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怡寧站在病房外麵焦急的張望著,看見安初夏連忙跑過來,似乎等的就是她。
“醫生說紹澤哥哥傷的很厲害,跳車的時候撞到了腦袋,要是醒不過來的話就會變成植物人了。”說著又要嚶嚶嚶的哭起來。
看著她這幅表情不像是假的,連忙問道:「病房在哪,我要去看看。」
“在前麵,我帶你過去。”
安初夏穿了一件長款裙子,擋住了微微凸起的肚子,但她隻顧著著急,沒有發現葉怡寧哭的時候不住的在她肚子前麵瞟著。
看到半虛掩的房門,裏麵躺在床上的人身上插滿了管子,床邊熟悉的輪椅顯示了他的身份。
安初夏猛的推開房門,踉踉蹌蹌的跑到床邊。
熟悉的臉龐已經被大大小小的塑料管占領,那雙總是陰沉的眼睛現在緊緊的閉著。
葉怡寧跟在身後沒說話,心臟機的滴滴聲在安靜的房間裏就好像死神的召喚一般。
安初夏伸手碰碰程紹澤的肩膀,雙手顫抖的放到他的被子上麵。
在病床上的程紹澤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滿臉悲傷的安初夏,他詫異的問道:“你怎麼在這?”
「你醒了!醫生醫生,去喊醫生啊!」安初夏給葉怡寧打著手勢,急得她自己差點跑出去,結果被程紹澤牢牢的抓住。
“誰讓你來的?”
「不是你發消息讓我過來的嗎?」
安初夏淚眼朦朧的看著眼前生氣的程紹澤,突然感覺到什麼不對。
「你不是快死了嗎?」
“你就這麼希望我死掉?”程紹澤無語的問道,這個時候一直在後麵的葉怡寧大笑起來。
“紹澤哥哥,這招真好用,連嫂子也騙過去了。”
安初夏沒弄清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原來程紹澤為了詐程雋,故意放出消息讓別人誤會他已經快不行了,沒想到葉怡寧拿來騙了安初夏。
肚子突然一陣絞痛,安初夏臉色慘白的扶著床邊蹲下,床單緊緊的攥在手裏。
“你怎麼了?”程紹澤費力的支起上半身,看著在床邊痛苦的安初夏:“是肚子,肚子不舒服嗎?”
葉怡寧也裝作很關心她的樣子,一把扶住她的胳膊:“嫂子,你怎麼了?要不要去檢查一下看看。”
在醫院一檢查她懷孕的事情不就瞞不住了嗎?她可不想變成葉怡寧的靶子。
程紹澤招招手把門外白青叫過來:“把夫人送回去,剛剛進來的的時候太猛了,本來身體還沒養好,現在又難受了。”
葉怡寧本來想帶走,但是礙於程紹澤的麵子沒有追上去。
「所以是耍我是嗎?」安初夏手不自覺的放在肚子上,看著眼前對自己不耐煩的程紹澤,深吸了一口氣。
葉怡寧還嫌事情不夠大:“嫂子,我隻是開個玩笑罷了,你別紹澤哥哥鬧脾氣,都是我不好。”
程紹澤一臉不滿的看著安初夏:“你一來差點打亂我的計劃,先回去養身體吧,沒事就別出來了。”
安初夏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一樣,轉身毫不留戀的就回去了。
白青開車看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解釋道:“夫人,這件事情是葉小姐不對。”
他是程紹澤的秘書,自然知道安初夏也已經懷孕的事情。
一個外人都知道這樣不對,但是程紹澤卻一直允許葉怡寧不斷挑戰她的底線。
車一直開向了深山裏,安初夏看著窗外變幻的風景示意道。
「這不是療養院的路。」
“夫人,少爺說換一家住,您放心。”
安初夏冷笑一聲,這哪裏是換一家住,這明明是換一家更堅固的監獄罷了。
等到她到了之後,一係列的檢查做下來已經第二天了。
程紹澤的身影出現在她的床邊,安初夏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發覺有一個人影坐到床頭,輕輕撫摸著她的手。
「程紹澤,你來做什麼。」
安初夏冷淡的挪開手,沒有給他一點機會。
“昨晚醫生給我說你胎兒不穩,心情不好也會影響孩子的。”程紹澤難的溫聲細語的說道,和之前的冷漠不一樣,讓人感覺到如沐春風。
安初夏不得不承認他這張臉還是有一定欺騙性,一雙看誰都足夠溫柔的桃花眼就已經讓人淪陷其中。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你別生氣了。”程紹澤說著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一束玫瑰,上麵的露珠都清晰可見。
「我不要這個,我要我的手機。」
安初夏指了指放在床頭的手機,程紹澤長臂一揮就撈到了手中,叮咚一條消息提醒響了起來。
“誰啊?”程紹澤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短信通知。」安初夏頭也不抬的說道,其實是沈其言,昨晚他們匆匆聊了幾句就道了晚安,沈其言感覺到了她心情不好,掐著時間來問。
“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現在起床了嗎?我有新的設計給你看,我昨晚的思路。”
“看到了嗎?這個設計是給你的。”
上麵是一株在星空周圍的玫瑰胸針,就好像小王子裏那一朵長在宇宙中的玫瑰一樣。
“你在笑什麼?”程紹澤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他湊過頭看過去,隻隱隱約約的看到玫瑰二字 。
「沒什麼。」
安初夏沒有回話,隻是默默地把玫瑰胸針保存到相冊裏。
程紹澤把她的手裏的手機抽回來,上麵的界麵沒有關閉,兩人愉快的交談落入他的眼中。
明明隻是正常不過的設計交流,卻讓程紹澤越看越能陰沉的滴出水。
“他是誰?”程紹澤舉著手機問道。
「沈玥院長的兒子,我們偶然認識的。」安初夏一點也沒有隱瞞,麵無表情的看著努力壓製憤怒的男人。
“你真是賤,在哪裏都能勾引男人。”程紹澤把手機扔在一邊,眼神裏閃著厭惡的光芒對這樣的辱罵安初夏隻是默默的撿起來了手機,她知道不管自己怎麼解釋都沒有用,他們隻在乎自己喜歡看的。
“你自己好好把孩子生下來之後,你怎麼玩我都隨便。”程紹澤用紙巾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擦幹淨之後,隻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