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他怎麼在這裏?”
嚴晚歎氣,“重點不是他,而是他對麵的男人。”
司宴對麵坐著一位身穿灰色西裝的商業精英。
薑之瑾蹙眉,頓時有了不好的猜想。
“你說的新認識的律師,該不會是司宴對麵的男人吧?”
嚴晚耷拉著眼皮,無奈聳肩。
薑之瑾眯眸緊緊的盯著男人的背影,心裏無端升起一股無名火。
司宴!
又是他!
起身走向兩人,薑之瑾將包扔在桌子上,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司宴旁邊。
正在交談的兩人停下,同時轉頭看來,薑之瑾看向司宴,唇邊挽起一個挑釁的笑容,陰陽怪氣的開口。
“司律師,還真是巧啊,怎麼哪哪都能碰見你?”
司宴漫不經心的抬眸,聲音嘲弄,“薑小姐還和原來一樣,一點沒變,碰瓷跟蹤樣樣不落。”
兩人對視,無聲的硝煙彌漫在兩人之間.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好像一點火星就能將戰場點燃。
追上來的嚴晚麵色一緊,趕緊開口打斷,幹笑著介紹。
“蘇先生,這個就是我給你說過的薑小姐,康泰的董事長薑之瑾。”
蘇先生紳士優雅,聲音磁性低沉。
“原來薑小姐,您好您好。”
薑之瑾收回視線,一瞬變換神色,語氣溫和。
“蘇先生您好,不知道蘇先生有沒有時間和我單獨聊聊?”
和剛剛麵對司宴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
“薑小姐。”
司宴開口,打斷了男人還未出口的話,向來漫不經心的聲音裏灌上了冰冷,“我知道薑小姐霸道慣了,可是別忘了,這是我的客人。”
薑之瑾像是沒聽到一樣,從包裏拿出名片,雙手遞過。
“蘇先生要是不方便的話可以互相留一個聯係方式,等沒有其他閑雜人時,我們再好好聊聊。”
閑雜人等?
司宴眯眸,深邃的眼睛漫上危險的信號。
蘇先生也察覺到不對勁,收好名片後,趕緊抱歉開口。
“對不起,突然想到我還有點事情不打擾二位了,我先離開。”
說罷,蘇先生就立馬拿起公文包快步離開。
對麵座椅空空,四周隻剩下了三人。
薑之瑾攥緊手,緩緩轉頭,咬牙切齒,“司宴,你誠心的吧!”
司宴歪頭,邪魅勾唇,一副欠揍模樣。
“薑小姐好眼力。”
“你!”薑之瑾倏然起身。
四周傳來好奇的打量,嚴晚也緊張的拉住了她的胳膊。
薑之瑾深呼一口氣,明豔的臉龐上突兀的浮現一抹笑容。
緩緩俯身,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薑之瑾曖昧親密的抓住司宴的領帶,輕輕的畫著圈。
“司宴,別讓我抓住你的把柄!”
手上輕柔的動作驟然一硬,猛的推開男人,薑之瑾抓著包頭也不回的離開。
真狗!
司宴勾唇,看著女人惱怒離去的背影。
他現在越來越期待,薑之瑾主動找上他的那一天了。
回去,嚴晚一路上都在安撫薑之瑾,在快要回去的時候收到蘇先生的短信。
“他們兩個人是師兄弟關係。”嚴晚頭,“看這樣子,蘇先生是不打算接受你的委托了。”
薑之瑾已經恢複了冷靜,語氣淡漠,“沒事。”
在看到司宴的那一刻,她就不抱希望了,隻不過有些看不慣這個狗男人。
將嚴晚送回家,她才開車回到別墅。
顧悠悠正恣意快活的在大廳看電影,薑之瑾目不斜視的往房間走去。
“姐姐。”
顧悠悠嬌滴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薑之瑾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腳步不不停。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爺爺也同意了!”
薑之瑾倏然停下腳步,冷笑回頭。
還真是狗仗人勢呢。
顧悠悠嬌弱的扶著肚子走來,神情有幾分不好意思,“明天阿述要去工作,你能不能陪我去產檢啊?”
薑之瑾眉心一緊,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緩緩低眸,清冷的聲音裏染上了寒意,“你說什麼?”
“姐姐,你別生氣嘛,這是爺爺特地叮囑的。”
顧悠悠站在她幾步外的台階上,清秀眉頭蹙起,輕抿的唇,楚楚可憐,好像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難道是姐姐嫌棄我,不願意陪我去嗎?”
話音落下,別墅大廳裏突然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緊張的看來。
薑之瑾驀地笑出聲,俯身湊近,眼裏一片冰霜。
“陪你產檢,難道你不怕我借機殺了你肚子裏麵的孽種嗎?”
“你......”
顧悠悠神色驚恐,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眼裏全是懼意。
此時的薑之瑾就像是一個瘋子,一個惡魔!
她立馬轉身就要下去,眼角卻瞥見了從門外走進來的兩道身影,臉色微變。
驚恐的臉上突然湧出一抹惡毒的笑容,顧悠悠不走反而湊近,壓低聲音。
“薑之瑾,你敢耍我,我要讓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你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薑之瑾擰眉,意識到不對勁,下意識的準備退開,但還是遲了。
手腕被突然撲上來的顧悠悠抓住,不能移動身體的她,眼睜睜的看著顧悠悠借著她力滾下了樓梯!
“啊——!”
“我的孫兒!!”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薑之瑾僵硬抬頭。
顧悠悠已經摔到了樓底下,此時正抱著肚子大聲痛哭,不知何時來別墅的陳爺爺扔了拐棍著急的跑來。
“阿述我好疼啊,我們的孩子!”
“快打120!”
“還愣著幹什麼?快帶她去醫院!”
陳爺爺怒吼著,指揮著旁邊已經嚇傻了的陳言述帶著顧悠悠去醫院。
別墅裏頓時一直雞飛狗跳起來。
直到陳言述抱著顧悠悠離開,陳爺爺才想到什麼一般猛的轉頭看來。
“薑之瑾,你好狠的心!”
陳爺爺神色陰沉,滄桑渾濁的眼裏滿是陰鬱,“要是我的孫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饒不了你!”
“我......”
薑之瑾下意識開口想要解釋,可陳爺爺卻連一個目光都沒有分過去,拄著著拐杖快步離去。
偌大的別墅裏倏然恢複了安靜,大廳的傭人有意無意的掃來。
議論譴責的眼神,如同一顆顆重石層層壓倒在她的身上。
薑之瑾抬頭看向門外,深沉的夜色吞噬了陳家人急匆匆的身影。似有似無的蟲鳴聲爬入耳畔,薑之瑾漆黑明亮的眼眸慢慢的染上寒意。
很好。
她還是小瞧了顧悠悠。
為了陷害她,竟然不惜流掉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