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菲菲正想著怎樣才能叫許清暖吃癟,回頭就見院長站在不遠處。
許清暖和劉姐也看到了院長,紛紛打招呼。
“院長。”
“院長好。”
院長應了一聲,目光落在許清暖身上,“你叫......許清暖?”
聽院長問話,賀菲菲眼珠子精明地轉了轉。
先前院長就因為老人吐痰的事很不高興,對許清暖肯定存了意見,如今自己再跟院長說說許清暖的壞話,這死女人今天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賀菲菲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她迅速跑到院長麵前,趕在許清暖出聲前開口,“院長,她就是我們組的許清暖。先前上班不認真,病人把痰吐得滿地都是也不管,剛剛還打算早退。”
批判完許清暖,不忘表現自己,“我已經嚴厲批評過她,並且會一直盯著她,絕對不會再讓她做出違反醫院規定的事兒來。”
聽到賀菲菲這些話,劉姐忍不住噝一聲抽氣。
院長出了名的厭惡醫護人員偷懶,先前早退的員工全被他降了職,有的還直接開除永不錄用。
賀菲菲這是要借院長的手毀掉許清暖的工作啊。
這女人也太毒了。
劉姐想說公道話又怕賀菲菲報複,隻能心事重重地看向許清暖。
許清暖對賀菲菲的想法門兒清,卻並不急著澄清。
院長假咳一聲,目光跟著變得嚴厲:“我聽說許護士為了照顧那名老人昨晚主動加班,你還讓她繼續上班?”
“你這個護士長是怎麼當的?”
賀菲菲滿心以為院長一定會欣賞自己的認真,結果卻是......被罵?
“那老人第一次住院,特別害怕做手術,是清暖哄著她,她才答應的。老人誰都不要,隻要清暖陪著,清暖為了她能順利完成手術連家都沒回。”劉姐看出院長有偏向許清暖的意思,忙一股腦兒把整件事說了出來。
小方剛好從病房出來。
她早就厭惡賀菲菲,單身狗也沒那麼多心理負擔,索性想說什麼說什麼,“原本梁主任讓賀菲菲全權負責那名患者的,可她嫌棄人家是撿垃圾的,身上臟,對老人大呼小叫,還把照顧她的事推給清暖。”
“清暖也不計較,做得盡心盡責。”
兩人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賀菲菲氣得一個勁瞪眼,都想吃人。
耳邊跟著傳來院長的聲音,“看來許清暖更適合做護士長,通知一下總護士長,讓她現在過來!”
賀菲菲一聽自己護士長位置給了許清暖,臉刷地白得不成樣子,不敢置信地看向院長。
自己這個護士長可是閨蜜徐暖兒在院長麵前撒嬌撒來的,就這麼沒了?
院長向來最疼徐暖兒這個女兒,隻要是她要求的,基本都會答應。
正因為這樣,賀菲菲自以為位置穩固,誰都不看在眼裏。
院長竟然為了個無權無勢的許清暖,連親生女兒都不顧?
賀菲菲委屈地把嘴巴扁來扁去,眼眶也嘩啦一下子紅透,都快掉出淚來。
小方早盼著院長這麼安排,忙打電話給總護士長。
賀菲菲受不住,捂著嘴巴跑出去。
小方和劉姐還在上班,不好久留,各自推著推車去病房分發藥品。
“謝謝您,院長。”許清暖恭敬地朝院長行了個禮。
院長的臉色明顯比平常溫和,“這是你應得的,不必客氣。”
“不過,你和聲勢國際那邊有什麼特殊關係嗎?”
“聲勢國際嗎?”許清暖意外於他問這個問題。
還是認真回答,“沒有。”
雖然江北澈在聲勢國際上班,但充其量隻是個小小管理,許清暖覺得沒有必要說出來。
“沒有嗎?”院長眉間頓時浮起了疑惑。
要沒有,聲勢國際的副總為什麼要刁難賀菲菲?
院長想了又想,目光免不得在許清暖身上打量。
女孩子瘦瘦弱弱的,穿的衣服十分普通,打扮也不出挑,當初是靠本事考進來的,應聘資料上還顯示隻是個孤兒。
眼下看來,那位副總應該隻是單純看不慣賀菲菲的行為才出的麵。
想到這裏,院長暗自裏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現在是聲勢國際投資的關鍵時期,要真惹惱了這些個財神爺,醫院後續的建設可就麻煩了。
不過今天的事也算給他提了個醒,像賀菲菲這樣的關係戶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了。聲勢國際出了名的大方,也出了名的嚴苛,可不能讓他們知道醫院升職存在私人關係。
許清暖因禍得福當上護士長,劉姐和小方都為她高興。
“清暖忙,竹杠我就不敲了,不過點心可不能少!得是你親手做的!”小方最讒許清暖做的點心,嘴裏道。
許清暖挺感激她和劉姐出麵幫自己說話,大方點頭,“放心吧,你和劉姐一人一盒。”
“天,明天又有好吃的!”
小方和劉姐笑得抱成一團。
許清暖跟兩人告別出來,邊走邊低頭合計做點心要買的材料。
除了小方和劉姐,還有老客戶以及老客戶轉介來的新客,零零總總算下來,今晚得做十幾單。
一單掙個十來塊,十幾單也就一百多塊。
許清暖現在住的小房子是當初和許純一起買的,兩人還差著點房貸沒有還完。
許純離世後,擔子壓在她一人肩上,加上生活費什麼的,一個月得負擔四千多塊錢,差不多是她的全部工資。
她做點心,一來補貼家用,二來也想給小天存上大學的錢。
小天讀書這麼厲害,搞不好將來還得出國,得要不少。
盡管身上的擔子重,不過想著小天這麼有出息,也就不覺得有多累。
許清暖一邊算賬,一邊哼起了歌。
叭!
轉彎時,她一個沒留意,與人撞在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許清暖連忙道歉。
那人伸手扶了她一把。
許清暖抬頭看向男人的臉,看清楚對方的五官時不由得一怔。
這張臉,好眼熟啊。
一時想不清楚在哪裏見過,正想確認時,男人已鬆開她,與身邊人匆匆走遠。
似乎特別急。
許清暖直到走出醫院才猛然想起,剛剛那男人長得跟小天像。
難怪呢,她會覺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