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織挽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包廂,所有人看向司黎的目光都變得厭惡起來。
司黎渾身濕透,頭發絲都滴著酒。
她今晚本就圖方便穿了個襯衫,現在一濕,胸口的曲線一覽無餘。
包廂裏幾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已經開始頻頻往她的胸口瞄了。
司黎麵色平靜的睜開眼,捂住胸口的春色。
來不及說話,頭發便被賀織挽扯住。
“司小姐,今天我就教教你,不是什麼人的東西都能搶的。”
司黎被動的被她扯著,掙脫不得。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讓在場所有人愣住了。
隻見司黎抬手,重重給了賀織挽一巴掌。
季昭愣住了。
司黎竟然敢打賀織挽?!這可是時晏的姐姐!
賀織挽捂著臉,不可思議,“你敢打我?!”
司黎笑眯眯的,周身染上了冷戾,“不用客氣,這一巴掌是還賀小姐幫我開的那兩瓶酒。”
季昭擔心地扶著賀織挽,“織挽姐,你沒事吧?司黎你也真是的,怎麼能這樣?!”
賀時晏冷眼看著這場鬧劇,沒有想要幫任何人的想法,隻是那隻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
季昭還在勸架。
“織挽姐,沒關係的,我不怪司小姐,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我認了。”
賀織挽捂著臉,瞪著司黎,“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打我?!”
司黎將她推開,麵無表情和賀織挽對視。
賀織挽穿著高跟鞋,比她高些,可氣勢上卻莫名被她壓了一頭。
司黎再次高高揚起了手。
賀織挽捂著臉,像是被打怕了般往後退。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麼對她!
這一巴掌還沒落下,她的手便被人緊緊攥住。
賀時晏冷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夠了!”
司黎被他強行拖走。
季昭看著賀織挽臉上的巴掌印,心道這司黎下手還真是狠!
賀織挽捂著臉,狠狠地盯著司黎離開的方向。
“賀時晏,你放開我!”
司黎掙紮著,可他卻沒受到影響。
後來賀時晏煩了,直接將人扛到了車裏。
“開車。”
梁勳不敢多嘴,發動車子。
司黎眼眶微紅,眼中帶著屈辱,“所以今晚你帶我來,就是讓季昭解氣的?”
“我這樣,賀總滿意了嗎?”
她指著自己濕透的襯衫,因為她的情緒,那柔軟的曲線也隨著劇烈起伏著。
賀時晏喉嚨緊了緊,別開了眼,煩躁的將擋板升了起來。
見他不說話,司黎隻認為他是默認了。
她紅著眼,輕輕苦笑一聲。
若是阿然在,她斷然不會受到這樣的屈辱,也不會被卷入這樣一場鬧劇。
除了這張臉,他終歸是和阿然不一樣。
賀時晏捏了捏眉心,冷冷道。
“司黎,閉嘴。”
他這話在司黎眼中便是另一層意思。
司黎自嘲一笑,“賀總還是不解氣嗎?不如調頭回去,讓她......”
她話還未說完,便被賀時晏厲聲打斷。
“再不閉嘴就滾下去!”
司黎就那樣定定地看著他,說,“不用賀總說,我自己會滾下去!”
“停車吧。”
梁勳從剛才就聽到了兩人的爭吵,現在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
幾秒後,賀時晏帶著寒意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梁勳,沒聽到她說什麼嗎?停車!”
車子停下後,司黎迅速下去,仿佛一秒鐘都不想跟他多待。
賀時晏坐在車裏,譏誚道,“司黎,別妄想跟我耍這些小手段,你以為這樣我就能愛上你?”
“你這樣,隻會讓我更惡心!”
司黎抿唇,沒有說話。
賀時晏隻當是她的心思被自己猜中心虛,嗤笑一聲。
“梁勳,走。”
車子發動的那一秒,車窗忽然被人打開,男士西裝狠狠砸在司黎懷中。
緊接著,絕塵而去。
梁勳從後視鏡中看著司黎的身影越來越小,忍不住開口。
“賀總,太太她一個人在這邊,不太安......”
賀時晏麵色漆黑,“再多嘴,你和她一起滾下去。”
梁勳隻好住嘴。
司黎站在路燈下,白熾燈將她的身影拉的修長,看著手機上遲遲沒人接單頁麵,歎了口氣。
看著幾公裏的導航,她還是想再等等。
一陣冷風襲來,司黎猛地打了個哆嗦。
她本就渾身被酒淋了個徹底,現在身上半幹不幹,直打哆嗦,猶豫了一瞬,她還是將手邊的西裝穿在了身上。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很快便有人接了單子。
上了車後,司黎身上的冷意才緩了些。
車子駛入市區時,她的心才平靜下來,可漸漸的,司黎察覺到了不對。
“師傅,怎麼走這條路?”
司機隨口道,“那邊的路在施工,所以要繞一下。”
透過後視鏡,司黎看了那男人一眼,隻見他麵相老實忠厚,便沒再說話。
幾分鐘後,司黎隻感覺腦袋越來越沉,意識到不對勁後,她在大腿處狠狠掐了一把,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司機默不作聲地看了她一眼。
車子停下時,司黎隻聽到一陣輕微的關門聲,以及那司機的聲音,像是在打電話。
隻是隔著玻璃,斷斷續續的。
“......人已經帶過來了,我明白......”
掛斷電話前,司黎隱約聽到了幾個字。
“好的賀總。”
一瞬間,像是有一盆涼水從她的頭頂澆下來,司黎的骨子裏都泛著冷。
果然,他還是要給季昭出氣嗎?
透過窗戶,司黎看到那司機朝這邊走來,緊接著車門被打開,他像是要強行拖自己出去。
司黎找準機會,將人一把推開,轉身想要逃開。
周圍是一片荒郊,她隻能衝著有光亮的地方跑。
“操!”
背後傳來咒罵,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別費勁了,你跑不了多遠。”
司黎一個踉蹌,腳下軟綿綿的,像是踩著棉花一般,渾身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
司機冷笑著靠近,“我也是受人所托,別讓我太為難。”
“聽說你是位設計師,那我就要你的這隻手。”
司黎心下一冷,指甲死死陷入肉中,強迫自己保持著理智。
“對方給你多少錢,我可以出三倍。”
怎料男人並不是衝著錢來的。
趁著他想要將自己塞進車裏,司黎慌亂地抓住手邊的石頭,朝著他的腦袋砸去。
“臭婊子!”
司機一個不備,被砸到了眼睛。
司黎趕忙開另一邊的車門,逃走。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司黎慌不擇路的朝另一邊跑,卻沒想到腳下一空。
她整個人從陡峭的山坡上滾了下去,瞬間不省人事。
那司機追了過來,拿起手電筒往下看,隻見司黎暈倒在地,身上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他撥通了電話,那頭響起了道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