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很快過去半個月，沈景之出差還沒有回來，季暖工作已經越來越熟練。

這天晚上她按時到餐廳，換上工作服後在門前站立，為客人做引導工作。

“歡迎光臨。”見有人來，季暖展示露八顆牙的標準笑容。

但在看清來人後，笑容一滯。

是那個差點在大庭廣眾之下強迫她的二世祖！

“喲，看來季妹妹還記得我。”韓辰咧開嘴笑，但笑意不達眼底。

他那淩厲又狠辣的目光掃過來，讓季暖膽戰心驚。

見到她沒有一點意外的樣子，怕是早知道她在這裏上班，故意找茬來著。

季暖努力保持疏離又客氣的笑容，“裏麵請。”

還能笑麼，一會兒看你笑不笑得出來。

韓辰嘴角勾起邪惡笑容，抬手搭上少女的肩膀：

“領本少進包間呀。”

季暖身體瞬間變得僵硬，感覺仿佛是被一條毒蛇給纏上了那般。

她本能反應，甩開二世祖的手，站得遠遠的，眼睛裏充滿防備。

氣氛突變，空氣中都散發著爆裂的氣息。

“怎麼回事？”經理察覺到這邊不對，趕緊過來，一見是韓辰，立馬嚴肅批評季暖：

“韓少是我們店的至尊會員，你不好好接待，搞什麼！我是看你有幾分機靈勁，才錄取你的，這點事都做不好嗎？”

經理罵完人轉向韓辰，立馬展現諂媚笑容：“新員工不懂事，我為您服務可好？”

韓辰惡狠狠地瞪向經理：“你算什麼東西，為我服務，我要感到榮幸不成？”

“是能為韓少服務，我感到榮幸。”經理賠笑。

韓辰一臉鄙夷，頤指氣使地說道：“今晚就要她為我包間裏服務了！”

“季暖，還不領韓少去二樓包間！”

看季暖一臉不情願，經理小聲威脅：“工作還想不想要了？要是因為你的緣故，令店裏蒙受損失，工資一分別想拿！”

季暖一顫，咬牙而上：“韓少請。”

她做最壞打算，大不了被韓辰和他那群朋友奚落嘲笑一番。

這裏不是會所，是正規場合，高檔餐廳，除了言語羞辱，他不敢拿她怎麼樣的。

想到這裏，季暖鎮定了許多。

帶韓辰到包間，季暖拿過平板操作到點菜頁麵：“請問韓少現在點單嗎？”

韓辰不答，從頭到腳打量她，越看眼神越是露骨，這身工作服居然被她穿出了幾分誘惑的味道，那晚軟綿的觸感浮上心頭，他生了幾分誌在必得的心思。

季暖快要呆不下去，隻聽韓辰道：

“你爸媽住院需要很多錢吧？沈景之包了你多久？你才大二，不過新城大到是不錯，如果你同學知道你被包養，會怎樣？”

季暖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寒意從腳底竄起，直入心臟。

他竟然將她調查得這樣清楚！

這是抓住了她的命脈！

她臉色慘白，嘴唇不由自主地打著顫：“你想怎麼樣？”

韓辰沒心沒肺地笑：“自然是要你乖乖伺候我。”

“不可能！”季暖防備地退後一步，看到二世祖又變了臉，她態度趕緊變得軟和了些：

“我是沈景之的人，不能伺候別人。”

這張小嘴兒挺會唬人，沈景之要還包著，能讓她出來做個服務員？

而且這半個月他的人都跟著她呢，每天坐公交車往返學校和餐廳，除開周末去醫院看父母，再沒有別的交際。

沈景之養著不用，丟一邊不聞不問，玩兒呢。

韓辰哼笑一聲：“我說的是伺候本少用餐，讓本少吃得開心，你想到哪裏去了？”

季暖敢肯定，韓辰是故意的！

但她還是鬆了口氣，根本沒瞧見韓辰眸中轉悠的詭異。

不久，韓辰那幫朋友都來了。

季暖幫著點餐，拿酒，又被要求給桌上每個人倒酒，這本來不在她的服務範圍，但如今隻能一一照辦。

“韓少厲害，讓她這麼聽話！”

“能做別的麼？”

韓辰得意洋洋：“當然能。”

朋友哄笑，不懷好意地看向季暖。

季暖瞳孔猛地一震，滿身像刺蝟一般豎起防備。

“過來，給我布菜。”韓辰對她招手。

季暖心裏微鬆，可能是與想象的有了對比，布菜簡直隻能算是個小要求。

“切～”眾人噓聲起。

季暖過去韓辰身邊，等候他指示要吃哪道菜，然而，下顎陡然被人捏住，一杯度數極高的白酒猝不及防地灌進嘴裏。

從未喝過白酒的季暖直覺喉嚨至胃都火辣辣的，她甩開韓辰的手，控製不住拚命地咳嗽。

眼淚被嗆出，整個人狼狽不堪。

包間裏傳出歡樂的笑聲，仿佛她在表演一出喜劇。

下顎再次被捏住，韓辰陰狠地盯著她說：“得罪我韓辰，想隨便揭過？”

酒精迅速發酵，季暖的腦袋已經有些發暈，她臉上酡紅一片，膽子到時比哪時候都大。

想都沒想，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啪”地一聲響，整個包間都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是你先惹我的，我又不想得罪你！”季暖聲嘶力竭地吼。

韓辰氣得雙眼冒火光，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打他臉！

“但你得已經罪我了！”

韓辰抓起精致的瓷壺，粗魯地往不停掙紮的少女嘴裏灌。

一壺白酒，全灌了下去！

被灌到一半時，季暖已經醉得沒辦法思考了，等一壺全下肚，說爛醉如泥不為過。

捏住下顎的手一鬆，少女便軟軟地倒往地板。

“敬酒不吃吃罰酒。”韓辰冷哼一聲放下空酒壺。

“韓少，晚上好好玩喲。”

韓辰嘴角勾起邪惡的笑：“那必須的，看本少不玩兒死她！”

他扶起少女半摟著出了包間，長廊上，與往另一包間去的幾人迎麵相對。

沈景之！

韓辰背脊微僵，緊拽著少女，將她的臉緊扣在自己胸前。

季暖被摁得難受至極，鼻息間全是酒精和不知名的濃鬱香氣，熏得她快要窒息。

她本能地掙紮。

可能是難受到了極點，竟恢複了幾分神誌。

仿佛間，好像看到了沈景之。

真的是他！

季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意識到是沈景之的時候，她眼淚猛地掉了出來。

身體被禁錮著與沈景之擦身而過之際，她快速伸手拽住他的袖子：

“救，救我......”

沈景之的腳步一頓，冷漠的眼神掃過去，女孩的臉被遮住，隻能看到拽住他袖子的那隻雪白小手。

“抱歉，小野貓不聽話。”韓辰迅速將少女的手扯了回來。

這次他扣得緊緊的，不讓她再有求救的機會，拽著人快速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