布滿曖.昧痕跡的頸部停留了一下,而後上移,了有深意的看著她精致的小臉。
顧兮沫清楚地從他的眼裏,讀到了嘲弄的笑。
他有什麼資格來嘲弄她?
充其量,他不過是她免費嫖的一個鴨子罷了。
挑釁的挑了挑眉,顧兮沫臉上的表情高傲而不可侵犯。
沒察覺到兩人的眉來眼去,楚越離麵上端著一副討好的笑意,牽著她的手急忙迎了上去。
“小叔,您來了!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妻——顧兮沫,她是一名演員,因為工作太忙,我一直沒來得及帶她去拜見您。兮沫,這是小叔,快叫人啊。”
顧兮沫垂著眼眸,像是第一次見墨塵梟一樣,疏離,冷淡。
剛想開口的時候,就聽見墨塵梟薄涼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可沒你這麼大的侄女。”
冷凝邪魅的目光興味的望著顧兮沫,他的眼裏帶著一絲令人看不懂的深意。
正好,她也沒打算叫。
眨眨眼,顧兮沫無辜的對著和楚越離攤了攤手,把這個難題交給他解決。
楚越離沒想到墨塵梟會這麼不給他麵子。
可他是誰?
帝都一手遮天的墨塵梟!
能來參加他的訂婚宴,已經給足了他麵子,他哪裏還敢有所不滿。
楚越離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忍。
裝孫子,是他的強項。
“小叔,裏邊請。”
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楚越離徹底忽視了剛剛的不愉快。
“顧小姐,私生活頗為豐富啊......”
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墨塵梟臉上妖冶的笑容竟然透出一分淩冽的戾氣。
“墨先生想多了,不過是被個畜生咬了幾口而已。”
這個墨塵梟,恐怕是誠心想要自己難堪,心裏堵著一口氣,顧兮沫麵上還是一幅美好純良的模樣,臉上蕩開淺淺的笑容道。
她竟然罵自己是畜生!
有意思......
墨塵梟優雅的抬起手,扯了扯緊固的領帶。
隨著他的動作,喉結處的抓痕暴露在了幾人的視線範圍內。
“不巧,我昨晚也被野貓給抓了,不知道顧小姐口中的畜生,和那隻野貓有什麼關聯呢......”
含沙射影的話,讓人忍不住猜疑,這兩人,昨晚莫不是,發生了什麼?
此刻的楚越離夾在兩人當中,尤為尷尬。
他頭上那頂綠帽子,都快大到西伯利亞大草原了。
“嗬嗬,你們兩人真會開玩笑,小叔,您看這時間差不多了......”
隻要是個人,都能看出兩人之間的貓膩。
一般人,哪裏受得了自己的未婚妻和奸夫同框。
而楚越離頭上除了綠帽子,還自備了一頂原諒帽,心裏再有疙瘩,依然能麵不改色的轉移話題。
淡淡的掃了一眼顧兮沫,墨塵梟一聲不吭的走向了賓客,在帖子他名字的上座上座了下來。
“沫沫,你昨晚......”
見人走遠,楚越離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爸。”
顧兮沫沒有理會他,走向了姍姍來遲的顧智。
如果不是墨塵梟提起這事,恐怕楚越離會一直裝傻到底。
他,根本就不愛她,所以壓根就不會去關心她到底背著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